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天氣雖然轉涼,但白天的熱氣猶在,黨鵬燒烤的生意比起盛夏時分少了許多,儘管現在馬上接近6點,正是吃飯的高峰期,這裡的生意也隻是寥寥幾人而已。
照著恩榮在身後的指揮,曾欒騎了二十多分鐘就帶著恩榮到達了目的地,他將車停在黨鵬燒烤的門口,下車剛想要進去,就被恩榮攔下了。
“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回去吧。”
曾欒沒理會恩榮的阻攔,撇開他的胳膊便進去了。
此時正閒著算賬的黨鵬見來人以為是食客,剛想招呼曾欒坐下,卻見恩榮緊跟著來人身後進來了,看兩個人均穿著北城實驗的校服,黨鵬立馬猜到二人可能是同學。
他從櫃台裡走出來,眼尖地瞅見恩榮手腕上的繃帶貼,然後立刻抓住恩榮貼的手,關切問道:“怎麼了這是?生病了?”
恩榮說:“沒事鵬哥,就是有些低血糖,剛去醫院打了瓶葡萄糖。”
“低血糖?”黨鵬疑惑道:“平時也沒聽說過你有什麼不舒服啊。現在呢?現在感覺怎麼樣?”說完還不忘扶住恩榮的肩膀,來回檢查。
恩榮道:“已經沒事了。”說完,恩榮便感覺道原本握著自己肩膀的手被人撥了下來,眼神一轉,便看到曾欒黑著臉將黨鵬那雙油油膩膩的手嫌惡地扔到了一邊。
“他是誰?”曾欒硬邦邦地問道。
“那個……”作為一個生意人,黨鵬的反應還算快,便解釋道:“嗯,我是小榮的老板,你是小榮的同學吧?是你陪小榮去的醫院嗎?謝謝你哦~”
——小榮?謝謝我?
曾欒被一聲聲的「小榮」惡心到了。
恩榮見曾欒臉色不對,立刻接話道:“鵬哥,這是我同學,曾欒。今天是他陪我去的醫院。”
黨鵬說完,立刻明白過來,便客氣地對曾欒說:“太謝謝你照顧我們家小榮了。”
曾欒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我們、我們的說法,讓曾欒覺得恩榮與這個老板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雇傭關係那麼簡單。
恩榮搶答道:“他是我老板!曾欒,我已經到店裡了,你就先回去吧,謝謝你送過我來。”恩榮心想,趕緊把這尊佛請出去,見他彆彆扭扭的,感覺下一秒就要與人乾架一樣。
“他今天不舒服,”曾欒說完,舉起恩榮打針的左手遞到黨鵬麵前:“所以想請個假。”
“這……”
黨鵬還沒來得及說話,曾欒立刻又說:“大夫說他需要多休息。”
“曾欒,你彆管太寬!”恩榮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成功地……沒甩開。
“沒事沒事,咱不吵哈,”黨鵬見二人拉扯著,急忙勸架道:“反正今天店裡不忙,你就先讓這位同學送你回院裡……”
“鵬哥!”恩榮急忙阻斷黨鵬的話。
黨鵬一頓,甩給恩榮一個「他還不知道福利院的事?」的眼神
恩榮眉頭皺了皺,算是回應。
接到“信號”後,黨鵬便知趣地換了個說法:“先回去,等病好了再說。”
得到應允後,曾欒也沒多說,拉著恩榮就出來了。
從中午直到現在,恩榮好幾次被曾欒像個動物一樣拉來拉去,氣得直想打人:“我說你是不是有病?”
“這是你今天第三次說我有病了,”曾欒跨上車子道:“上車,我送你回家。”
恩榮心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住福利院的事,固執道:“我說了不用。”
曾欒不疾不徐道:“工作也停了,難道你去大街上遊蕩?”
恩榮耐著性子道:“我去哪兒遊蕩都行,總之不用你管。就算今天是韓慶宇故意推傷了我,但你也陪我去了醫院,付了醫藥費,所以完全足夠了。我不是那種碰瓷兒或找茬的人,今天的事情,就從現在、此刻,徹底結束,行嗎?”
“你還想繼續打工?”
“鵬哥已經準了我的假啦。”
曾欒頓了一下,複又問道:“他是誰?”
恩榮問:“你指鵬哥?”簡單思索了半秒鐘,接著說:“剛剛不是說了,他是我老板啊,也是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