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禮部尚書錢謙益知道自己的學生主意很大,從來不聽自己的,所以他也不勸了,隻是提醒道,“咱們現在還跟韃虜在議親呢!若是設立了遼東總督和東江鎮,這親還議不議?”
“議啊!”朱慈烺一笑,“乾嘛不議?不過......既然撕破臉了,那麼東莪格格就不適合當太子妃了,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不能讓敵國的郡主來做,諸位覺得呢?”
什麼?東莪格格不當太子妃,那太子妃誰來啊?
吳襄和吳三輔一下就來勁了。他們知道雖然吳三妹的肚皮不爭氣,可是朱慈烺依然隻寵她一個......父子倆馬上用連連點頭附和,還用期待的目光打量著朱慈烺。
他們倆一帶頭,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誰也不想得罪未來的皇後、國丈和國舅啊!
不過朱慈烺卻壓根不提誰來當太子妃的問題,笑了笑就道:“東莪格格不適合當本宮的太子妃,不過側妃還是可以當的!”
這下文華殿裡麵的臣子們都愣住了——大清攝政王的獨生女兒給你當小老婆?你真把自己當太祖高皇帝了?
朱慈烺看著一群發愣的大臣,笑了笑:“議親嘛,議歸議,行不行再說吧......就算談崩了,氣一氣多爾袞也好,沒準就氣死了!”
能把多爾袞氣死?文華殿裡麵的大臣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朱慈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氣死多爾袞是不可能的,最多把這隻滿洲來的大老虎給激怒了。
這多爾袞要發了怒,後果恐怕很嚴重吧?
......
多爾袞要被激怒了,後果肯定是輕不了的,雖然朱慈烺和他的大臣們一時半會兒還感受不到,但是奉命去向多爾袞交涉的祖可法,卻是差點給嚇尿了。
最後還是駐海沙島議親館的副使任逸洲好勸歹勸,還保證萬一祖可法有去無回,就幫他照顧妻兒,還要奏明太子,為他風光大葬。祖可法這才硬著頭皮去了北京城,最後留著眼淚出現在紫禁城的武英殿上。
其實祖可法也不敢不去,他還能怎麼著?叛變投敵當五臣?多爾袞那邊不收他啊!他一四臣,再投降一回就是五臣了......這種人養著都費糧食,還要讓他做官!給人什麼印象啊?大清朝找不到人做官還是怎麼了,非得一個五臣來做官?
不能叛變,也不能回大明。那他祖可法上哪兒活命去?回遼東老家隱姓埋名當個獵戶、農夫?祖可法做了那麼多年的官,享受慣了,吃不了那個苦。
所以祖可法才會抱著僥幸心理去北京,也許多爾袞發怒後不會殺他,上回不就沒殺嗎......不過當他走進武英殿,看正在打哈欠的順治小皇帝和一臉陰沉的多爾袞(其實多爾袞挺開心的,一點兒都不陰沉),馬上就後悔了,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了。
多爾袞看著祖可法這樣子,皺著眉頭就問:“祖可法,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哭了?是不是家裡死人了?”
祖可法抹著眼淚:“回,回攝政王的話,是,是下官快死了......”
“啊呀,得什麼病了?”多爾袞仔細看了看祖可法,不像有病啊!
“心病吧!”
“哼,良心給狗吃了吧?”
“早該死了......”
“誰叫你投降來投降去的?”
“死得好!”
“死了也要遺臭萬年!”
一幫滿洲大臣也不厚道,祖可法都要死了,他們也不安慰一下,還在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