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藤檀用力點頭, “兔男郎。”
看門小哥想笑,但又馬上忍住了:“我們這兒沒有兔男郎。”
“有的!”藤檀伸手在腦袋上比劃,“這麼長, 毛絨絨的兔耳朵, 大概一個小時前還在門口。”
看門小哥想了想, 恍然大悟:“你說的是白橋吧?”
隨後上下打量藤檀一眼, 表情豔羨:“白橋可以啊,這麼招小妹妹喜歡。”
藤檀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你在外麵等一等啊。”看門小哥往店裡走,“我馬上就來。”
藤檀在門外等了兩分鐘左右,眼前的大門重新開啟, 那個小哥把藤檀拽進來, 帶著她往裡麵走。
“你來得恰好, 白橋剛好有空。”兩人繞過雜亂的前廳,藤檀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晃人眼的地方, 就被帶著進了一個封閉的小陽台。
白橋正在小陽台上抽煙, 看見藤檀真來了, 臉上掩飾不住驚訝, 順手滅了煙頭。
這小孩兒前兩次見他恨不得拔腿就跑, 這怎麼還主動來找他了?
“小妹妹有事兒?”白橋問道。
帶藤檀來的看門小哥已經退出去了。
小陽台不算大, 兩人站位有點近,藤檀怕自己的火燒劉海被看出來, 把帽子往下壓了壓。
白橋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進來還帶帽子?”
藤檀甕聲甕氣地說:“你不懂。”
這話聽在白橋耳朵裡就變味兒了, 他以為藤檀是嫌棄,不想被人看到出入這種地方。
白橋突然心裡不痛快了。
“這裡開了調溫係統,你不熱嗎?”白橋笑了笑,說著就想去掀藤檀蓋腦袋上的帽子。
藤檀下意識往後躲, 白橋眯了眯眼睛,探身上前。
白橋身手意外的靈活,藤檀又怕弄傷他不敢用力,結果被白橋瞅準機會把帽子揪了下來。
……
空中飄過6個尷尬而巨大的黑色圓點。
“啊哈哈哈哈哈哈!”白橋沒忍住,笑得使勁兒捶牆。
藤檀壓了壓劉海,重新蓋上帽子,滿臉生無可戀。
“彆遮住啊。”白橋扯住藤檀的帽子,仔細端詳那個缺了口的劉海,沒忍住又笑了兩聲。
藤檀:“……”
這人太過分了!
白橋好不容易在在藤檀生氣地扯回帽子前控製住自己,感覺一晚上的鬱氣都儘數消散,白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彆生氣,我給你重新剪一個。”
藤檀懷疑地看向白橋。
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剪頭的Tony。
白橋起身把藤檀按坐在椅子上,拿了個小鏡子架好:“彆這麼看著我,我手藝在店裡可是數一數二的。”
說著就順手從小陽台上擺著的那張桌子上拿了把剪刀。
藤檀這才發現那張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擺了煙缸,水果和一個針線籃。
“彆動。”白橋把藤檀的腦袋扳回來,“到時候剪歪了有你哭的。”
藤檀聽話的定住頭,但小眼神還是不時往針線籃那邊瞟,眼睛亮晶晶的。
白橋挑了挑眉。
藤檀瞥到鏡子裡白橋的挑眉,心想這個男人可真漂亮。
是她沒見過的那種漂亮,她身邊的男生基本上都是軍校的學生,大多數都氣質剛硬,哪怕是像蘇觀這種留長頭發的,要想一個形容詞,藤檀也隻能想到俊秀。
但白橋不一樣,他是真真切切的漂亮,漂亮到雌雄莫辨的那種,丹鳳眼慵懶但又陰沉,眉毛不是男生常見的粗眉,而是細眉,上挑得弧度很有攻擊性。
藤檀覺得他待在這樣的環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白橋手上“哢嚓哢嚓”的剪,見藤檀木愣愣地坐著,開口問她:“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剪個頭發吧?”
藤檀回過神,剛想搖頭,白橋眼疾手快地撤走剪刀:“彆亂動,差點剪歪了!”
藤檀立馬正襟危坐,糾結了一下,慢慢開口。
“你的兔子耳朵在哪兒買的?”
白橋穩穩當當的手差點就抖了一下:“你說什麼?”
“你的兔子耳朵哪兒買的。”藤檀重複一遍,“我想定做一個。”
白橋詭異地看著藤檀:“小朋友,小小年紀不要跟著彆人不學好!”
藤檀愣了一下:“沒有不學好啊。”
白橋:“……”
都要買耳朵扮兔女郎了還說沒有不學好!
白橋生氣道:“那你要兔子耳朵乾什麼?!”
藤檀回答:“給我家大頭戴。”
白橋一愣:“大頭?”
這聽著也不像個人名兒。
“我的寵物。”藤檀隨意比劃了一下長度,“這麼大。”
“你要給你寵物做兔耳朵?”
“對!”藤檀說,“其實不隻是兔耳朵,我想看看能不能訂做,可以的話我想給它做一個頭套或者,emmm……身體套!”
白橋想了想,這不就類似於給小貓小狗做衣服嗎?但是好像也很少有人會做毛絨絨的小衣服。
“為什麼給它做?”白橋問道。
藤檀:“因為它沒毛!雖然很光滑,但是光禿禿的摸久了也沒意思,要是能有毛茸茸的換著來,毛絨絨膩了就換光禿禿,光禿禿摸夠了就換毛絨絨!”
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