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溺愛期 範月台 7324 字 10個月前

施璟進來那一刻,蔣獻忽而鬆懈了,最後一口酒咽了下去,胃裡火辣辣的疼。目光都不敢離開她半寸,生怕她會跑掉。

忽明忽暗的燈光映在她乾淨的臉麵,幾個闊步來到蔣獻身邊。眼睛還是紅的,沒有立即帶他離開,奪過他手裡的酒杯,俯在他耳邊責怨:“這樣子喝,不要命了!”

蔣獻盯著她,四周的喧囂都和他無關,耳畔隻剩下施璟的聲音。

施璟在他手臂安撫性地摸了摸,語氣緩和很多,“再坐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我們就走。我就在外麵等你,來都來了,總得把錢拿到了再走。”

這裡嘈沸的音樂和刺目燈光鬨得她頭暈,隻想快點出去,把蔣獻麵前幾杯龍舌蘭推遠了些,“彆喝酒了,我心疼。”

蔣獻一聲不吭,他猜測,施璟應該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錢。

她大概是怕他走了,拿不到介紹費了。這是個殘忍的真相,可施璟一直如此,不是嗎,她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他還在奢望什麼呢。

他連軸轉拍戲,通宵直播,她偶爾關心幾句,也隻是怕他累垮了,不能再掙錢給她花了。這幾年來,施璟甚至連他的生日都不記得,旁人都在給他發“生日快樂”的時候,她給他發的消息,隻有兩個字“錢呢”。

他上次腿受傷住院了,她來到醫院,開口第一句也是在問錢。

哪怕她現在說要創業,說要獨立,她對他的態度還是保持原來的劣性。隻是從直接問他要錢,變成了從他身上榨取價值。

這一切能怪誰,是他自己把施璟給慣壞了。被溺愛的熊孩子長大了,想要獨立時,第一桶金就是從老父親身上開血。

施璟速速離開包廂,在走廊用紙巾重重擦了一把臉。分手的念頭再次盤踞生根,愈擴愈大。

這麼多年,一直是蔣獻在背著她走。

如今,他行進的速度沒辦法滿足她的要求了。她應該像跳山羊一樣,翻過他的背,一路追著風,腳踏實地往前跑的。

她在走廊等了十五分鐘,十點鐘一到,包廂門打開了,蔣獻從裡麵出來。他喝酒很少會臉紅,似乎所有的血色都集中到眼睛裡,紅得像煉了邪功走火入魔。

施璟上前摸他燙熱的臉:“小蔣,你醉了沒?”

蔣獻凝眸直勾勾看著她,明白了問題的來源,溺愛是原罪,他應該明白告訴施璟,這件事她做錯了,他不喜歡這樣。可終究,還是一句重話也說不出來。

沉重的身軀重重朝她倒下來,抱住她,頭埋在她頸間,滿腔惱怒隻化為了一句:“怎麼這麼調皮。”

施璟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內疚,隨著“調皮”二字煙消雲散,抬手拍拍他的臉:“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還沒拿到尾款呢。”

她放開蔣獻,走到一旁給中間人打電話:“那個,十點過了,我和蔣獻要走了,你得把剩下的二十五萬給我了。”

中間人很利落:“收到,這就給你轉,你那邊收到賬的話,給我發個消息。”

施璟:“好的,辛苦了。”

她掛了電話,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短信就過來了,對方往她銀行卡裡打了剩下的二十五萬。施璟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收到了錢了,這才收起手機,回到蔣獻身邊。

“走吧,先回家,口罩戴上。”她牽住蔣獻的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彆搞得像逼你賣身一樣,違法的事情我才不會乾呢。”

她仰麵給蔣獻看自己的眼睛,“剛才看見你那樣喝酒,我都哭了,搞得我這麼難過。”

蔣獻揉揉她的頭發,“老公愛你。”

兩人來到樓下,坐上施璟的勞斯萊斯,施璟開起車,街道夜景不斷後退。半路上,蔣獻坐副駕駛,突然捂住肚子,眉頭緊皺,表情難受,“想吐。”

施璟急了:“不準,憋著,這可是勞斯萊斯,你彆吐我車上。”

蔣獻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翻開扶手盒想找塑料袋,沒找到,胃裡還在翻江倒海,嘴裡不停冒酸水。施璟踩下油門加速,往前麵開了兩分鐘,趕緊靠邊停車。

蔣獻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衝出去,跑到綠化帶彎腰嘔起來。施璟疾步奔至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塑料袋和兩瓶水。

回來看到蔣獻已經吐得七葷八素,她拍他的背幫他順氣,嘴裡嘀咕:“這素質......我都去買袋子了,你還非得吐到小草上。”

她擰開水瓶,澆在長勢喜人的苜蓿草上,衝乾淨蔣獻吐出的酒水。打開塑料袋遞給他,“吐在這裡,彆吐草坪裡,清潔工怎麼清理啊。”

蔣獻接過塑料袋,他一晚上都沒吃東西,光是喝酒了,最後也沒吐出什麼。頭暈目眩蹲在地上,漱了口,緩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施璟,含糊問道:“施璟,你是不是要飛走了?”

“說什麼?”

施璟沒聽清,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是之前聯係二手車客戶的電話,匆忙接起,走到一旁講話。

“哦,靜姐啊,真的太不好意思了,那輛桑塔納我已經賣出去了。”她眉目帶笑,語氣雀躍,“對對對,二手車我還繼續做的。我最近忙畢業的事兒,暫時沒辦法找新車。下個月等我畢業了,我肯定給你找一輛合適的,到時候咱們繼續聯係,好嗎?”

蔣獻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捏手裡的水瓶,良久後,施璟才掛掉電話重新回來,居高臨下問道:“對了,剛才你說什麼來的?”

“沒什麼,走吧。”蔣獻站直身,一隻手搭著她的肩頭,往車子方向走去。

回到家裡,他渾渾噩噩洗過澡,點的外賣到了,一份醒酒湯和兩份小米粥。他放好外賣,回到臥室,看到施璟趴在床上,拿著一本紙質筆記本,聚精會神不知在寫什麼。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蔣獻問道。

“不吃,我不餓。”施璟頭也不抬。

蔣獻回到客廳,喝了醒酒湯,吃過一份小米粥,另一份端到臥室來,“吃一點兒吧,你晚上也沒吃東西。”

“我都洗漱了,不吃。”

蔣獻把粥放到矮桌上,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腰,慢慢朝上撫去,“你為什麼會和我哥在餐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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