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挨打(1 / 2)

二公子的慶賀宴定在了十日後的十月初九,公主自那日的巴掌後,終於走出了房門。母子間的間隙仍在,吃飯時默不作聲,白媽媽看這母子二人的狀態,急的不行,上午陪公主談心憶往昔,下午來書房找謝夔聊天說說公主的不易。

隻是這位和事佬忙了幾日,母子二人的關係仍未緩和。

這日,謝夔喊了李椿出府,說他要去買賀禮。他們先去了書齋,謝夔挑了幾本老板推薦的書,都覺得不太滿意。轉身又去了書畫店,左挑右選才選了一幅意境甚為高遠的《深山會棋圖》包好帶走。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三位書生,叫住了謝夔:

“聽聞九齡兄這次鄉試未能上榜,真是可惜,可惜。”

“有仁兄此言差矣,九齡兄貴為寧國公主與當朝太傅之子,怎會如你我一般在乎這些虛名俗物。”

那兩人挪揄完,搭肩走了,剩下的一人給走掉的兩人道了歉,臨走前問謝夔會參加謝斐的慶賀宴嗎?謝夔說會去,他今日出門就是為了買賀禮,說完還給那人展示了自己剛買到的畫。

李椿一路上都在憤憤不平:

“日後若我再碰見這二人,定要上前罵他們的!”

謝夔便說,你可知那二人,一個是萬太後的族中侄兒,一個是吏部陳大人的兒子,你要是真上前罵了,公子我啊也隻能哭著替你收屍了,清明墳前多燒點紙給你。

李椿立刻閉嘴了,心中卻想著:既然不能明著罵,我就在心裡罵。

「小人!小人!小人!」

距離二公子的賀宴還有三日的時候,謝太傅來了東院。

鳴翠來報的時候,公主正在後院賞花,回房換了一件時下流行的華服,髻間新插了一根串珠寶石墜流蘇金步搖才堪堪而來。隻可惜,她的駙馬這次不是為她而來。

“那個逆子呢?”

公主還以為是謝夔在外闖了什麼禍,喚了鳴翠去請大公子出來。盛怒的謝太傅看見謝夔和李椿,拖了謝夔就往謝家祠堂走,李椿忙不迭的跟上,謝夔一臉平靜坦然,仿佛早已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三人到了祠堂,謝太傅厲聲讓謝夔跪在謝家先祖牌位前,又喚來小廝去取他放在書房的鞭子。謝夔筆直的跪著,等待鞭子的降臨,李椿看著小廝取來了鞭子,立馬知悉謝太傅要乾什麼了,撲上前抱住了謝夔,謝太傅無處下鞭,隻得朝左右兩個小廝喊道:

“來人,拉住她!”

一鞭兩鞭...

李椿被兩個小廝拉住,眼睜睜的看著謝夔被鞭打,好不容易掙脫了小廝的束縛,她跑回東院,跪在公主麵前求她救救大公子。

公主聽完茫然看著前方,許久了才開口:

“是他活該。”

李椿無法,隻能再次跑回祠堂,她到時,二公子也到了,正跪在謝夔旁邊求情,說大哥苦讀,落榜原不是他本意,求父親不要責罰他。

“你可知他為何會落榜?”

謝太傅停了鞭子,問了謝斐一句,謝斐正欲替謝夔辯解。沉寂許久的謝夔開口了,眼神堅定,背挺的筆直。

“不過是交了白卷而已。”

謝太傅氣憤難當,鞭子被高高揮起,又重重的落下,每一下都好像鞭打在了李椿的心上。

“科舉考試豈容你如此兒戲?多少寒門學子至今因湊不夠鄉試的盤纏而放棄學業。而你,身在富貴之家,錦衣玉食卻不知珍惜!若不是審卷的鄭大人私下告知我,我竟不知你所有的科目考試都交了白卷!”

“逆子!”

鞭打持續了半個時辰,最終是孟姨娘急匆匆趕來,一把奪了謝太傅手中的鞭子,這場鞭打才得以停止,謝夔已經被打的趴在了地上,背上滲出了血珠。

“你是九齡的丫鬟嗎?扶他回去吧。”

李椿抹淚道了謝,扶起謝夔往東院走,剛才拉住她的小廝幫她一起扶著謝夔回了房。白媽媽早喊了大夫在房中等候,滲血的衣服一撕開,才知背上已血肉模糊。大夫仔細看了看,說無礙,給了一瓶金創藥,開了幾副藥,囑咐李椿這半月都不可讓他翻身,不可下床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