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市賞?大汗您放心,我家天子是不會白使喚人的......若是邀請插漢部出兵科爾沁和遼河河套,那是一定會給足銀子的!而咱們大明吃點虧,輪到咱們出兵遼東時,不要你們給一文錢。”
正在滔滔不絕的把自家的底牌都亮明給虎兔敦汗的,就是朱由檢看好的大外交家祖可法。雖然他隻是個副使,李承運才是正使。
但是李承運不會說蒙古話,所以就由祖可法直接去和虎兔敦汗去談。而這家夥也是嘴快,說起來就忘記還有個李公公在邊上呢——這其實也正常,祖可法一打打殺殺的家丁,哪兒懂什麼外交談判啊?有什麼就說什麼唄!
一邊的李承運也聽不懂話,見祖可法跟倒豆子似的說個沒完,就知道要壞事兒,所以一個勁兒的朝祖可法打眼色,但是祖可法壓根沒瞧見,自顧自的在那裡說。
說完之後,還傻愣愣的等著虎兔敦汗的答複。
虎兔敦汗和他手下的一群重臣那麼些年來可沒少和明朝的使臣打交道,還第一次碰上這麼實在的人。
聽完他的話,心裡都有點懷疑......這位真的是明朝的使臣?不是後金的細作假扮的?
虎兔敦汗和幾個重臣互相遞了下眼色,貴英恰就獅子大開口了:“你們明朝請咱們大元出兵,當然應該給銀子!但這和市賞沒關係......市賞是你們明朝給我們大元的歲幣,一年五十萬兩銀,一文錢都不能少!”
“什麼?五十萬......”祖可法一聽這話,也沒了主意,扭頭對已經氣得不行了的李承運說,“公公,蒙古人要50萬兩歲幣,一文錢都不能少,您看這怎麼辦?”
“怎麼辦?”李承運翻了翻眼皮,“當然是一文錢都不能給了......大明朝不納款、不和親、不割地!能給歲幣?”
那是啊,大明朝給的叫市賞......賞給蒙古人的,不是歲幣!給歲幣聽上去好像是大明給北元跪了,這怎麼可能?
其實蒙古人也沒想在銀子的名義上糾纏......隻要銀子是真的,叫歲幣、叫市賞、叫壓歲錢,又有什麼不同?
貴英恰提歲幣,隻是說明這幾十萬兩銀子的性質!不是說真要歲幣的名義。可是祖可法沒說清楚,李承運也沒想清楚(他也是頭一回出使),於是就誤會了。
祖可法也是個實在翻譯,就對虎兔敦汗道:“你們不乾活就想拿錢?門都沒有!咱們這些年陸陸續續都給你們有100萬了......你們乾了什麼?就是一個勁兒的跑,都沒和東虜好好打過!”
這是外交呢?是罵陣呢?虎兔敦汗的臉色一下就鐵青了。你用漢話說也就算了,你用蒙古話說......大殿裡麵可不少蒙古人呢!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對虎兔敦汗的“望風逃”有點意見。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的大汗,似乎也有責怪的意思。
虎兔敦汗哼了一聲,惡狠狠的看著祖可法,這個虎兔敦汗長得不怎麼凶,就是有點陰沉——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現在臉色一沉,還是有一點嚇人的。
祖可法可沒有大明文官的風骨,看到虎兔敦汗好像動了怒,居然服軟了,笑嗬嗬地說:“大汗,您可彆動怒,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
他這一服軟,虎兔敦汗的氣勢就更甚了,麵孔板了起來,又是一哼:“看起來在庫庫和屯談不出什麼結果了......我林丹巴圖爾將率領四十萬察哈爾勇士去大同府和大明皇帝談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