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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先生,請上前來。”
史可程他們走了,朱慈烺又將自己名義上的講官龔鼎孳叫到了跟前。
龔鼎孳也是東林黨人,不過算不上什麼大角,但是他的文采非常出眾,被稱為江左三人之一。
“千歲爺,您喚臣何事?”龔鼎孳恭恭敬敬上前。他是不敢在朱慈烺跟前充先生的——朱慈烺可親手殺過一個講官,就是少詹事項翌。
“你是江左三人之一,對吧?”朱慈烺問,“還有兩人是錢謙益和吳先生吧?”
吳先生就是吳梅村,他也當過講官,所以朱慈烺稱他為先生。
“的確有這麼個說法,”龔鼎孳道,“不過錢謙益和臣其實不是一輩人,他比臣大了三十多歲,是臣的長輩。”
朱慈烺點點頭,“那你和錢謙益應該很熟吧?”
“有點交情。”
朱慈烺笑著點點頭,“錢謙益是東林魁首,本宮是非常看重東林君子的!本宮的講官之中侯先生、吳先生,還有你龔先生,都是東林君子。如果要認真論起來,本宮也能算東林後繼吧?”
“那可是東林的榮幸啊!”龔鼎孳重重點頭,“錢謙益如果知道殿下的心思,一定會支持殿下的。”
朱慈烺一本正經地說:“本宮早就仰慕錢先生的才學了,本宮就想跟著錢先生學習儒家的聖人之道!
另外,目前朝中隻有五個閣臣,還缺一個。所以本宮希望錢先生能當這個閣臣。”
錢謙益當然是要拉攏的!哪怕他沒有臨難一死報君王的風骨——不過朱慈烺也不在乎這個,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手下的大臣去殉國,殉國的事情,應該是多爾袞那邊的人要好好考慮的。洪承疇已經殉了,其他人也沒跑!
而大明這邊有了太祖皇帝再世的朱慈烺,就需要考慮怎麼中興就行了。
“臣這就南下去和錢謙益說!”龔鼎孳也是聰明人,“一定把他帶來.......”
“帶去兗州!”朱慈烺道,“不僅要帶上錢謙益,還要帶上他的一個弟子,名叫鄭森的。這人是福建總兵官鄭芝龍的長子,也是南京國子監的學生,還是錢謙益的弟子。你想辦法讓錢謙益帶上他!”
“下官必不辱命!”
鄭森就是那個鄭成功,首富鄭芝龍的兒子,現在在南京國子監鍍金,還拜了錢謙益做老師——也不知道給了多少學費?不過肯定是個天價!
而之前朱慈烺還在大沽口的時候,就給鄭芝龍發去了令旨,讓他提供火銃、大炮、火藥,到現在連個回信都沒有!
所以朱慈烺就琢磨著把鄭成功弄來當個有求必應的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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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六月初六,威海衛城。
一個時辰之前,備倭都司衙門的都指揮使同知英國公張世澤就帶著一隊騎兵飛馬入城,同時帶來了撫軍太子的令旨和四張皇榜。令旨是給威海衛指揮使司下的所有武官的,而皇榜則在威海衛城四門張貼。這一份令旨,四張皇榜,頓時就在威海衛城內外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太子大點兵啊!一兵給十兩銀子的安家費,月俸還有一兩五錢!”
“真的給那麼多錢?不會是騙咱們的吧?”
“是啊,朝廷什麼時候那麼大方?”
“聽說關寧軍也隻有這個數目......”
威海衛這邊的壯丁得到消息湧了過來,聚集在衛城四門外麵看皇榜。他們大多是不認字兒的,不過跟著英國公過來的參軍都認字兒,一個門口站倆,輪流朗讀,還帶解釋政策的。
現在聽見有人質疑,參軍們就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