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朱慈烺待他可不薄。
朱慈烺點點頭,非常滿意。
六鎮當中的兩鎮已經到手了!徐海的高傑則是可收可不收。現在就剩下黃得功、高鴻圖和左懋第了。
“皇爺,”李成棟眉頭皺著,“臣手底下的兄弟都分了泰安州和肥城的土地,他們是授田當兵的......”
“田照拿,”朱慈烺道,“都算功勳田,朕再發一份軍餉,待遇和克難新軍的其他將士一樣。”他頓了頓,“北鎮諸軍抗虜數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會在山東給他們分功勳田。”
真的是吞並......徹底吞並!
軍閥們心如刀絞,偏偏還得陪著笑臉兒。
“好吧,”李成棟歎了口氣,“臣就沒什麼說的了......”
朱慈烺將目光轉向高鴻圖,高鴻圖道:“陛下,老臣的山東團練靠得是山東士紳幫襯,所用之兵也非兵募,臣一個人不好做主。”
左懋第也道:“陛下,臣的團練也是靠一省士紳支持才起來的。”
一樣掛著團練的名兒,性質卻並不一樣。史可法的曲阜團練實際上是兵募,是用孔府的銀子支撐起來的雇傭兵,自然是誰給銀子跟誰走了。朱以海的軍隊也差不多,是用魯王府的銀子和青州府的稅賦在支撐。
李成棟沒有錢,卻拿到了泰安州和肥城這兩塊挺肥的地盤,就給手下分了土地,讓他們當了封建兵。
而高鴻圖、左懋第這邊就複雜了。他們是大團練頭子哄著小團練頭子,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實力並不多。
朱慈烺一笑:“高卿、左卿,你們二位如果不能做主,就把能做主的找來,朕親自和他們談。
除了談收編團練的事情,朕還想和他們談一談山東清田的事兒。”
在萬曆年間留下來的賬冊上,山東一省有近6175萬畝土地,額定的田賦則是大約285萬石麵粉。
6175萬畝土地,交285萬石麵粉,還是少了一點啊!平均一下,一畝才四升六多一點,半鬥都沒有。
朱慈烺打算將田賦提到一畝八升麵(山東不比江南、湖廣、四川、廣東,畝產比較低,八升麵的稅賦也不低了),看著比多爾袞在北地征收的一畝四升多一倍,不過朱慈烺會執行攤丁入畝和徭役入畝,也沒有戶調(布),而且稅收的成本會從八升麵中扣除。
也就是說,山東這邊,一畝田賦就是八升麵了!
左懋第吞吞吐吐,“皇上,山東這些年兵荒馬亂的,而且土地田冊遺失很多......”
他是忠臣,左家也有許多忠烈,但是他們家同時也是山東省有數的大地主!
“兵荒馬亂的府,自然不收取田賦,”朱慈烺道,“而青州、登州、萊州三府,從洪興元年起免賦五年。
而且山東的官田和軍田流失之事,朕也不再追究......重新登記,誰占田,誰拿契,誰負責繳納賦稅!除勳田外、王田外,官紳一體納糧,該不豁免。
另外,山東的商稅、鹽稅也要從洪興元年開始嚴格征收了!”
山東地處前線,不少地盤還被清軍控製,所以“賠錢”是肯定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朱慈烺可以不控製山東的虧損......大明王朝的崩潰是從財政開始的,而朱慈烺的拯救行動也是從財務重組和整理開始的。
所以他非常在意地盤的“盈虧”......虧太多的地盤,他寧願不直接控製,甚至暫時不去占據。
不是因為不講政治,而是真的虧不起......他現在是用東南、湖廣、閩粵的盈利去填補彆處的虧空,而且他也沒有印鈔機,也很難舉債融資。
一旦出現虧空,就隻能用拖欠軍餉官俸的辦法填補了......所以朱慈烺是不敢盲目擴張的,而且每一次擴張,都得考慮消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