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1 / 2)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用著早飯的時候就忽然對葉珂說道:“遷居的事辛苦你了,如今新府邸收拾妥當。正好我也能歇下來幾天,明天咱們帶上弘暉去莊子上踏春,鬆快一下。”

葉珂心裡嘀咕這很可能是係統給四阿哥的新任務,就不知道去莊子踏春跟弘暉有什麼關係。

或許是讓弘暉彆一直繃緊神經,稍微放鬆一下?

思及此,葉珂沒有不應的,還問道:“爺是打算帶上誰,後院的妹妹們都帶上嗎?”

以前他們住在宮裡,除了四阿哥要出去辦差,其他人出去的機會少,如今出宮建府,出門就要容易得多。

葉珂回來後在宮裡住了一個月,那窄小的屋子就跟蝸居沒什麼兩樣。

而且各家院子挨得近,牆壁又不隔音,聲音大點都能聽見。

不像如今貝勒府那麼寬敞,各家院子都分開老遠,她是再也不必聽著彆人各種聲音。

葉珂尚且如此,她跟四阿哥住著還是最寬敞的一間,其他人住的就更窄,也就更憋屈。

難得遷居到宮外,後院的人巴不得也能出去走一走。

四阿哥從來不是偏心之人,想必會帶上一大家子去。

他這次卻搖頭道:“既是打算犒勞你,這回隻帶著你和弘暉去莊子上走走,下回再帶其他人就好。”

反正如今住在宮外,出去比以往容易,也不可能隻出這麼一回。

這次他們幾個去莊子,下回再去才帶上後院其他人就好。

葉珂笑著應下,又聽四阿哥道:“去莊子的事就不必你來操心了,隻讓人收拾點平日用的東西。弘暉也是大孩子了,身邊人都是伺候多時,他們看著收拾就行。”

“至於出行,讓蘇培盛和春嬤嬤看著辦就好。”

這是完全不用葉珂沾手瑣碎事,由四阿哥來安排,她樂得輕鬆,當然沒有異議。

說完這件事,四阿哥就帶著葉珂去了花廳。

那一對老夫妻已經來了,頗為忐忑給兩人請安。

葉珂請他們坐下,又讓人送上熱茶,笑著寒暄幾句,叫兩夫妻放鬆了一點。

四阿哥這才開口問了起來,不外乎是哪裡人,什麼時候學醫術,擅長治什麼。

大部分蘇培盛已經打聽過了,四阿哥再親自問一遍,老夫妻的回答讓他很滿意。

尤其老大夫最擅長的是兒科,給弘暉調養就更合適了。

兒科這時候還叫啞科,因為孩子不會說話,或者說得含糊不清,很難表達出究竟哪裡疼,又是怎麼疼,全靠大夫的望聞問切來判斷。

孩子的脈象還弱,不好摸出來,就更要靠大夫本身的醫術和經驗,所以極為少見。

他的夫人則是擅長婦科,給女子的身子骨調理方麵也相當熟悉。

四阿哥提出最後一個疑問:“你們兩位離開回春堂,是真的想去鄉下養老嗎?”

老大夫苦笑道:“這事對外不好說,在四阿哥麵前不敢說謊。草民兩夫妻當初是受回春堂東家的幫助,才能在京城立足,於是一直留在回春堂。隻是老東家去年年底去世,新東家希望回春堂能有更年輕一些的大夫坐診。”

葉珂是聽出來了,他們兩夫妻受了老東家的恩惠就一直留在回春堂。

但是老東家去世後,新東家嫌棄兩人年紀大,打發他們離開。

兩夫妻看在老東家的麵上主動離開,免得壞了回春堂的名聲,倒是有情有義。

四阿哥聽著也很滿意,看得出兩人沒說謊,於是當下拍板請他們留在府裡。

兩夫妻的年紀也不至於老到走不動,不能給人看病,離開回春堂正發愁要去哪裡坐堂,如今四阿哥親自跟他們見麵請兩人留下,他們立刻歡歡喜喜答應下來。

葉珂把老夫妻安置在西邊前院的地方,離後院有一段距離,十分清淨。

自是有婆子去收拾院子,兩夫妻的行李早就收拾妥當,讓人搬過來就行。

老大夫等弘暉一下課回府,就立刻上手把脈,琢磨一個調理身子的方子來。

葉珂就在旁邊,看老大夫原本臉上還帶著淺笑把脈,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都說不怕老中醫笑,就怕他們低頭沉默還沒了笑容,嚇得她都快要跳起來了。

四阿哥在旁邊看著也開始皺眉,而且他見弘暉耷拉著腦袋,哪怕努力遮掩,也難掩失落鬱悶的樣子,就知道晚上那個古怪牆壁預言的話又靈驗了。

該死的,宮裡伺候的那些都是死人嗎,任由彆人嘲笑弘暉?

不過他也知道,能跟弘暉一起上課的都是皇親貴胄,奴才們哪裡敢勸,隻怕恨不得捂著耳朵蒙著眼睛,當自己是聾子和瞎子。

好在老大夫沒多久就收回手,臉上重新浮起溫和的笑容問道:“大阿哥昨兒吃了不好克化的東西,今兒不疼了,但是還有點脹脹的對嗎?”

雖說是昨天的事,但是老大夫在府外,府裡的事是絕不可能傳出去,足見他確實擅長兒科。

老大夫不但把脈出來了,還能說得如此精準,就是有點蔫蔫的弘暉都一臉驚訝和好奇:“確實如此,隻是也不怎麼難受。”

他總不能因為肚子還有點脹就不去上課,所以這事就沒跟四阿哥和葉珂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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