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輔說的對......咱們不能任由韃子在咱的腹地胡作非為!”朱慈烺可以不管滁州,可不能不管揚州,揚州的五個鹽總一年要上交600萬兩銀的包稅呢!
而且揚州城本身又是僅次於南京、蘇州的東南第三大城市。在全麵開征商稅後,光是上繳戶部的那一份稅銀也不是個小數目。
另外,揚州府地麵上還有許多隸屬軍屯衛的肥田,一年上繳兵部軍屯倉的白米也有幾十萬石。
這麼一個搖錢樹一樣的城市,朱慈烺怎麼能不管?而且城裡麵住得可都是給了錢的商人士紳,那就是大明朝廷的衣食父母!是朱慈烺這個太子爺的“主顧”,人家是交夠保護費的!朱慈烺當國家領導人的時間太短,思路還是原來誠信商人的一套,收錢得辦事啊,這個是契約精神!
真要和曆史上一樣來個揚州三日,以後誰還叫保護費?那可比殺了他的爸爸崇禎皇帝都嚴重!
所以這位天下第一孝子馬上就急眼了,得去揪住豪格的“尾巴”,不能讓他去揚州殺人。
“出兵!”朱慈烺抬頭看了看窗戶外頭的天兒,烈日當空,正是正午時分,“現在太陽太大,傍晚出兵,走夜道......從咱們這兒到滁州有六十多裡,明晨應該能到了!”
“晚上也行軍嗎?”軍師李岩有點擔心,“不會被韃虜夜襲吧?”
“千歲爺,一夜行軍六十多裡也太急了......”吳三輔也有點擔心,“萬一韃虜的騎兵殺過來,怕是不易應付。而且行軍結束後,咱們很有可能會和韃虜遭遇!”
“北麵的韃虜還在圍攻鳳陽?”朱慈烺又把話題轉向了鳳陽。
“還在圍攻!”李岩很肯定地說,“雖然咱們的哨探邏兵沒辦法靠太近,但還是遠遠聽見了紅夷大炮開火的聲音......大炮的數量可不少啊!”
“那就一定有主力!”朱慈烺道,“大炮多就一定有主力......韃虜一定分了兩路。
南下這一路撐死就是兩萬多人,咱們四個師有五萬六千人!多他們一倍,還有什麼好怕的?夜襲也沒關係,讓石洋將和郝搖旗一塊兒打頭陣!”
朱慈烺手裡有五個洋將團,除了費雷拉的炮手團外,其餘四個月一開始負責調教一個2500人(其中戰兵2000)的模範步兵團。
在一開始的四個團基本成軍後,又抽調出大部分的洋將和一部分隨隊曆練出來的明軍軍官,去訓練八個以四個火銃協為基礎擴充出來的八個新的模範團。
在江北大營編組四師後,四個訓練步兵的洋將團,全都水漲船高,成了指導一個師的洋將團。在他們升級,各團業務上的水平高低可就更明顯了。打過三十年戰爭和英國內戰的石瑞恩洋將團的水平明顯高出其餘各團一大捷,自然就被朱慈烺倚為骨乾,派去負責四個模範師中最精銳的前軍師了。
這個前軍師的師帥是郝搖旗,老底子又是參加過大沽口之戰的“流寇兵”和李岩、紅娘子帶來的“流寇兵”。無論是戰鬥意誌還是作戰經驗,都要明顯高出朱慈烺麾下的其他各部。
另外,這些“流寇兵”對清軍還擁有一定的心理優勢——他們可是在大沽口暴打清軍的八旗真滿洲的!
朱慈烺頓了頓又道:“中軍和炮團隨王七和羅東尼(葡萄牙洋將)的中師行動......軍師和我一起。三輔,你去王胡子(王髯)的後師。”
“得令!”
“臣領旨!”
李岩和吳三輔雙雙起身令命——他們雖然不同意朱慈烺的“冒進”,但是朱大太子一旦決定了,他們倆也隻能去操辦。
而且有郝搖旗和石瑞恩帶著戰鬥力最強悍的前鋒師打頭陣,清軍如果真的要打夜襲戰,多半也占不了什麼的便宜。
說不定又是一場“大沽口之戰”!
......
大明崇禎十八年,六月二十一日,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