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叔父你想哪去了?”尚謹無奈地擺手,他雖說常常去見先生, 那也不代表他就喜歡先生的孫女啊!
尚翟此時麵色不算好:“怎麼說你都是推拒!我不管!你母親將你托付給我, 我便擔著擔子,總要替她看著你娶妻生子才行。”
“叔父,我是真的不想娶妻。你這將要老來得子, 這不是把我們家的血脈傳承下去了嗎?”
“那怎麼一樣?”尚翟吹胡子瞪眼的,他不甘心地追問, “你真沒喜歡的?你如今也得陛下青眼,朝中不知多少大臣想攀這門親事,多少好女兒家任你挑!你要是不喜歡盲婚啞嫁, 那叔父做主, 讓你和她們見見麵?”
他覺得尚謹先前說的什麼孩子都是在逗他玩。
“我為何要去挑她們?她們又不是物件,擺在那任人觀賞的。”尚謹搖搖頭,“若是有人這麼對一個男子說姑母, 叔父不會生氣嗎?”
“青虞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們還想挑?”尚翟覺得自己妹妹挑彆人還差不多, 實際上也確實是青虞自己選了夫婿。
“是啊,所以我也不挑,也沒有挑選的資格。叔父,你便彆操心這件事了, 不如想想我未來的弟弟妹妹叫什麼才好。”尚謹試圖把話題繞到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尚翟完全不吃這一套, 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那你先前說的孩子是真的?”
“我明年要去東海郡一趟,等回來叔父就知道了。”
尚翟眼睛一亮:“東海郡?楚地的姑娘好啊!都說楚地多美人, 你……”
“也不是這個,叔父到時候就知道了。”
“臭小子!還瞞著我做什麼!”
當然是怕叔父知道之後直接爆發了。
“這不是怕叔父你生氣嘛!”
尚翟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知道我會生氣還去做?氣死我得了!真是!”
要是叔父知道這個“孩子”就比他小九歲,估計氣得更厲害。
沒關係, 糊弄著糊弄著,叔父就不會惦記著這件事了。
*
章台宮。
“陛下可覺得好吃?”尚謹拿黃花菜煮了羹,獻與祖龍。
他估計是最奇怪的臣子了,彆人家得了皇帝的賞賜都得供起來,他直接拿來做飯就算了,還敢做給皇帝吃。
“彆有一番風味。”嬴政對尚謹的廚藝給予肯定。
“適當食用忘憂草卻可以安神靜氣,清熱涼血。”尚謹又講起了黃花菜的潛在危害,“不過忘憂草雖味美,也不能輕易食用。”
“可是有毒性?”嬴政掩在袖下的手一僵,他最是惜命,雖說他不覺得尚謹會想要毒死他,但是……
“忘憂草本身是無毒的,隻是其花蕊服下後與身體陰陽之氣略有衝突,但隻要將花蕊摘除,再以湯泡洗或是晾乾即可。”
其實是生物堿的原因,進入體內後產生了變化,才有了毒性。
“我做與陛下的,自然都是精心處理過的。我隻是怕哪一日尚食丞不小心弄錯了。”
嬴政這才放心些,再怎麼說,他的飲食都是極為仔細的,會吃臣子送來的東西已經算是奇跡了。
“聽說最近你叔父為你的婚事很是著急,你找了個理由搪塞他?”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尚謹,如此排斥娶妻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還真不是搪塞,臣確實要去東海郡一趟,為著尋一人。”
“你要收養子?”
“哪裡是養子,臣知他為奇才,然家境貧困,欲帶其歸鹹陽,好生照料,日後我秦之才。”
“你如此肯定?”嬴政也不問尚謹怎麼就知道一個遠在千裡之外的稚子怎麼便是奇才了,“你從未去過東海郡,知道他在哪嗎?”
“當在淮陰縣。”尚謹是準備直接去找的,如果《史記》沒記載錯的話,他應該是能找到的。
“朕可命淮陰縣尉幫你尋來此人,何須去東海郡?”嬴政更希望尚謹留在鹹陽完成他口中那些尚未實現的要事。
即使尚謹說那是個奇才,他也還是覺得比不過尚謹說的那些東西。要尋人再簡單不過了。
尚謹哭笑不得:“縣尉……陛下,這又不是去抓人的。”
“也罷,不若明年再去。”嬴政提起了自己第二次巡遊的計劃,“朕明年將出巡,東海郡自然會經過。”
尚謹難掩驚喜之色:“臣遵命,能隨陛下巡遊天下,乃是臣之幸。”
【宿主,你不覺得秦始皇就是想讓你多在鹹陽工作嗎?】
「那怎麼辦?我現在拒絕嗎?剛好我很想見一見泰山封禪,還有某個騙子。」
【宿主,你這真的是想見一見徐福嗎?我覺得你像是想弄死他哎。】
「這種胡言亂語的騙子,還帶走彆人家孩子,就該受極刑。」
“剛好,回去和你叔父說明年再去,你叔父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
尚謹一愣,頓時喜笑顏開:“多謝陛下。”
「這是什麼?秦始皇幫我躲避相親?」
【這不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