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凱也就是隨便一說,劉丹丹卻當成了件大事,她表情嚴肅的問秦書凱,這次的機構改革,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秦書凱看了劉丹丹一眼,心裡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依舊是隨口答道,我能有什麼想法,儘量爭取把位置給磨正了,隻不過,我到市區來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工作上多少有些亮點,並不算很突出,才提拔一年就想要再次被提拔,本身難度就不,更何況,我年紀輕,資格比張達明和賈厚德都淺,估計想要趁著機構改革的機會,把位置給磨正了,難度很大。
劉丹丹見秦書凱一副信心不足的態度,鼓勵說,瞧你這口氣,哪裡還有一點鬥誌,沒聽說過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可得給咱們兒子當過好榜樣,不管怎麼說,機會來了,咱們就儘力爭取,總不能自己先鬆懈了。
秦書凱笑笑沒出聲,他一向不太習慣當著家人的麵談論公事,有很多話都是不適合說給家人聽的,男人在外頭打拚的再累,再苦,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家裡人能過的開心安穩,官場上的那些事,自己實在沒有必要說出來汙了家裡人的耳朵。
劉丹丹說,要不,我跟我爸說一聲,請他打個招呼,說不準這事情有指望。
秦書凱笑著說,那敢情好,為了這事我已經找過顧大海了,要是季部長能幫我說句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劉丹丹笑著說,既然你有這心思,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罷了。
秦書凱說,這不事情才剛開始運作,時間還充裕的很,說不準,我就憑著自己的本事照樣競爭上那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的位置呢?又何必費周折一定要麻煩季部長呢?
劉丹丹白了他一眼說,原本是一家人,說話至於這麼見外嗎?
經曆了上次劉丹丹被陷害的事件之後,秦書凱的父母也看得出來,兒子和媳婦之間的感情融洽了不少,以往兩人在飯桌上各吃各的,少有聊天的時候,現在好了,兒子和媳婦私底下兩口也會說說笑笑了,這家裡的氣氛和好了不少,老兩口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秦書凱的父親伸出胳膊肘碰了一下自己的老婆,老婆回頭看了他一眼,見秦書凱的父親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心裡明白老頭子想要表達的意思,這樣的吃飯場景,才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啊。
夜晚,夫妻之間做了男女該做的事情後,劉丹丹進了夢鄉。
秦書凱翻來覆去像是烙燒餅,在暗黑的房間裡,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想著到底自己是惹了哪座瘟神,竟然會被人暗地裡跟蹤,跟蹤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安排的?又是什麼目的?
秦書凱百思不得其解,一時有些弄不著頭緒,越想越睡不著,乾脆翻身坐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陣子,自己要加倍心了,一方麵要周德東加緊調查,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要對自己下手,另一方麵,自己也要做好一些防備工作,這樣才不至於遭到對方攻擊的時候,亂了手腳,好在自己上下班都有王子成親自護送,王子成本身有些腿腳功夫,車上又常備著防身的家夥,隻要是在市區範圍內晃蕩,自己的安全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秦書凱越想越心煩,他感覺自己似乎是已經踏上了一條不知道航線的路,一直往前航行著,哪怕明知前方有風雨雷電的襲擊,卻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闖,或許,這就是在官場中諸多想要混出一些樣子的領導乾部宿命,有得必有失,當你高高在上的時候,必定要品嘗高處不勝寒的滋味。
去外地招聘人才的事情,是不能再去了,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對自己下手,隻怕去了外地會相當的缺少安全性,不僅不能去,還要睜大眼睛注意觀察周圍的動向,一放萬一,儘管自己不去,估計會讓市領導心裡有些看法,畢竟這是人事局全年工作的一項重頭戲,連張達明都親自陪同了,你秦書凱卻不給麵子?這種特殊時期,秦書凱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總不能為了顧忌幾個領導的看法,不顧自己的安危?
萬事難兩全,人活到這份上,怎一個“累”字了得。
因為一晚未眠的緣故,第二天一早,王子成來接秦書凱上班的時候,明顯的在秦書凱的臉上看出了憔悴,於是關心的問了一句,秦主任,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秦書凱衝他擺擺手說,沒事,去單位吧。
王子成心知,昨晚被人跟蹤的事情,任誰碰上了,心裡難免有些不安穩,於是安慰似的口氣說,秦主任,咱們在縣裡開發區的時候,什麼樣的場麵沒經曆過,現在整天在市區裡頭晃悠,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再說,那幾個人要麼我去暗中打聽。
秦書凱明白王子成話裡的意思,以前在普水縣開發區,幾個壯漢在路上攔截自己的座駕,幸虧了王子成身手不錯,自己才逃過那一劫,現在的情形比以前是好多了,這市裡的乾部之間明爭暗鬥起來,可是比縣裡要斯文多了。
有句俗話說的好,在鄉裡混過的乾部,再到縣裡來,那就是狼變成了狼狗,在縣裡混過的乾部再到市裡來,那就從狼狗變成了普通的一條狗,這身上的野性是一層層的在減少,自己這個曾經在鄉裡最底層混過的狼,現在來應付這幫在市裡混的狗,應該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