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鏡子照了照,又問領帶能不能認出我,領帶上下看了看點點頭,我說假如你不知道我喬裝,還能認出來,他說能,我說你咋那麼哏呢,他說眼神騙不了人,我說你在我這演梁朝偉呢是嗎,是不是小時候天天看港片了。
他是新麵孔不怎麼用裝扮,我喬裝一番後跨上相機推門下樓。
要到飯點了,樓下大堂人還挺多,三三兩兩的坐在一桌閒聊,看裝扮大部分都是驢友,前台櫃台後麵有個木架子,上麵用紅繩掛了十幾個小木條,上麵就是今天的菜單,可以買飯票,開餐後拿著飯票去打餐。
很多人都是窮遊,就享受這個樂趣,所以也不覺得便餐有多隨意,更多的是和同行人分享旅途的故事和歡樂。
我讓領帶占了個桌,自己去前堂買餐票,小妹抬頭看了我一眼,無精打采的說:“可以掃碼,可以現金,不講價,看菜譜,米飯2塊錢一碗,可以加,啤酒隻有雪花,對麵冰櫃裡自己拿。”
我笑了:“小妹,你這看起來挺枯燥啊,要不我陪你嘮嘮,你給我講講當地的風土人情唄。”
她看著我說:“大叔,你是要泡我嗎?”
我愣了一下,就聽她說:“你喝了?沒喝去後院芭比q,你去那找人聊去,咱倆不是一個風格的。”
我哭笑不得的摸摸臉,這裝是不是畫的太過了,我他娘的怎麼就成大叔了,當年在寢室那也是號稱513吳奇隆的人啊,我尷尬的咳嗽兩聲,解釋說:“小妹,我沒彆的意思,我們是出來采風的,在這拍完片子要附帶一些當地的風俗啊,傳說啊之類的故事,我人生地不熟,才想和你打聽打聽。”
她上下打量著我,問:“哪個采風,你是哪個出版社嗎?還是地方的啥文藝團體啊,有沒證件嘞?”
我擦,我被問的一頭汗,沒想到還是個知識麵挺廣的小妹,她不屑的切了一聲,不耐煩的說:“你去找老板,就那邊坐著的那個,他是老當地人了,去吧去吧。”
我買了飯票悻悻的離開,我想一個前台小妹就能讓我碰一鼻子灰,還找個球的老板,不過看到她指的那個大爺拎著係繩子的茶缸子和報紙,就顯得和藹許多,想一想還是硬著頭皮坐過去。
老人抬眼皮打量了我一番,笑眯眯的問我:“想追小慧啊?你的趕一些時髦,他喜歡那樣的小夥子。”
汗!我忙解釋道:“不是大爺,我們是來采風的,想打聽打聽周圍有沒啥軼事或傳說,好寫稿子。”
大爺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不知怎麼的態度冷淡了一些:“咋的,來踩盤子的啊。”
我靠,這些人怎麼都這麼謹慎,我在心裡大罵蒙三他們,怪不得他們不進來,看來這地都被他們濾過了,否則這些人也不能這麼敏感。而且這老家夥還知道踩盤子,看來年輕時候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覺得他肚子裡肯定有貨。
我頭鐵到底,裝傻充愣問他啥是踩盤子,雜技嗎。他沒理我,換個方向看報紙,我又說給講講,領導安排的工作我得做完。老人開始沒耐心的趕我走。
我死纏爛打跟他磨了半天,他不耐煩的放下茶缸子,說:“好,你不是要采風嗎,那我就給你講講。”我立馬掏出本子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我們這邊,沒啥軼事,要說最出名的,就是離這不遠的湖山,解放戰爭的時候,那可是著名的戰場。”老人喝了口花茶,笑眯眯的看向我,我心裡直罵媽賣批,老頭子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東西,純粹惡心我,但我也沒表現出來,靜等他說下去。
“小夥子你愛聽,我就給你講講老一輩的光輝傳統,讓你也感受感受先人的不容易。”老人打定主意要看我戲,我也不能慫,就把相機往桌子上一放,硬著頭皮說:“您講吧,我愛聽。”
他看我還不走,就拍著報紙慢慢開講:“湖山戰場是滇西的抗日的主戰場,雖然不大,但是很險要。”說著他用手沾了點水在桌麵上畫道:“湖山屬於橫斷山係,由大大小小二三十個峰巒構成,主峰海拔在2200米左右,北、東、南三麵是懸崖絕壁,易守難攻,可惜在四幾年,被一支鬼子混合部隊占據,並且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在上麵修建了極為複雜的永久性工事。”
他看看我:“你知道什麼是永久性工事嗎?”我搖搖頭。
“鬼子當時修的是準要塞式堡壘防禦陣地體係,當時將湖山地區分成了七八個據點群,每個碉堡又以好些個最堅固的母堡為核心,四周有數個子堡拱衛,相互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