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的兒子差不多大,但是對方的兒子不如她家玉軒好看,學曆也差點,本來就暗戳戳在較勁,但之前關係還不錯。
前兩年對方兒子畢業,進了大公司,據說每個月兩萬工資,可讓那女人得意了好一陣,還天天在何媽耳邊念叨。
“我兒子的公司那是世界前五百強,說出來你們這些老頭老太太可不知道。我兒子從小就聽話,踏實努力,人也正常……”
人也正常這個點就是故意在擠兌何媽呢。
何媽整整氣了兩年,牌桌都不和她一張。今天倒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樣,也不嫌棄對方,就直接坐上了牌桌。
坐在何媽左手邊是全小區最八卦的大娘王大娘。
王大娘一看那金戒指金項鏈就開口:“哎呦,我瞅玉芳怎麼就這麼有福,上了咱們牌桌這金光把咱們三個人都照亮了。”
何媽得意地笑:“哪有哪有,這年頭誰沒有一套五金啊。”語氣倒是謙虛,也不忘告訴人家她有一套呢。
“玉芳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女兒現在上高中,也知道她老媽沒有,天天念叨著以後上班給我也買一套。”右手邊的阿姨接話。
“你家雯雯才高一,有這個孝順的心思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雯雯成績這麼好,以後你福氣少不了。”何媽好的一點就是她自己炫,不忘記給諸多姐妹都說說好聽話,大家心裡都舒服也願意捧著她。
畢竟人何家這兩年是實打實地好過了,家裡什麼都添置了,車子也氣派。
雖說還是不清楚何玉軒具體能賺多少,但是看這樣子不會少。
對麵的女人撇撇嘴,今年她兒子加班不能回家過年,家裡就老兩口孤零零的。再說雖說她吹兒子工作好,但是生活壓力同樣也不小,要租房要存錢買房,孝敬不了他們多少,不用說像何玉軒似的給家裡買這買那了。
今年過年也沒個紅包。
但是她不服輸,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衣袖,就好像影響她打牌一樣,露出裡麵的金鐲子。
誰沒有似的。
何媽餘光一瞟,心頭並不慌,反而更淡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今天手氣都格外不錯,拿一張牌。
“自摸。”何媽攤開牌來。
“玉芳手氣這麼好。”
“是12對吧?”
大娘們打的不大,無非兩三百輸贏,除非手氣太差,過年熱鬨熱鬨。
眾人紛紛從包裡拿出錢來給何媽。
何媽泰然自若地拎起新包包,收這三十多塊錢。
眾人都知道她原先那隻包是名牌包,要十多萬,畢竟何媽乾什麼都背著。陡然換新包了,又是好奇。
“玉芳,這又是你兒子給你買的包?”左邊大娘輕車熟路。
何媽微微一笑:“可不是嗎,和之前那個一個牌子的,單買還不行,還得配貨,總得下來得30個呢。”
“30萬?”這下連對麵的女人都忍不住震驚了。
一隻包這麼貴,冤大頭吧!
但無論怎麼說,何家的兒子就給他媽買個包都這麼貴,那……
其他牌桌上的阿姨們也都聽風聲看了過來,沒誰不震驚的。
“假的吧。”對麵的女人還是沒忍住酸道。
她不信真有人花這麼多錢買一個包。
要是放在原先,何媽也要肉痛死,死活肯定都要讓何玉軒他們給退了。但是對兒子和兒媳的能力心裡有底之後,何媽就坦然接受了。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何媽不慌不忙,收起三十多塊錢,繼續碼牌。
“這麼貴的包,背著都心疼,老妹。”王大娘不知道什麼真的假的,就知道這皮看上去是真好。
“包就是用來背的,瞎背唄。”
“你兒子在乾什麼生意啊,這麼掙錢?”對麵的女人又發問了。
何媽淡淡回她:“我兒子是音樂人,說了你也不懂。我兒媳婦才賺錢呢,人家是上市公司總經理,一年起碼大幾百萬呢。不過是個男的,也不比你兒媳婦勤快能做飯,還是你有福氣。”
何媽炫那麼久就專門為了這一刻的陰陽怪氣,讓對麵說她兒子不正常。
不過這工資也是何媽誇大說的,她自然也想不到遠遠不止如此。
對麵的女人臉青了又紅,紅了又白。
年入幾百萬對大娘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想都不敢想,難怪買個這麼貴的包也不眨眼。
王玉芳是真有福氣啊。
在錢麵前,誰還管男的女的,她們誰不樂意?
“總經理哎,我們這些阿姨可沒見過這樣的人物,小兩口怎麼不出來玩。”
“人長得也帥,和明星似的。他倆今天要在縣城裡逛逛,小褚沒來過這種地方,京海本地人。”何媽繼續道。
“你家玉軒就和明星一樣帥了,找的對象肯定也不能醜。”
“讓玉軒帶他好好看看,我們縣城裡風景好。”
本來還嫉妒何媽的人,一時間也收了心思。人家家裡現在兩個年輕男丁,還都那麼闊綽有錢,要是誰得罪了他們一家,怕是沒好果子吃。
都是看碟下菜的人。
對麵的女人不說話了,可謂是風水輪流轉,終於是轉到了老何家。
麻將館裡又響起歡聲笑語聲,何媽被奉承地合不攏嘴。
怎麼她養了個好兒子不許她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