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修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沉眸站在原地往樓上方向看了一眼。
管家拿來外出用他的外套和車鑰匙,說:“先生,您慢走。”
“嗯。”
稷修接過來往外走了幾步,快要走出玄關時,他突然轉身返回室內,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上樓梯時幾乎是跑上去的。
“先生?先生。”
管家看著急衝衝跑到二樓走廊上的身影,垂首一禮,退了下去。
周亦行知道他這樣很沒出息,但還是忍不住地想哭。他高大壯男蒙在被子裡,咬著衣袖哭哭得像個委屈的孩子。
門突然被打開,他立刻警覺到是稷修的氣息,嚇的立刻噤聲,把即將流淌出來的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躲在被子裡看不到稷修在做什麼,以為他忘了什麼東西回來拿。心想,等到他走了就好了。
結果等了一會兒之後,身邊的床一沉,稷修好像坐在了床邊。
周亦行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也怕他再發怒欺負自己,藏在被子大氣不敢出,心中祈禱他快些離開。
結果等了許久卻聽到稷修沉穩的聲音說:“冰箱裡存的血袋不夠了,管家按著順序叫邵陽來獻血。昨天已經放他回去了,我沒有見到他本人。”
周亦行屏氣凝神,渾身緊張。
他當然知道稷修沒有見邵陽,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稷修一直強占著他的身體。
稷修:“他獻了兩袋,但存儲還是不太夠,估計這些天管家還會安排其他人來。”
周亦行咬著被子不敢吭聲。
他想,難道稷修的意思是讓他起來獻血,他昨天到現在都快被吸乾了,一動就暈,真的獻不了。
除非稷修想讓他死於失血過多。
周亦行閉著眼睛,心裡越加委屈生氣:為什麼總欺負他!
“你……”
稷修略顯得遲疑:“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稷修又等了一會兒,床上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他隻好試著抬手拉開了被子的一角。一眼就看到躲在被子中驚慌望著的他血仆。
周亦行身體僵直,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唇哆哆嗦嗦地:“我,我頭暈。可能無法再給您獻血……”
周亦行很怕他。
怪自己以前總是對他那麼凶。
稷修沉眸往下看了看,他看到周亦行的睡袍被自己扯的稀爛,根本遮不住肩頭,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他咬出來的齒痕。
他確實做的太過了。
“嗯……你,你休息吧。”
稷修臉色也不太好,低聲說著想要離開讓周亦行好好睡一覺。猶豫之間又坐了回去,他劃開手指送入周亦行口中,看到周亦行驚慌無措的神色後,沉聲命令:“不許拒絕。”
說完覺得又嚇著他了,稷修忍不住抿唇自責,暗暗地用精神力把傷口劃得更大。
純血貴族香甜誘人的血流湧入口中,周亦行隻能
本能地一口一口吞咽。原本手指上的血不多,但稷修劃的比較大,導致手指血一直流,他隻好一直吞還差點嗆著。
異能強悍的純血貴族的血很快在身體裡有了反應,他眼眸逐漸變紅,神色饜足而渙散,身體的創傷快速地被治愈,酸軟疼痛的地方越來越輕快。
周亦行逐漸暈暈地陷入舒適的睡眠,他真的累壞了。
“你這個樣子不適合說正事。先睡吧,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稷修給他蓋上被子,修長的指尖點在太陽穴上留下一道安撫的精神力。
再次走到樓下,稷修吩咐管家說:“照顧好他。要是醒了,給他弄些他想吃的,若是他犯血欲就把我的儲存血袋給他食用。”
管家有些吃驚,因為血仆不能吸食人類的血液。
而稷修的儲存血袋都是他的血仆獻來的。但他很快嗅到了稷修手指血的味道,他立刻明白稷修竟然用他的血喂養血仆了。
血族之間能交換血液的隻有戀人,愛人才可以。
難怪這幾個月來先生總是親自吸食周公子的血液,看來不是一時興起對某個血仆的寵愛,而是真的動情了。
他垂首一禮,說:“是。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周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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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行這一覺睡得十分沉穩,也睡的昏天暗地。導致他醒來時不知道現在何時,身在何處。
他的身體輕快無比,四肢充滿力量,想去痛痛快快地打上三天三夜的拳擊。
他精神抖擻地坐起來,靠在床邊望著寬敞奢華的臥室許久許久才想起來:他在稷修的家裡!!
他剛被稷修教訓了一天一夜,而且貌似還沒有結束!
周亦行驚慌地四下觀望,釋放精神力捕捉氣息。確認到沒有稷修的氣息後才安穩下來。冷靜下來後,他逐漸想起稷修跟他說過話。
稷修說,給他一天時間恢複身體,之後還要繼續做。
徹底結束後,他們會解除血鍥關係。
……他以後不再是稷修的血仆了。
周亦行悵然了許久,心想:也好,周家從稷修這裡已經得到足夠的好處和利益,他也給了稷修足夠的血液。
還有那種事,每次都是稷修主導他默默承受,每次都必須得到稷修滿意才能結束。就像這次,及時因為他頭暈被打斷了,也要等他醒來繼續到稷修滿意為止。
他們算是互相索取關係,誰都不吃虧。
等稷修回來無論多激烈他都能忍受,畢竟是最後一次了。周亦行這麼想,但心裡還是空空的。
他知道解除血鍥關係後,血仆的記憶會被全部消除,到時候他會忘記稷修,所以也不會太難過。
重新做回周家公子的生活後,他一定好好打理周家事業,一心掙錢,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地生活。
他還江柚,他還有江柚這樣的朋友。及時他沒有了異能,江柚肯定還會把他當作朋友兄弟對待,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