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文臣首位的曾布,聽聞宋徽宗發問,戰戰栗栗的回道:“稟官家,確有其事,此為臣管教不利,懇求官家責罰。”
不遠處的翰林院學士林修,望著出列承認錯誤的曾布,眼眸露出異色,心中暗道:“這老貨,果然老謀深算,今日有人彈劾,怕是這老貨有意為之。”
而另一處的趙焱,也看著戰戰兢兢的曾布,心中一驚,眾人對昨日曾海當街縱馬,一言不發,當作沒事發生,那彈劾之人,極有可能是這老貨的人。
不管與曾布不合,還是與曾布井水不犯河水的官員,此刻望著前方彈劾之人,心中一凜,紛紛暗道:“老狐狸。”
高居龍椅的趙佶,見曾布並未有一絲一毫的遮掩不說,還並未有絲毫辯解,隻道自己有罪,請求責罰,不由點了點頭。
“官家,以臣愚見,既然曾仆射認錯,當以撤職以懲,以示眾人不敢徇私舞弊。”那彈劾之人又開口說道。
“官家,臣已老,願辭官歸隱田園。”曾布也向宋徽宗說道。
而群臣,眼觀鼻,鼻觀心,對此沉默不語,仿佛未曾看到有人彈劾,權傾天下的曾布,而曾布也滿口說道,請求辭官,歸隱田園這事。
原本對曾布之孫,縱馬街頭極為不滿的趙佶,經過曾布認錯的端正態度,已不再追究,此刻又見那彈劾之人對此追究不放,而曾布也請求辭官。
不由皺起了眉頭,對那彈劾之人極為不滿,急忙挽留說道:“曾仆射,為國之棟梁,豈能說辭官就辭官,今國家旦夕驚變,還需您出謀劃策呢。”
“稟官家,後漢書曰,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國為,而今官家初臨升臣為右仆射,卻家門不幸,有弟子當街縱馬橫行,無視律法,布有何顏麵做這仆射之位,還請官家另擇賢良。”
說罷,曾布涕流滿麵,朝宋徽宗趙佶,遙遙一擺,彎腰行禮。
望著老淚縱橫的曾布,宋徽宗心有不忍,直言說道:“卿言之過重,聖人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家子嗣犯錯,念其年少輕狂,姑且不談,毋有下次便可。”
聽聞宋微宗之言,曾布依舊落淚說道:“多謝官家聖恩,但老臣已老,曾家弟子之過,臣有愧聖眷,當受處罰,願辭官歸隱。”
又聞曾布辭官之言,宋徽宗趙佶起身說道:“卿為國之棟梁,無我之許,切莫再說辭官之言。”
隨後趙佶望著朝堂重臣,冷聲說道:“此事朕在此先言,此事今日已了,他人若有人再拿此說事,莫要言朕懲罰過重。”
文武百官聽聞宋徽宗,放下狠話,皆神色一凜,其聲道:“臣等銘記於心。”
望著文武百官的回答,宋徽宗點了點頭,麵露滿意之色,隨後又對曾布說道:“曾卿,辭官之言,切莫再言,朕初登大位,還需您來輔助一二,怎可棄朕而去,作那歸隱田園之事。”
淚流滿麵的曾布,望著宋徽宗泣聲說道:“官家對老臣之恩,比天還高,老臣無以為報,唯有以這微末之軀,為官家儘忠職守,鞠躬儘瘁,不敢再言那辭官之說。”
“嗯”看著真誠的曾布,宋徽宗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今日早朝到此為止,退朝罷。”
說罷,在群臣聲中動身離開,幾次被耽擱,趙佶心中早就想退朝,回後宮用膳。
看著趙佶離開後,群臣也離開這大殿,有文臣、武官即可對那曾布獻殷勤去。
對此,開封知府謝文瓘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而趙焱則動身前去林修處,兩人的兒子都屬靈荊山弟子,自然有共同話題,並且也被劃分為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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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林兄。”趙焱一臉笑容的對林修問候道。
“安哉,見過趙兄。”林修也麵帶笑容的回禮道
二人寒暄過後,趙焱出聲道:“林兄麟子,可真讓我好生羨慕。”
聞言,林修轉過頭望著趙焱,出聲回道:“趙兄有麟子趙蒙,並不在林寧之下,何出此言。”
“哈哈,我那犬子,豈能與令郎相襯,他呀一心要參軍,令郎天資聰穎,他日科舉必將獨占鼇頭。”趙焱搖頭說道。
見趙焱如此,林修也露出苦色,無奈說道:“我子誌在參軍,而非科舉。”
聽聞林修之話,趙焱頓時露出詫異神色,說道:“令郎也要參軍?”
“是極,他也要參軍,兒大不由父,我也管教不了,唯有聽之、任之。”林修無奈回道。
對此,林修並無隱瞞之意,林寧想要參軍,他也需重新替林寧鋪路,自然無需隱瞞。
聽著林修無奈之言,趙焱也深以為然,他的兒子趙蒙,也一樣,絲毫管教不了,二人同是天涯淪落人,不由在這育兒經上,開啟了話匣子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