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邊,剛準備給人敷眼睛,手還沒放下去躺在床上的沈時眠握住了陸臨淮的手指,睜開了濕潤通透的眼眸:“哥哥不睡嗎?”
不知道少年閉眼的時候天馬行空地想了什麼,又將稱呼從疏遠的學長變成了親昵的哥哥。
陸臨淮輕輕點了點沈時眠的額頭,“裝睡騙人?”
沈時眠彎了彎眼睛搖頭否認,嗓音軟軟道:“我在等哥哥呀。”
他拍了拍旁邊:“哥哥快來呀。”
甜膩膩的語調和懵懂的表情,讓人不受控製地多想。
陸臨淮難以抑製地抿了下薄唇,克製力快要在這聲哥哥中變得煙消雲散。他喉結壓低,無可奈何地語調喑啞:“沈時眠,你真該慶幸現在是喝多了。”
他真的會控製不住吻他。
隻不過想到結果會將人嚇跑,陸臨淮忍耐著。
沈時眠神情疑惑,小聲喃喃:“我沒喝多呀,我們不睡在一起嗎?我真的不蹬被子的,哥哥睡一次就知道了。”
醉酒的腦袋連措辭都用不好,細聲軟氣地用著挑動人心的話語。
陸臨淮表情晦暗,眸光浮沉暗色,幾乎切齒道:“你最好明天彆斷片。”
沈時眠懵懵懂懂。
什麼斷片?
喝得醉醺醺的少年隻知道否認就對了,就跟說自己沒喝多一樣。
“我不會。”
陸臨淮喉結下壓了一瞬,伸手將沈時眠包裹成小蠶蛹。
“唔?”沈時眠迷茫地看著陸臨淮,在被子裡動了動,皺著眉不滿道:“還沒脫衣服呢。”
陸臨淮呼吸一緊,眼眸中湧著暗色,喉嚨帶著一股澀意,“不許脫。”
沈時眠小臉皺了起來,不明白為什麼不給他脫衣服,但他還記得自己要補償陸臨淮隻能委委屈屈地噢了一聲,縮在被子裡不動了。
“好壞。”忍了忍還是控製不住地小聲嘀咕。
陸臨淮氣笑了,“不讓你脫衣服就是壞。”
他發現了,沈時眠喝醉酒真的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沈時眠趕忙搖頭,不承認:“我沒說。”
陸臨淮歎了口氣,控製著力道將熱敷放在沈時眠的眼皮上,“彆動了,我給你敷眼睛。”
沈時眠眼前忽然變黑了,眼睫控製不住地顫了顫,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個不停,“為什麼要敷眼睛。”
陸臨淮動作輕柔,隨口道:“怕你明天斷片汙蔑我。”
明天腫成小青蛙肯定會更難過。
沈時眠呆住了,想了一晚上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沈時眠剛想睜眼,眼睛酸酸脹脹的感覺讓他頓住了。
沈時眠坐起身看著陌生的環境,腦袋裡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昨天做了什麼。
他昨天見到了陸臨淮,陸臨淮說他的Huai,他騙錯人了,他騙的是他偶像。
再後麵他好像離開了,喝了很多酒。
然後發生了什麼?他被人打了?還是打的眼睛?
沈時眠想法詭異得有些歪,連忙拍了拍腦袋怎麼能這麼想自己偶像。
肯定是他回來的時候撞到了。
他到底撞在哪裡了,能將兩隻眼睛都撞傷?
沈時眠揉了揉眉心,發現腦袋也暈暈乎乎的,他去了洗手間照了照鏡子,發現眼尾有點紅,並沒有他自己想象的撞到後的青紫。
洗臉時腦袋裡的記憶忽然大段大段地浮現從他喝了很多酒,到陸臨淮出現,再到後麵的他坐在陸臨淮腿上要給人講三隻小豬的故事。
沈時眠發絲被水珠打濕,他怔愣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頰瞬間漲紅。
他都做什麼了。
說著補償結果是坐在陸臨淮腿上講三隻小豬。
你是三歲小孩嗎?沈時眠。
可能是這次的酒喝的太混亂了,加上間隔時間也很長,沈時眠竟然全部都記得。
包括自己說的睡一次。
沈時眠恨不得當場自殺,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的?
他拍了拍臉頰像是在降溫,想法有些飄遠。
好像沒看到陸臨淮。
沈時眠推開門看往外麵看了一眼,陸臨淮姿勢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冷峻的麵孔正對他。
“醒了?”
沈時眠‘啪’的一下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圓圓的眼眸有些驚異。
陸臨淮一直坐在哪裡?他起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
沈時眠開了一道門縫,悄悄地觀察了幾下。
原本在沙發上坐著的陸臨淮站在了洗手間門前,免不了帶上點居高臨下,“我很嚇人嗎?”
沈時眠連忙搖了搖頭,開了門撓了撓臉頰道:“早啊學長。”
陸臨淮讓開門,視線落在沈時眠眼睛上問:“眼睛還疼嗎?”
沈時眠記起昨天晚上陸臨淮幫他熱敷了眼睛,不然今天可能不隻是有一點不適,說不定還會腫成小青蛙。
他抿抿唇真誠地道謝:“不疼了,謝謝學長昨天幫我敷眼睛。”
陸臨淮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唇角。
喊得還真是疏遠。
“給你帶了早餐。”陸臨淮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早餐,“先吃。”
“噢”沈時眠眼睫眨了眨,坐在椅子上看著咬了一口奶黃包,糾結了一會說道:“學長昨天晚上的事能當沒發生過嗎?”
陸臨淮抬眸直視著沈時眠:“你昨天答應了讓我追你,還說要幫我作弊,醒了就想反悔?”
“沈時眠,你用完就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