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絕祀,後人又如何能忍受呢?
這回秦國都不需要什麼理由了,畢竟是齊國先要陳兵邊境,這不就是“挑事”嗎?
【宿主在想什麼呢?】
「在想怎麼氣死齊王,讓我叔父舒心些。」
*
四月,將渡黃河。
軍隊暫時駐紮在黃河邊整頓,翌日渡河。
尚謹和王離一起在王賁營帳中,王賁繃著一張臉考較他們。
“若是你們領兵,如何攻打齊國?”
尚謹心裡裝著滿分答案,不過還是沒說,王離反應也快。
“齊國大軍都在西部,不如繞路過去,可以從原本燕國南部或者楚國北部過去。”王離指著麵前的輿圖,“南邊地形多水,又多雨又熱,長途奔襲不好,還是走北方,從燕國走更好。”
尚謹讚同地點頭:“王離說得對。”
基本和曆史一模一樣。
大軍行軍到代郡,尚謹去見了李牧一麵。
李牧雖年老,身體卻還是康泰,絲毫不見老態,他是屹立於邊境的長城,歲月亦無法摧倒。
“將軍!”尚謹揮揮手,把兩個泥泥狗塞給李牧,“送給將軍的。”
李牧一愣,隨即笑了,倒是沒見過這麼彆致的禮物。
“還有一個是給將軍的孫子的,麻煩將軍幫我問問,他願不願意收徒?”尚謹解釋道。
李牧有些意外:“收徒?你要拜師?”
他以為尚謹會做官,大約也是文職,怎的還對軍事感興趣?
“那倒不是,大概要過好幾年了,我會帶一個奇才來,想讓他在將軍麾下,向李左車將軍請教一二。”
李牧搖了搖手中的泥偶,笑問:“這算是束脩?”
“是定禮,等我有俸祿了再給束脩。”尚謹過不了幾年就會進入朝堂,公子這些時日也逐漸接觸一些政事了。
“你既說是奇才,那我自然相信,到時候收不收還要看左車,我收了你的禮,到時候幫你勸他。”李牧倒不覺得這禮輕,他也不圖錢,至於他孫子願不願意,還是要尊重他孫子的意願的。
尚謹本來也沒準備拿個玩偶就讓彆人收徒。
“多謝將軍!”
季涓在旁邊起哄:“怎麼就將軍有啊!小公子,你送我們,到時候我們也勸!”
一時間吵鬨起來,他們都是認識尚謹的,對他也頗為感激,倒不是真想要東西,主要是想“報恩”。
“是啊!我保證李小將軍受不了我們囉嗦,直接答應!”
“我也要!等那什麼奇才來了我幫你照顧啊小公子!”
李左車傍晚領著兵巡邏回來時尚謹已經離開了。
李左車看見十幾個大漢眼睛發光地盯著自己,莫名覺得毛骨悚然。
連自己祖父都笑得樂嗬嗬的,一樣盯著自己。
他一頭霧水地走上來彙報巡邏的情況,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祖父和祖父的親兵“賣”了。
尚謹回到王賁軍中,被王離拉著問東問西。
“所以你那次來趙國,竟然是勸李牧?!”
之前的事祖父阿父都沒告訴王離,但這會兒王離也猜出來了。
畢竟前後時間很緊,尚謹剛去趙國不久,趙國便潰敗了,中間發生的事情雖說離奇,但也不是猜不出來。
“嗯,君上說了暫時不能聲張,我便沒有說出去,不是故意瞞著你們,不過你猜出來不算我透露給你。”
“怪不得先生問你要不要學張儀他們縱橫捭闔。”王離喃喃道,疑惑地問,“那你這回去齊國,真是和我一起曆練?”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誇尚謹厲害還是教訓尚謹不要命。
“我主要就是去氣齊王的。”尚謹說出了此行的真實目的。
“啊?”王離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氣齊王?
*
王賁帶著他們避開了齊軍西部主力,由河間南下直奔臨淄。
齊軍麵對秦軍突然從北麵來攻,他們本就不如秦軍訓練有素,自然頃刻間措手不及,土崩瓦解。
王賁甚至還沒攻打臨淄,齊王就即刻出城投降了。
這幾日齊王依舊住在齊宮中,等到王賁將齊國所有領地接收,就會帶著這位“尊貴”的俘虜前往鹹陽。
齊王瑟瑟發抖地在祠堂懺悔,這幾日他睡都睡不好,夢裡儘是祖先們責罵他這個亡國之君。
尚謹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後,輕聲問:“你後悔嗎?田建。”
齊國人都埋怨齊王聽信讒言,為平齊國人的憤恨,後勝和他那些門客仆從一律當眾處死。至於齊王,他還要活著。
齊王一回頭,驚嚇地癱坐在地上。
他身後是一身紅衣的少年,笑吟吟地看著他。
“田齊,也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