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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咱們武昌府的水田極多,天氣也暖,可比襄陽府闊綽多了,而且武昌府的土地小半都在楚府的子弟手中......咱們楚府的真宗子都是愛大明不愛孔方的,知道朝廷有困難,北方又在鬨災,都願意多多交稅。襄陽府畝稅一鬥六,咱們武昌府願意交足兩鬥!”
在武昌皇城內向朱由檢報告議稅結果的,就是楚府宗理,永安王朱容析。他是楚昭王朱楨庶二子朱孟炯的後人,爵封郡王。是楚王府一脈中僅次於偽楚王和偽宣化王的第三人。現在偽楚王、偽宣化王兩支都被逐出了玉牒,壓入了死牢,就等著賜死了。楚藩如果還要續封,當然是永安王朱容析最有資格受封了。
不過最有資格受封也不等一定會受封,而且楚藩能不能續封也不好說......萬歲爺可說了,要看表現!
所以永安王朱容析這些日子就在很努力的表現,終於拿出了一畝兩鬥的好成績!
其實他這也是在慷他人之慨......武昌府最大的地主就是楚王家,那可是二百幾十年不斷積累擴張得來的家業。
如果楚藩最後不能續封,或者和蜀藩一樣一腳踢到西北什麼地方去。那麼楚藩在武昌的百餘萬畝土地,就都歸了朱由檢。到時候莫說一畝兩鬥,就算一畝八鬥的租子也能收到的。
永安王朱容析如果能拿到楚藩的大權,這百餘萬畝土地就都是他的了!即便扣除兩鬥田稅,還有六鬥,再扣掉一些收租的成本,至少還能剩下五鬥......一百萬畝可就是五十萬石,全歸了朱容析!
“一畝兩鬥?好好......”朱由檢看到這個數目,笑得嘴都有點合不攏了。他當然也知道武昌府的水田有多肥!
隻要不發大水,一年收獲三石稻穀都不是問題......徐寡婦都和朱由檢說了,這類水田租給大戶,一年也能收上八鬥左右的租子。但是朱由檢手不夠長,對湖廣地方的掌控力度終究有限。不能保證這百餘萬畝水田一直可以收到比較高的地租。
另外,這百餘萬畝的水田能收到的不過是七八十萬石(不扣稅),而朱由檢想要從湖廣拿到的,卻是一年兩千萬石!
所以權衡再三,朱由檢還是決定續封一個楚藩,使之成為自己在湖廣的一個代理人——湖廣地盤那麼大,宗室那麼多,隻有一個襄王朱翊銘充當代理去控製宗室可不行,那樣很容易讓襄藩壯大。
所以得再扶植一兩個代理!
朱由檢瞧了瞧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朱容析,越看越覺得像祖爺......長得像,而且還那麼愛大明,一定是個“真王爺”。
“永安王,”朱由檢笑道,“朕再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答得好了,朕就下旨封你當楚王。”
“陛下請問,”永安王朱容析努力抑製著自己心裡麵的激動情緒,“臣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現在北方糧食減產得厲害,”朱由檢眉頭皺起,“陝西不少州縣因為大水絕收,河南省東部和北直隸的淮北地方大水橫流,幾十個縣也沒了收成......自朕禦極以來,北方各省連著鬨災,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可是民以食為天,人無糧要反啊!
朕這次南巡湖廣,雖然可以多收幾倍的稅......但是湖廣的糧食不會因為朕來一趟就多出2000萬石吧?朕如果把這2000萬石糧食存起來,湖廣地方的糧食供給會不會有缺口?糧價會不會大漲?東南和中原會不會出現饑荒?
永安王,朕知道你家幾代都販賣糧米,熟悉行市,可要如實和朕說啊!”
這幾個問題也太難了吧?
永安王朱容析剛高興了一半,心境就直往下落啊!
“萬歲爺......您想把2000萬石糧食都存起來?為什麼呀?”永安王朱容析不大明白,“今年這幾年災年啊,這災年應該開倉啊!”
“因為將來的災可能會更大!”朱由檢道,“現在國家沒有可以禦荒的糧食,太倉庫中也以存銀為主,沒有什麼存糧,一旦大災來臨,當如何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