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動靜還在繼續,蔣獻往走廊走,眼眸下垂。
隻見蔣延摟著那女孩,還在親,氣息焦灼相纏。蔣獻很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讓蔣延這樣的苦行僧破戒,還把人帶回家,來不及回房就親得這麼凶。
可惜,客廳隻開了一盞暗燈,蔣獻隻能看到相纏的兩人身影,也沒看清女生長什麼樣子。
施璟攀著蔣延的脖子,嘴唇就沒和他分開過。
這種事情不需要人教,欲焰燎原了,自然而然就會了。抱著親,抱著啃,懷裡是喜歡的人,壓抑多年的情種霎時翻湧。蔣延親得凶,嘴唇從乾燥到潤濕,啃咬施璟的唇,再順著下頜流連,分毫不差磨過她的脖子。
他索性把施璟托抱起來,抱她上樓梯,一路的腳印星星點點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喘,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蔣延把她抱到二樓自己的臥室,一手托抱著她,騰出一隻手開門。一進去,後腳勾上,用力甩上門,發出猛烈震響。
他徑直把施璟放到床上,施璟一手摟著他勁瘦強健的腰身,一手往床頭摸,“燈呢,開燈啊。”
蔣延手一抬,“啪”一聲,屋裡亮堂起來。
施璟仰著脖子和他親吻,明亮眼珠提溜著,環視屋裡景況,很符合蔣延刻板冷漠的性格,屋內裝飾冷色調為主,窗明幾l淨,地麵纖塵不染,物品擺正整齊,一絲不苟,連床單被套都是冷硬的銀灰色。
蔣延伏在她身上,將她粘在臉上的碎發全攏到腦後,眼底暗火在燃,深深看著她,低頭吻在她眉心,“施璟,我是蔣延,不是蔣獻,你確定嗎?”
“蔣獻我才不睡呢,我要搞的就是你。”施璟抓住他的領帶,把他拉下來親。
吻了片刻,蔣延將她的衣服都脫了,指尖明顯顫抖,把她拉起來,抱在懷裡,吻在她的肩頭,“先去洗澡。”
“還要洗澡,看不起我啊?”
蔣延哭笑不得,不明白施璟為什麼總是認為他看不起她,是,以前他是輕視過她。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該是佩服施璟了,前半段人生被蔣獻寵得亂七八糟,被蔣獻帶歪成那個樣子,如今還能拐回正軌,實屬不易。
施璟抻著身子,從床上起來,捧住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走,去洗澡。”
快速一起簡單衝了澡,蔣延抱她回臥室,翻出方才在路上買的套,急躁撕開包裝袋,手背青筋暴起,隱忍著,克製著,“我可能不太會,你帶著我。”
他拆出一枚安全套,放到施璟手心。
施璟笑了,抱住他親,近乎粗魯野蠻地對待他。仗著自己有二兩經驗,故意折騰人,看他煎熬,看他難耐,她心裡一下子暢快了。
她心裡一直有個說不清道不明,但又過不去的梗。覺得蔣延瞧不起她,鄙夷她。如今跨在他身上,看他燒紅的眼泛著水光,看他緊蹙忍耐的眉宇,那一道梗終於是邁過去。
爽了,痛快了,舒服了,這是她一直以來孩子氣的膚淺和倔強。
蔣獻走廊那頭,看到蔣延把那女孩抱進臥室後,就沒再看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帶上耳機,盤腿坐床上繡十字繡,他打算繡一副“鴻運當頭”,裱成畫框送給施璟,讓她掛在辦公室。
兩個小時後,半夜十二點多,接到賀臨的來電。
賀臨問道:“施璟和你在一起嗎?”
蔣獻樂了,今天七夕,施璟居然沒和賀臨一起過,笑道:“怎麼,她煩你了?”
賀臨不為所動,繼續問:“她和你在一起嗎?”
蔣獻:“沒有啊。”
賀臨那邊沉默了會兒,“她說今晚加班,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剛給她打電話,是個男的接,說她睡了。”
蔣獻心驟然漏了一拍,撂開跟前的針線盒,“男的?哪個男的,餘衍?”
賀臨:“聽著不像餘衍。”
蔣獻氣勢洶洶,指揮起賀臨,“你打電話問焦霏,肯定是焦霏給她介紹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賀臨:“打過了,焦霏和林婉都說,施璟沒和她們在一塊兒。”
蔣獻驀然清醒,他哥帶回家的那女孩......蔣延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形單影隻,以前又總喜歡逗施璟,能讓他動情失控到這個地步,直接把人帶回家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蔣獻渾身冒冷汗,頭重腳輕,兩眼發黑,站都站不住。
他衝出房間,一路來到蔣延的臥室門前,門口孤零零躺了白色運動鞋。蔣獻彎腰撿起,手心都在冒汗,這是他給施璟買的鞋子。
他買了之後,交給賀臨,借以賀臨之手轉給施璟的。
瞳膜瞬間洇開血紅,握著鞋子狠狠砸向門板,又一腳踹上去,力度猛烈,震得他整塊腿骨發麻,“蔣延,開門!”
床上的兩人皆嚇了一跳,施璟瞪大眼睛,被子往上拉,“你不是說家裡隻有你嗎?”
“我也不知道他會回來。”
蔣延是真不知道蔣獻在家。
蔣獻平時很少回來,他要麼住在當初給施璟在城南買的那棟彆墅,要麼住在市中心倫南公館的大平層,彆墅和大平層都是在施璟的名下,但現在都是蔣獻在住,他很少回禦蘭紫園這邊。
“施璟,你是不是在裡麵?開門!”蔣獻還在踹門。
蔣延半摟著施璟,扭頭朝門口道:“你有事?”
“你是不是和施璟在一兒?把門打開。”蔣獻不依不饒,瘋狂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