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朕信你 你怎麼不信朕信你!(2 / 2)

可如果尚謹實在想讓趙高死,他不介意跳過艱難的查證環節,直接處死趙高。

其實單是把皇子教成那種鬼樣子,就足以治罪了。隻是嬴政自己也沒教過胡亥,加上趙高言辭懇切,他寬恕了趙高的過錯,但也不再重用趙高了。

“那麼趙高的罪名是什麼呢?”尚謹隻是搖搖頭,“陛下已經寬恕了趙高,如今再以此追究,未免落人口實。”

“我不想未來的史書,後世的那些人,讀到這裡,懷疑陛下的英明。陛下與六國君王最大的不同,最吸引能臣之處,便是從來不會聽信讒言殺功臣。”

“謠言畢竟是謠言,不好找到證據,臣總不能因為朝中隻有他與臣有極大的仇怨就斷定是他。臣要切實的證據,臣要他謝罪。”

其實說到現在,趙高害他也隻是猜測,但沒有第二個人會這麼對付他了。

現在就算抓住了趙高,最多就是砍頭,那也太便宜趙高了。本來胡亥突然就死了,就算便宜胡亥了。

嬴政其實有些不解,尚謹和趙高的關係他這麼多年看在眼中,最初他隻當個樂子,卻不想這幾年來,二人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總不會隻因為胡亥之事吧?

“你想要他受何等刑罰?”

“生不如死。”尚謹堅定地回答。

他細數此事中趙高的罪過。

“單是流言這一點,其心可誅。他若要想臣死,毒殺也好,行刺也好,如何都好,可千不該萬不該弄出這種傳言。”

“人都是容易被煽動的,他有沒有想過,聽了這些的人,或許真的會生出不一樣的心思?”

“今日他可以傳出臣要帶著黔首謀反的謠言,明日就可以弄個什麼天降預兆,說亡秦者尚也。”

“民心本就不易得,如此下去,恐怕不好。”他越說越氣,“他心中隻有自己的利益,何曾想過大秦的江山與天下的安定?”

簡直和完顏構有的一拚。

“有陛下在,即使有人謀反,陛下也可讓各位將軍領兵鎮壓,謀反的黔首根本無力反抗。可臣不想看到戰爭。”

“陛下不想看看,這朝中還有哪些人與趙高一樣,眼睛盯著陛下和臣嗎?”他此時的笑裡帶了幾分狡黠,“雖說朝中隻有一種聲音可怕,可這種奸臣留著,更是不得不防。”

“朕說了,信你。既如此,便聽你的。”嬴政大約猜到他要做何事,也由著他去做,“不過朕不讓你與代郡聯係,你養的那個孩子,恐怕會殺到鹹陽來。”

嬴政見過一兩次韓信,確實是個不凡的孩子,單單站在那裡,就與同齡人不同。偶爾交談幾句,他都覺得奇了。

聽祖龍提到韓信,尚謹乾脆順水推舟:“小信最多也就火急火燎的一個人趕回來,不過是關心則亂。剛巧,也要到仉夫人的生辰了,他也該回來儘孝心才是。”

因為他年年要過生日,仉夫人和韓信漸漸和他一樣,都有了過生日的習慣。

“等到趙高發現這樣確實能讓陛下對我起疑,就會繼續這麼做。”

*

代郡。

韓信正和同袍們休息,他們剛剛審完了東胡人。

“今日可是得了趣事!抓的那幾個東胡人,可是什麼都交代了,連旁邊的匈奴都給倒了個精光。”

八卦是人的天性,那個兵卒眉飛色舞地講故事。

“沒想到匈奴那個單於,竟然會寵愛幼子以至於長子失意。”

“這才剛出生就如此,以後還指不得如何呢……”

“說不定就和趙武靈王一樣的下場。”韓信說完這話,才想起來代軍本都是趙人,不禁有些懊惱。

明章還說過趙武靈王的墓地就在代郡,他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

結果他身邊的兵卒迷茫地問:“趙武靈王,這是哪個王啊?”

韓信這才鬆了口氣,趙武靈王死了都快有八十年了,又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趙雍就是趙武靈王。

今日十六,月亮格外圓些,韓信輪到值守,他注意著附近的風吹草動,偶爾抬眸看一眼天上的圓月。

等他回到自己住處,卻發現李左車已經在了。

李左車看著他屋裡掛著的披風,還挺新奇,隨口問道:“冷不冷啊?”

“將軍!不冷!我在想母親和明章,我把明章的生辰給錯過了,想著補個賀禮,不知送何物好?”

前段時間他忙著跟東胡人打架,把這事給耽誤了。明章肯定不會怪他,但是他想給明章送賀禮。

送什麼好呢?感覺明章什麼都不缺,韓信苦思冥想許久,都沒想好。

“你不如回去看看他。”李左車剛得了嬴政的命令,這才來找韓信,給他通通氣,免得韓信一時衝動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可是我是在軍中,不能隨意離開的,守護代郡是我的責任。”韓信搖搖頭。

“真的啊?那也罷,你家明章現在恐怕不好過。”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李左車生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說,“原本代郡與鹹陽之間的事務都是他負責,今日的陛下之命,去此權。”

“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問,“你騙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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