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到滕其臨眼前，滿臉興奮：“是吧，是吧！藍胖子！”
“嗯。”滕其臨點頭，“很形象。”
蘇觀扭頭，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滕其臨凝神看了看，指著頭頂幾根毛，淡定且胸有成竹：“這是飛行蜻蜓吧？”
“對！”藤檀用力點頭。
“這個是多次元百寶袋？”
“是的！”
“不錯。”滕其臨笑道，“雖然畫工有待進步，但畫作的表達語言很好，不過下次不要在書上畫了，喜歡的話，可以買一個專門的繪畫本，全部畫在一起，翻一翻還能看到自己的進步。”
這一番話說得藤檀十分心動，當即拉了一個分屏出來，打開購物軟件開始尋找繪畫本，完全忘記自己坐在這裡的主要目的是複習文化科。
蘇觀：……這熟悉的教育模式，都多久沒看見了。
見藤檀注意力轉移，蘇觀椅子一劃拉，湊到滕其臨身邊，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麼看出來這是藍胖子的？”
滕其臨打開點單係統，淡定道：“我沒看出來。”
蘇觀詫異：“你沒看出來你怎麼知道這是藍胖子？！”
“不需要看出來。”滕其臨眼珠向下一瞥，挑選飲品，“藤檀喜歡的、有興趣畫的、能畫的，除了藍胖子還有其他東西嗎？”
蘇觀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
他默然地看著滕其臨。
高，實在是高。
“滴滴滴。”
信號欄裡彈出的消息打斷了藤檀的搜尋，她彎起眼睛，點開回了兩條信息，關掉光腦，打開桌子上的點單係統挑選。
滕其臨見狀，把藤檀右手邊的奶茶拿起，放到她眼前：“這裡還沒喝完。”
“不是我要喝。”藤檀頭也不抬，“給彆人點的。”
蘇觀眉心蹙了蹙：“誰？”
“賀千！”藤檀點好單，開心之情溢於言表，“團隊賽要一起，你們還沒見過吧？正好趁這個時候見一見，培養一下默契。”
就這麼點兒時間門培養什麼默契？
蘇觀眼神閃了閃，轉頭和滕其臨對視。滕其臨輕微地點了下頭，蘇觀皺著眉轉回來。
上次小隊人員問題匆匆討論一番，蘇觀隻知道藤檀要帶一個人，按照藤檀現在的社交範圍，早該想到帶過來的是賀千。
……
齊鴻影翻身坐地上，渾身都痛，藤檀揍人用了巧勁兒，痛得要死卻沒什麼印子。
他揉著腰唉聲歎氣，直言世風日下道德淪喪，見人被揍竟然無一人上前幫忙，世間門的美好呢？世間門的真愛呢？都去哪兒了！
“您擋路了。”
齊鴻影歎到一半的氣陡然停住，他抬頭，一個女生背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平靜地說。
齊鴻影愣了愣，和那雙沉靜的眸子視線交彙，突然有點兒不知道怎麼接。
要說這話沒禮貌，她用了您，要說有禮貌，這話平鋪直敘，再配上她的表情，整體就帶上了一點嫌棄的味道。
“您擋路了。”賀千又說了一遍，頓了兩秒，“齊學長。”
齊鴻影回過神，感覺這女生看著有點眼熟，他麻利地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不好意思啊。”
賀千頷首，提著手裡的包裝袋，繞過他徑直走向藤檀。
藤檀招手，拍了幾下身邊的座位，賀千笑了笑，腳步加快。
“滕學長，蘇學長。”賀千問好。
滕其臨頭也沒抬，倒是蘇觀審視的目光長久停留在她身上。
他記憶裡對賀千的印象不多，一次是藤檀幫她測試機甲，一次是上學期期末送藤檀去港口時見過。
要不是藤檀提前說，他幾乎無法將眼前平和安靜的女生和之前那個沉默怯懦的人聯係在一起。
“你帶了什麼？”藤檀看著她手裡的袋子開心地問道。
她看到了十分熟悉的包裝。
“咖啡奶茶店的招牌奶茶和蛋糕。”賀千把袋子放在藤檀麵前，“給你的。”
藤檀滿臉驚喜，正準備動手拆開，斜裡插進來一隻手，壓住了她快樂拆包的爪子。
“你今天吃太多甜品了。”滕其臨說道，“回寢室凍起來明天再吃，不然容易長蛀牙。”
蛀牙……
藤檀想起之前在網頁上瀏覽到的被蟲子啃得東一塊西一塊破破爛爛的葉子，她長蛀牙的話，結果應該會和那些壞葉子差不多，藤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立馬收手。
賀千順著那隻手看向滕其臨，定定地注視著他，半晌，真誠道：“謝謝您。”
這個恁字永得有些莊重了。滕其臨眉毛一挑，大概明白了賀千在道什麼謝，向後靠在椅背上：“不用謝，我是看在藤檀的麵子上。”
賀千點點頭，坐在藤檀邊上，溫聲問：“你在看文化科嗎？”
“對。”藤檀聲音低下來，又開始煩躁地戳屏幕。
賀千看了看，注意到頁麵的一角，抬手指了過去。
“這是你畫的嗎？”
蘇觀支起耳朵，慢悠悠晃過來的齊鴻影直接瞬移。
“對！”藤檀驕傲地承認，掃了眼蘇觀和齊鴻影，十分刻意地問道，“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嗎？”
“……”
蘇觀和齊鴻影抬起頭，齊齊看向賀千。
賀千感受到兩股存在感強烈的視線，遲疑片刻，堅定道：“……是藍胖子。”
藤檀拍手：“yes！！”
蘇觀/齊鴻影裂開：這不科學！！
藤檀得意：“明明就是你倆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