赬珣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他知道他又嚇到江柚了。
他有掌控所有人生死的能力,說出來的話能讓人敬畏服從,而他習慣以高高的姿態俯視眾人。唯獨他的稚子,絕不想看江柚和其他人一樣對他敬畏。
他立刻攥住江柚的手,用極輕的聲音再次說:“我想說,你不可把你的血液隨意給他人。”
江柚緩了一會兒才從那種戰栗敬畏感中走出來,小聲問他:“稷修也提醒過我同樣的話,是不是我的血比較特殊?”
“……算是吧。”
“我記著了。”
江柚垂眸,沒有了剛才生氣活潑。
“你彆怕。”
赬珣輕輕拉了下他的手,說:“我帶你去見他。”
“可以嗎?”
江柚這才驚喜望著他說:“謝謝你。”
江柚跟他客氣地說謝謝。
赬珣聲音喑啞:“不要謝。”
江柚以為景行應該被關著城堡中某個陰暗不見光的房間中,被鐵鏈重鎖著控製著他的行動。卻沒想到赬珣帶著去了一樓的一件普通的客房前。
他奇怪地問:“景行哥被關在這裡嗎?”
赬珣:“你推開門看看。”
江柚握著門柄輕輕一推,門竟然打開了。客房裡麵也和其他房間沒有任何區彆,牆上掛著藝術感油畫,地上鋪著柔軟地毯,穹頂關在琉璃水晶燈奢華明亮,桌上擺放新鮮的花捧。哪有關押失智凶惡異種的氛圍,簡直就是招待正常客人房間。
江柚驚訝:“景行哥真的被關在這裡嗎?”
赬珣“在哪邊。”
江柚順著赬珣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靠著窗前的沙發上安安靜靜坐著一位英俊乾淨的男人--正是景行。
他的手腳沒有被任何束縛,身上穿著一套嶄新乾淨的西服,皮膚青白,眼眸無神,沉靜地如一座塑像。
“景行哥?”
江柚輕輕喚了一聲,走了過去。
景行被驚動,無神的眼眸驟然望向他們,接著就開始發抖恐懼,長長的雙腿高大身體努力萎縮成一團想要藏進古褐色絨布軟椅上。
他根本不需要物理束縛,這位危險等級最高的A+級失智異種,在江柚麵前一動不敢動,隻是因為赬珣的存在本身就是所有異種的枷咒。
江柚走到他身旁蹲在地上低聲說:“景行哥,你彆怕,我是柚子。”
因為的赬珣的靠近,景行抖得更厲害了,喉嚨中發出像是在哭一樣的怪異聲音。
赬珣:“他的大腦早已死亡,又被藥物清洗過,沒有任何你們之間的記憶。”
江柚望著景行眼睛,說:“可是,我感覺他會記得我。我可以走過去摸摸他嗎?”
赬珣默許。
江柚走到景行前麵,抬手摸了摸青白的臉,冰冷堅硬沒有溫度。
景行呼吸陡然緊促,呆滯的眼眸垂望著散發著誘人血氣的江柚,
閃出一道凶惡貪婪之色,隻是還他的身體還未動,立刻被赬珣釋放的精神力壓製著,手腳和身體如釘在椅子上一動不能動。
江柚心裡一驚,抽回手問:“他剛才是想殺我嗎?()”
他想要你的血。?()?[()”
赬珣冷眸望著景行,說:“你的血氣對他來說是最致命的誘惑。”
江柚不解:“為什麼?”
赬珣:“你的血氣特殊,啞妹被你的血氣吸引甘願成為你的異種,就連稷修都敢你對你動心思。”
江柚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驚詫地問:“你們都能聞到我的血氣?真的……很好喝嗎?”
“……很甜。”
赬珣語頓,甘甜到讓他屢次忘記該有的禮儀:“可對你來說很危險,如果你沒有強大的異能或者保護,任何異種都會被你的血氣吸引。我留在你身上的氣息能壓製住血族異種。但是像他這樣的失智異種卻不受我留在你身上的氣息影響。如果現在我不在,你已經被他吞噬了。”
江柚心中一驚,突然想到去眠山路上遇到啞妹時,啞妹望著他大口呼吸,還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原來那不是餓了,是想要喝他的血!
當時如果不是坐在抵禦異能的車中,估計早被啞妹吸乾了。
返回來時他身上帶著赬珣的氣息,所以啞妹突然對他敬畏服從。再之後周亦行的異常反應,水中拍戲卻喚醒的水怪異種,忽然襲擊他的景行……
原來都是因為他特殊的血氣。
江柚越想越後怕: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行走的甜點蛋糕,誰看到都想咬上一口。
“那我異變之後,能變得像你一樣強嗎?”
江柚問完他覺得不可能,“像稷修一樣強也行啊,至少我可以保護自己。”
問完,他突然覺得周圍空氣涼了幾l度,赬珣好像不喜歡這個問題。
江柚正疑惑時聽到赬珣低沉地聲音說:“稷修不強,隻要我想隨時可以捏碎他的心臟,讓他煙消雲散。”
江柚:……
赬珣好像不太喜歡稷修。
“你不要擔心。”
赬珣說:“隻要有我在,沒人敢碰你。”
江柚:“你不在的時候呢,你在血族裡的地位好像還挺高呢,又要處理異能局的工作。平時肯定很忙,我今天還要回去接著拍戲,偶爾處理江家的事,我們總不能一直在一起吧。”
赬珣沉默片刻,問他:“那麼喜歡拍戲?”
男孩輕笑,自嘲說:“離開了江家,我總要在某個領域出些名堂吧,不然總覺得我這一生會碌碌無為,一事無成。”
“不要這麼說自己,像你這樣的年紀的孩子還是學習成長的時候。”
江柚:“我身邊的人裡麵,隻有你把我當小孩子看。”
赬珣溫和笑了笑說:“你本就是需要保護的小孩,如果你非要離開這裡,我會跟你一起去A市,在你身邊保護你。”
江柚:“可是,我聽稷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