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學校定在周日上午離開,周六的時候,綜合大學為了略儘地主之誼,在他們的宴會堂裡開了個歡送舞會。
舞會什麼的藤檀其實並不感興趣,她出現在這裡的主要原因是,這個舞會它是自助餐模式。
於是,整個晚上,藤檀帶著大頭,馬不停蹄地穿梭在取餐區,就光大頭一隻獸,就導致整個後廚的工作量急劇上升。
雖然藤檀明令靜止大頭吃小蛋糕,但它聰明的小腦瓜已經學會自己去搜尋好東西吃了。
“啊~”
藤檀攤手攤腳,懶散地坐在休息區,滕其臨見藤檀終於閒下來了,走過來坐她旁邊,擋住了由於大頭打嗝而不停顫動的衣兜。
“飽了?”滕其臨笑著問。
藤檀懶洋洋地擺手:“勉勉強強。”
滕其臨:“事情解決好了嗎?”
說到這個藤檀就來精神了,立馬坐正:“那必須啊!”
滕其臨看著藤檀一臉的小驕傲,沒忍住笑出了聲:“怎麼解決的?”
藤檀左右瞧了瞧,發現大家的位置基本都處於安全距離,放心了,臉上露出得意地神情:“我半夜爬牆去量的!”
滕其臨驚詫道:“沒被發現?”
“發現了啊。”藤檀笑眯眯的,“但是我全身而退!”
說到全身而退,兜裡的大頭坐不住了 ,頂了頂藤檀的衣兜,表示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藤檀拍了拍大頭,對滕其臨說:“店家說可能要現做,得兩天左右,我想大概星期一就可以到。”
她想了想:“我記得蕭教官的課大部分都在星期一到星期四,星期一隻需要去學校開個會,時間正正好。”
藤檀嘿嘿笑了兩聲:“隻要把假發片帶上,到時候誰都看不出來蕭教官頭發沒了!”
滕其臨覺得藤檀現在的表情看起來不太聰明。
“蕭教官戴的假發片?”
一道拉長音調的聲音突然從後麵插進來。
藤檀和滕其臨兩人一頓,緩慢轉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齊鴻影那張努力佯裝平板來掩蓋猥瑣的臉。
齊鴻影湊過來,眼睛裡仿佛出現了一個八卦陣:“你們說,蕭教官,是禿的?!”
藤檀:“……”
滕其臨:“……”
藤檀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齊鴻影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寫著“我早就看透你了”:“藤藤子,解釋等於掩飾,否定等於肯定。”
他從桌子上端了一杯果汁,喃喃自語:“這可真是個大新聞,蕭教官最喜歡對其他老師炫耀他的頭發了,原來這是缺什麼誇什麼啊……”
藤檀:“……”
完了,這下全校都得知道了。
蕭教官,請您一定相信我並不是故意的!
……
藤檀吃飽喝足後,繞著整個會場走了一圈,在人群中搜尋著某個人的身影。
視線飛速掠過,藤檀很快鎖定了目標,她轉身,活動麵部肌肉,露出一個自認為非常具有親和力的笑容後,步伐矯健地朝目標走去。
“嗨~”
藤檀伸手打了個招呼。
對麵的特修斯頭皮一緊,回想起被藤檀支配的恐懼,立馬扭頭裝聽不見,拔腿就跑。
藤檀前跨兩步,眼疾手快地攔住他,笑道:“你跑什麼呀?”
特修斯看著藤檀那張笑得不懷好意的臉,再配上她的話,簡直像足了一個變態。
“你要乾嘛?”特修斯警惕地說。
他突然覺得自己腦袋和肩膀在隱隱作痛。
藤檀笑了笑,在他逐漸驚恐的表情中,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甚至還在他眼前晃了晃。
“彆緊張嘛,交個朋友。”
特修斯:“???”
我以為你氣勢洶洶地過來是想找我乾架。
特修斯不信。
藤檀真誠地說:“不打不相識,剛入學我們就打了一架,你看,這可是天賜的緣分;學生交換,我們又那麼巧合的都來到了這裡,這是有緣千裡來相會;來綜合的第一天,咋倆還對罵過,這個叫什麼……打是親罵是愛,這是命運給我們的友情指引!還有你看,訓練營的時候,芸芸眾生我們都能分到一起,這叫什麼,叫、叫有朋自遠方來!看看,看看我們一起經曆的,這是一段老天爺都蓋章的友誼啊!”
特修斯心說那是打架嗎,那TM是你單方麵按著我們錘!還有,你不覺得你的某些詞語使用很有問題嗎?!
但是見藤檀說得天花亂墜,特修斯還是有那麼片刻的動搖。
因為體質原因,他父母看他看得緊,本來家裡不準他讀軍校,他撒潑打滾絕食耍賴離家出走都用儘了,才換來父親的鬆口。
他朋友不多,能玩兒得來的也就兩三個,而且都是從小就認識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說想要和他交朋友。
特修斯盯著藤檀看了兩眼,慢吞吞地伸手,剛碰到藤檀的指尖,就被她一個大力拉住握緊,還上下晃了晃。
“祝我們友誼長存。”
特修斯:……為什麼會感覺被坑了?
兩人碰頭沒多久,特修斯就被尚寧叫走了。
看著特修斯落荒而逃的背影,藤檀抬起剛握手的那隻手,輕輕吹了吹指尖。
一絲晶瑩的綠意化成點點綠光飄散在空中,被頭頂明亮的燈光籠罩,肉眼幾乎看不見。
藤檀彎了彎眼睛。
她覺得這個道歉禮物應該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