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內的天眼在人數通報結束的全部出現, 對戰場情況進行掃描,指示燈統計也立刻停下。
營地內的戰場模擬屏不再更新,圍觀的眾位學生一陣哀嚎。
“彆停啊,好歹讓我們看看結果啊!!”
“我看起來好像雙方人數差不多。”
“不, 灰方多一點。”
“屁, 明明白方多一點!”
“剛剛灰方有人往我們內部那邊走了, 要是這把成功……”
“不!!!我不允許這個點成功!!!”
“應該沒成功吧, 不是有人追上去了嗎?”
“靠, 要是成功了那我大灰方這把拿的是是土財主劇本啊!”
……
周圍密集得嗡嗡嗡的猜測一條都沒進大腦,孫誌浩緊張得有些眩暈, 他剛剛觀察到好像白方存活人數比灰方多一點, 不過有幾個點交疊在一起, 顏色比較深, 無法分辨出到底是白方還是灰方, 那這樣一算好像兩邊人數又差不多。
孫誌浩捂著腦袋,他掰扯不清楚了。
齊鴻影看著那個一枝獨秀異常突出的灰色點點時, 臉色就肉眼可見的灰敗下來。
他就知道, 藤檀那個萬能炸彈和蘇觀那個老陰比在一起一定會搞大事!
眾人圍在模擬屏前討論比賽結果,鬨哄哄地跟菜市場一樣。
此時旗台邊。
陳肅之臉色難看地盯著迎風招展的陣營旗, 旗麵是灰方的徽章,旗杆上卻還印著白方的標誌,看起來異常滑稽。
“旗杆還沒換呢!”
藤檀挑了挑眉, 指著頭頂上的陣營旗旗麵:“誰家算陣營是看旗杆不看旗麵?”
藤檀從地上爬起來, 雖然打的全是空彈, 但還有那麼點威力在。
陳肅之四顆子彈全部計算過位置,打腿上那一顆子彈敲在了藤檀腿彎處,剛好打在麻筋上, 導致她現在腿抽筋,走路不太穩。
她走了幾步,發現右腿實在不聽使喚,走起來跟企鵝似的左搖右擺,在隨時要跪的危險邊緣試探。
藤檀默然,乾脆就地躺下等人來接。
陳肅之看著攤在地上維持鹹魚暴曬姿勢的藤檀,握著槍的手蠢蠢欲動,想再給她補幾顆槍子兒。
藤檀察覺到他的動作,下意識往邊上一摸,摸了個空。
藤檀:“……”忘了,她來的時候為了不拖速度就沒帶槍。
藤檀麵癱臉看向陳肅之:“比賽結束不準打槍。”
陳肅之遺憾收槍,藤檀徹底躺平了。
前方槍聲漸歇,實戰規定,時間門結束後必須立即停槍,之後的擊殺數不再記入成績內,就算是飛在半空中的子彈打中了也不記。
火拚的場麵太激烈,槍聲震得人魂都飛到九霄雲外,隻留身體在機械性.的朝對麵開槍直到彈匣全部空掉。
在天眼一次又一次的播報中慢慢回神,眾人才發現手麻腳麻身體麻,腦瓜子還嗡嗡的叫。
隨著嗡嗡聲退去,眾人緩過勁兒後第一件事就是仰天大嚎,有為自己存活而喜悅,有為自己出局而難受,真正意義上再現了某大型返祖神秘儀式。
蘇觀最後一把跟著大部隊衝鋒,連接不斷開槍的後座力打得肩膀生疼。
他捏了下肩膀,打開聯絡器:“小藤,如何?”
“差不多吧。”藤檀有氣無力地回答。
“什麼叫差不多?”蘇觀蹙眉。
要是藤檀沒成功,他們這邊估計就懸了。
“沒拆旗杆,把旗麵套上去了。”藤檀的聲音感覺隨時要斷氣一樣。
蘇觀頓了頓,擔心道,“你受傷了?”
“沒有。”藤檀伸手蓋住眼睛,快要墜落的恒星有些刺眼,但是照在身上還有餘溫,她感覺自己現在漂浮在一片暖融融的泡沫裡,舒服得隨時都要睡去。
精神一鬆懈下來,疲憊感洶湧而至。
“蘇觀。”
“嗯?”
“你們來接我吧。”
“好,來了。”
*
教官招呼大家一起回營地。蘇觀他們還沒到,藤檀現在癱著走不了,陳肅之想趕上大部隊,出於半個同學情誼不能扔下藤檀,但是他又實在是不想正兒八經的背這個導致白方慘輸的罪魁禍首。
想了半天,陳肅之上前提起藤檀的衣領,就這麼把她拖地上拎著走了。
藤檀:“……”說實話,你要是不想帶我走你可以不用這麼勉強,拖地上委實有點難受。
再一次被一塊石頭硌到後,藤檀忍不住了:“能不能稍微慢點兒?”
陳肅之回頭瞪了她一眼:“帶你走就不錯了!還指望能有VIP待遇?!”
藤檀撇過頭看他:“你這是公報私仇!”
“對!”陳肅之答應得乾脆利落,“你要不開心你自己起來走啊。”
腿上還沒麻過勁兒的藤檀:“……”遲早也讓你嘗嘗這個滋味兒!
遭罪時間門沒有多久,蘇觀他們到了。
陳肅之遠遠看見蘇觀和滕其臨來了,手上立刻鬆開,好在藤檀早有準備,才沒有和大地來個背對背的擁抱。
蘇觀走過來,由於指揮嬌弱的肩膀此刻已經屬於半殘廢狀態,最後還是由滕其臨背上的藤檀。
藤檀趴滕其臨背上,扭頭用不屑的小眼神刺著陳肅之,表麵和蘇觀交流情況,實則陰陽怪氣地回擊:“有人來攔我,結果打了五槍都沒打中!你說他是不是不行?!”
蘇觀很捧場:“是的,他不行。”
這已經屬於嚴重篡改事實了,陳肅之不服氣:“明明中了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