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書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衝著王耀中會意的交彙了一下眼神。
朱閻王繼續問道:“劉丹丹,半個月之前,你有沒有收到賈愛軍送來的一箱禮物?”
“有這事,他說這是送給秦書凱的。”
“箱子現在在哪裡?”
“在我家的書房裡,我都已經跟他離婚了,我拿他箱子乾什麼?他的東西我沒動過。”
“你沒看過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嗎?”
“我為什麼要看?”
朱閻王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朱閻王又問道:“這個問題相當重要,請你想好了再回答,秦書凱知道你收下了那個箱子,並放在家裡的書房嗎?”
“他一年到頭都在底下呆著,我哪裡有時間跟他說這些,再說,我跟他現在已經分開了,我沒跟他說過。”
坐在朱閻王身後的朱副書記和王耀中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們的心裡都清楚,秦書凱的案子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朱閻王無奈,隻能繼續問道:“劉丹丹,現在那個箱子在哪裡?”
“應該還在家裡的書房放著。”
“你帶我們一起去取一下好嗎?”
“沒問題。”
一行人立即去了一趟秦書凱的家裡,果然在書房裡看見了劉丹丹說的那個箱子,箱子是封閉的,打開一看,裡麵是分文未動的一百萬現鈔。
朱處長看到事情居然是這種結局,心裡不由五味雜陳,直到現在他才醒悟過來,這次他的確是冤枉了秦書凱,的確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嚴重錯誤,如果當初不是聽信了季軍的話,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就把秦書凱直接給控製了,現在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朱處長心裡害怕極了,他知道,秦書凱的案子,原本朱副記就相當的重視,現在省委的王書記又一直在給紀委書記施加壓力,看得出來,秦書凱的勢力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自己這次真的是倒黴撞到了不該惹也惹不起的槍口上了。
事情的真相已經明了,朱閻王心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明擺著現在是他在處理舉報問題過程中,調查工作沒有做仔細了,導致冤枉了一個清官,居然還在審訊中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對被審訊對象進行了體罰,這次隻怕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被懲罰的命運了。
案子有了新的情況,當情況彙報到省紀委書記麵前的時候,他的反應也很強烈,在紀委工作這麼長時間了,類似於秦書凱案件這種驚天逆轉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卻比例相當。
省紀委書記首先想到的是,隻怕這次的問題不能隨便用下屬工作失誤四個字就能了解了,現在上上下下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對此事作出一個公正的決策,就算自己心裡再怎麼偏袒朱閻王,恐怕也保不住這個一直以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了。
事情真相大白後,輿論立即一邊倒起來,諸多有利於秦書凱的言論四處傳播。
在王耀中的親自安排下,對秦書凱的所有監控全都撤除,秦書凱從此再次成為自由公民,當王耀中坐在秦書凱的床頭緊緊握住他的手時,兩人的眼裡都有些忍不住濕潤了。
秦書凱充滿感激的口氣說:“這次真是難為你了。”
王耀中輕輕的搖頭,一副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晚上一閉眼就是你在審訊室被朱閻王虐待的情景,如果事情再沒有轉機,我真是要被逼瘋了。”
秦書凱衝著王耀中話裡有話的說道:“放心好了,我秦書凱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即便是不能給朋友帶來益處,也絕對不會給朋友帶來麻煩。”
王耀中知道秦書凱話裡的意思,衝他笑笑說:“好在雨過天晴了,也算是運氣好,我總感覺這次的事情的確相當難得,能從朱閻王手裡全身而退的人,你可是頭一個。”
秦書凱笑道:“說明我是有福之人,一般的鬼傷不了我。”
王耀中搖頭輕聲說:“你出事後,我特意去了一趟北京,打著你的旗號去找了盧部長。”
“難怪?盧部長的態度積極嗎?”
其實這句話秦書凱不用問,心裡也清楚答案,自從他跟盧部長以前在盜墓事件中合作愉快後,盧部長就跟他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道理,盧部長不會不明白,所以自己的事情,哪怕是難度再大,他也會儘力而為。
王耀中點頭說:“盧部長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把你的事情說了一下後,他立即就四處張羅,我估摸著,這次省委新上任的王俊旺書記對你的案子這麼關心,很有可能就是盧部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