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
丁暉不愛說話,他開口的時候卻有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像此刻,即使後腦被抵住,他的氣場卻絲毫沒有被對方震懾到,依然是勢均力敵的。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丁暉微微偏頭,他的瞳孔裡慢慢浮現出一個影子,可就在那道身影即將露出全貌時,丁暉眉心射出一道鮮紅色的血箭。
他的瞳孔中隻剩下一灘血液。
可丁暉不但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神色,相反,看到自己噴濺出的血液時,他全身因興奮而顫抖,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在這一瞬徹底激出。
現場演員和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的感受是:“真變態啊。”
從生到死,都始終把變態貫徹到底。
關鍵不在於顧熠演出了丁暉的變態,而在於——這場戲裡,顧熠是沒有對手戲演員的。
於青、嚴錫澤和其他演員都沒有出場,槍是張繁安排一個工作人員拿的。
顧熠手頭沒有完整的劇本,他也不清楚電影裡的反派是誰,劇本沒給他寫,顧熠猜嚴錫澤或許知道誰是最終Boss,也可能張繁暫時還沒有定下結局。
所以這一場戲,顧熠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
但獨角戲想演出狀態是很難的,等於顧熠在無情境的情況下設想出丁暉被殺的種種場景。
顧熠也能看出來,在這部電影裡,丁暉的角色就是一個工具。
張繁沒有剖析他的童年,也沒有延伸劇情讓觀眾更了解這個角色,他就是純粹的惡,所以他的形象是很扁平的,很窄的,顧熠必須在有限的空間內找到這個角色的存在感。
至少顧熠把丁暉給人的印象從開始保持到了最後。
張繁對他的發揮很滿意。
“拍得真不錯。”嚴錫澤感慨道,“你能看出他剛從高考考場上下來嗎?”
“我能看出我高考就是第二了。”張繁搖搖頭,“遇上這麼好的事,他還能把丁暉演成這樣。”
“不簡單啊。”
當初看過《一枚信箋》,兩人就覺得顧熠很不簡單,等顧熠進了組,從第一場戲拍攝開始,顧熠就一直在讓兩人震驚。
不說出戲了,他的演繹就是丁暉本暉。
要不是顧熠平時的表現一切正常,張繁心裡也會懷疑,顧熠性格上是不是有某些和丁暉相近的地方。
張繁和嚴錫澤開玩笑:“我是覺得,顧熠隻要肯繼續拍戲,一個雲星獎絕對少不了。”
嚴錫澤點了點頭:“還會拿得很早。”
第一次拍戲就入圍雲星獎影帝,顧熠的演技本就無可指摘。
但他究竟有多厲害,唯有親身體驗過才會清楚。
拍戲這種事,既看天賦又看努力,偶爾也看臉,而顧熠恰好樣樣皆備。
顧熠在劇組多留了一星期,補拍了一些戲份,也重拍了一些戲份,張繁覺得他有幾個鏡頭拍得太過,需要收斂一下。
張繁說的時候顧熠沒體會出來,一看到已完成的鏡頭,顧熠立刻就明白了——在電影裡,演員的畫風需要保持一致,張繁點出來的都是他看起來比較突兀的畫麵。
顧熠認真琢磨了很久,才把重拍的幾個鏡頭糾正了過來。
“到底誰是大boss?”
戲份殺青這天,顧熠終於忍不住問了張繁。
可張繁始終一副深沉的模樣,怎麼都不肯告訴他,顧熠又去問嚴錫澤,對方也不肯說。
“等上映你就知道了。”嚴錫澤笑眯眯道,“現在猜出來多沒意思。”
顧熠:“……電影票也是錢。”
張繁嫌棄地看著他:“你自己拍的電影,連票錢都不肯出?我片酬可沒少掏。”
張繁新片投資不低,嚴錫澤和顧熠雖然收的友情價,但相比較拍《一枚信箋》的片酬,這一部的片酬可謂實現了質的飛躍。
漲了……五十倍。
顧熠真的有種身價暴漲財大氣粗的感覺。
雖然他並不缺錢,但代言費是代言費,片酬才更能代表他作為一個演員的價值。
顧熠目前最高的一筆代言費來自小貓答題,小貓答題去年才和顧熠簽了一份的合同,但顧熠高考出分後,品牌方又約了袁承,想和顧熠簽一份新合同。
目的隻有一個——漲代言費。
最近小貓答題的股價昂揚上漲,下載量和關注度更是節節攀升,儼然坐穩了答題軟件類目第一的寶座。
在品牌方看來,這和顧熠718的高考成績息息相關。
作為代言人,顧熠實在太有說服力了。
小貓答題給的報價已經不低了,但為了進一步鞏固和顧熠這位代言人的關係,品牌方願意做出更大的讓步。
萬一顧熠被競爭對手搶去了該怎麼辦?
找到顧熠這位百分百合適的代言人可不容易,顧熠就是小貓答題的活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