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東虜頂多就是五萬幾千,咱手頭就有四萬多人,皇上還能拉來三萬多人,加在一塊兒至少有八萬人,怎麼都贏了。”
“這要是贏了,咱們可就是立了大功啦!”
史可法點點頭,又看了看天,現在還是清晨呢,看來今天白天是少不了一場苦戰了!
.......
一輛望樓車在距離龜山高地七八裡外的白家莊外升起了望鬥,由於明軍搶先占據了高地,多爾袞的清軍就隻好在平地上列陣。為了獲得較好的視線觀察對方的陣型和調度,他就讓人用糧車改造了幾台望樓車。
白色的正白旗旗主旗下,多爾袞拿著一架單筒望遠鏡,掃視著龜山戰場。
龜山戰場的地形是有山有水有村落有樹林,山是龜山高地,就在戰場的中央,並不怎麼高,但卻可以居高臨下,窺視戰場。水就是大汶河,已經封凍上了,和沒有一樣。
至於村落,有那麼三四個,不過都已經廢棄,隻剩下殘垣斷壁——這一帶在過去兩三年間,都是明清拉鋸的戰場,自然沒有什麼百姓居住了。
樹林則集中在戰場的東側,在李莊和牛家莊的背後就是一大片的林木。
現在明軍是背水守山,而清軍則占據了小王莊,白家村,李莊,牛家村等四個村莊,在龜山對麵展開了大約二十多裡的正麵。
之所以要展開那麼大一個正麵,一方麵是因為多爾袞的軍隊是以騎兵和騎馬步兵為主,需要較大的活動空間,不需要,也不能組成太過密集的隊形。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控製李莊、牛家村兩個據點,同時將兩個村莊背後的大片樹林控製在手中——多爾袞將自己的部分兵力隱藏在這片樹林當中和背後,以充當奇兵。
他這次一共帶來了139個老八旗牛錄(包括八旗漢軍、八旗蒙古)和105個正綠旗牛錄,加上老八旗牛錄的包衣奴才,總兵力高達78000餘人(扣除包衣還有67000餘人)。但是他將其中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將近26000人隱藏在樹林之中和背後。展示給明軍的,僅僅隻有五萬多人。
而組成車陣的明軍,大約有四萬幾千人。他們用車輛和盾牌組成了一個大型方陣,遠遠就仿佛是城堡一般。“城堡”的高度很低,還不到一人高,在“城堡”的頂部還伸出不計其數的長矛,矛尖在陽光下泛著寒芒,有點嚇人。
“平南王,你這兩年都在山東、河南前線,與曲阜軍交戰多次,你看看他們擺出的車陣如何?”
多爾袞說完就衝著騎馬立在望樓車下的平南王尚可喜招了下手。
尚可喜現在是正綠青三旗主之一,還封了個平南王,王府並不在山東,而是在河南商丘。不過河南方麵過去兩年比較平靜,所以尚可喜就頻繁出兵山東,和曲阜練軍是老對手了。
綠盔綠甲的尚可喜攀上了望樓台,縮著身子站在多爾袞身邊——他是個大個子,比多爾袞大了不止一圈,所以得縮一點,顯得謙遜有禮。
“皇阿瑪,”尚可喜也摸出望遠鏡看了看,然後說,“車陣就這麼回事兒,騎兵衝不動,用步兵也很難攻打,但是卻禁不住炮轟,除非能填上泥土。不過今兒天冷,地麵上了凍,得先燒化了才能挖。他們是來不及燒土了,隻能硬抗咱的大炮。
不過曲阜練軍凶得很,黃得功的淮北兵也不好打,咱們可一定得小心了。”
多爾袞點點頭:“朕也聽說過曲阜練軍的名聲......刀槍不入嘛!可是昨天上午到今天清晨的這段時間,不還是給咱打死了一千多?咱們才損失多少?不到300人。”
老八旗的戰鬥力還是很強大的,曲阜練軍也不是對手,況且多爾袞還動用了大炮!
“那是,”尚可喜馬上恭維道,“他們怎麼是皇阿瑪的對手?皇阿瑪一出手,什麼曲阜練軍,什麼克難新軍,都得全軍覆沒!”
多爾袞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又揮了下手:“開始吧!狠狠的打,也叫他們知道咱大清炮隊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