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認為靠你們自己的力量能安全的到老根據地?”
漸漸的,楊成虎的聲音越說越大,到最後幾乎可以用吼來形容了。
而隨著楊成虎的逼問,劉處長的臉色越發難看,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反駁的衝動。
確實,楊成虎說的都是現實。
而對於楊成虎的態度,政委江鴻飛頭一次沒有批評他,甚至直到他說完都沒有發火。
其實,對於目前一縱隊的狀態,作為政委的江鴻飛才是最著急的一個。
要知道如今與會的軍官,大多是一些後勤或者機炮連的軍官,他們不少人隻是一直跟著隊伍在撤退,並沒有和鬼子發生實質上的交鋒。
而擔任最艱巨掩護任務的部隊,如今隻有傷亡不小的特務營在這,其他部隊包括雷司令都還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突沒突圍。
現如今,江鴻飛雖然還掛著一縱隊臨時總指揮的頭銜,可他現在能調動的作戰力量已經不足一個營,但卻要負責上千人的安全保衛。
特彆是在得知外出籌糧的保衛科人員出事後,江鴻飛現在可謂是憂心忡忡。即使是這次開會宣布師部突圍的事情,他的主要目的也僅僅是為了安撫人心而已。
因此,他對劉處長打算現在就帶隊北上的事情,打心底就不怎麼同意。
不過雖然心底不滿劉處長的請求,但他還是沒有當場拒絕對方,而是在示意楊成虎坐下後,淡淡的說道:
“楊營長和劉處長說的都有一定道理,這件事我會向上級反映,一切事宜等上級的命令下來再說吧。”
說到這,江鴻飛看著劉處長詢問道:
“劉處長,你們後勤處在石嶺的營地布置的怎麼樣了,還有什麼難處嗎?”
師部後勤機關來到南陽村後,為了防止因為目標太大而導致日軍飛機的偵查和轟炸,江鴻飛聽取了楊成虎的建議,將師部的人單獨轉移到了十幾裡地外山高林密的石嶺地區。
“額……營地的布置還可以,那裡原本就有一縱隊同誌留下的一些營房和山洞,如今遮風擋雨是暫時沒什麼問題。
不過江政委你也知道,那裡畢竟是山溝子,用水取水都比較費勁,需要我們每天派人到兩裡地外的溪水去挑水才行。
還有,就是師部醫院有不少各部隊的傷病員需要調養,因此還差不少的糧食和藥材,希望江政委能給解決一下。”
聽完劉處長的要求,不少一縱隊的人都是一臉的難看。為了保障師部的這個大包袱,縱隊不僅失去了大片的根據地,連物資和兵員也到了近乎油儘燈枯的地步。
現如今,自己這邊都快頓頓吃稀飯了,哪還有多餘的糧食和藥品給他們呢。
看著一縱隊的同誌都黑了臉,劉處長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閉上了。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一縱隊的現狀。
可是,這師部的後勤機關畢竟關乎是好幾萬人的事情,裡麵刨除那些重要的醫護和文職人員不說。光是隨軍的傷員就了不得。
這些能到師部醫院養傷的病號,基本全是各部隊的基層軍官,是各個部隊的寶貝疙瘩。更彆說那些隨軍的女兵家屬了,那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每每想到這些,劉處長就是煩的一個頭兩個大。
輕歎一口氣,他隻能默不作聲的看著江政委,期望他能儘量照顧一下自己的難處。
而聽完劉處長的要求,江政委其實也是腦瓜子生疼。
一縱隊是自己的心血,而師部後勤機關又是全師的心血,真可謂是手心手背全是肉,少了誰都不好受。不過即使如此,江鴻飛還是決定先以安全為主。
沉思了片刻後,江政委看著僅剩不到十人的縱隊人員,咬了咬牙。
“劉處長,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這樣吧,我可以再想辦法給你們分一些糧食,在給你籌集一些山裡的中草藥應急。
但是,你必須無條件接受我們一縱隊在南陽村的一百多個重傷員到你們醫院,可以嗎?”
聽到這,劉處長當即是臉色一變。
他的醫院已經有二百多傷員了,再一下塞進來一百多個重傷員,那藥品和醫護人員也不夠啊。
“江政委,這一百多重傷員是不是太多了……您看要不……。”
“就這麼定了……。劉處長,我希望你也諒解我們縱隊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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