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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法蘭西國王爺當老師,教大明的將軍們怎麼打仗?
這事兒聽著都有點彆扭啊!
“陛下,”大軍師李岩開口了,“我中華悠悠數千年,傳下兵書戰法不計其數,隻要學好了,自然就可以克敵製勝,不必再學什麼西洋兵法了。”
朱慈烺心裡哼了一聲:你是替你手下那幫流寇出身的學渣將領說話吧?還學好什麼悠悠數千年來傳下的兵書戰法......認得了那麼多字兒嗎?
“對,對,對!”吳襄馬上也跟著點頭,“我中華那麼多兵書都學不過來,哪兒還有功夫學什麼西洋兵法?老臣覺得真沒這個必要。”
朱慈烺當然也不會聽吳襄的——你兒子吳三桂學了那麼多中華兵書,最後打三藩之亂還不是撲了?
吳三輔倒是開了點眼界,對朱慈烺道:“陛下,咱們陸師這些年都在用西法練兵,不敢說儘得其精髓,但也學得八九不離十了。石瑞恩都說咱們的莫氏方陣非常厲害,即便荷蘭國的莫執政練出來的精兵,也不過如此了。”
驕傲自滿要不得啊!
朱慈烺又把目光投向了李若璉,李若璉搖搖頭:“陛下,臣不知道這個法蘭西國的王爺能教咱們什麼?用兵之道,從來都是因敵製宜的,西洋都是小國寡民,何曾有東虜這樣的強敵?而西洋和中華地形不同,民風不同,國體亦不同,適合西洋的兵學,不一定適用中華啊......還請陛下三思。”
現在的明軍新軍雖然在步兵團、營、連等中層和基層單位和炮兵部隊中大量采用了西法,但是騎兵還是東亞傳統的路線,而在戰役組織層麵則乏善可陳。
說的形象一點,就有點像二戰初期的法軍,雖然裝備了大量的坦克裝甲車,但還是想和德國人打塹壕戰。
這倒不是明軍的將領們腦子笨,而是沒有一個摸索和總結的過程。
軍事科學從戰役層麵往下基本就是經驗主義,講究的是先有新技術,再有新裝備,再摸索新戰術,最後才會有成熟戰役組織方法。
歐洲那邊的新戰法、新戰術和新的戰役組織辦法,都是在三十年戰爭中慢慢摸索出來的。而大孔代和杜倫尼都是三十年戰爭時代的集大成者,他們不僅參加和指揮了許多成功的戰役,而且還有海量戰例可以讓他們汲取彆人的經驗。
而朱慈烺的克難新軍中的將領,雖然掌握了莫裡斯方陣,也會堆棱堡,也知道怎麼運用火炮。但是除了僅有的幾次發生在明清之間的“新式戰爭”外,他們就沒有可以研究的戰例了。
沒有戰例可以研究,在戰役組織這個層麵自然就“活”不了。
現在孔老師帶著三十年戰爭的戰例和寶貴經驗來中國開補習班了,還不趕緊報名去學?
朱慈烺又將目光投向了“睜開眼睛看世界”的鄭芝龍。
鄭芝龍道:“陛下,老臣知道東寧軍中有幾個少年才俊,都在講武堂學過兵法,又在東寧帶過兵,不如讓他們都來當這個法蘭西親王的學生?”
東寧軍也是有陸師的,規模不大,但是相當精銳。其中的軍官都在講武堂學習過,有幾個還非常優秀。但是因為克難新軍排斥南人,所以隻能在東寧軍中任官。
朱慈烺笑道:“好啊,也讓大師兄挑幾個將種帶著一起來吧。”
“鄭森也要來?”鄭芝龍問。
“當然了!”朱慈烺笑道,“這課得補上!老泰山,你可彆以為大師兄是進士就可以不補課了。”
什麼?鄭芝龍愣住了,進士都要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