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我為夫君解衣帶(2 / 2)

穿成首富之女後 辛宸 19026 字 6個月前

直到這會兒,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被他一拉一哄,竟然鬼迷心竅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帶顏色的事,讓太子以為她饞上了他的身子,真是丟死人了啊啊啊!

沈青葉羞憤不已,哪怕聽到太子調侃地叫她娘子,都按不住想要逃之夭夭的心。

“娘子?青葉?”

太子見她臉紅得像是紅透的蘋果,轉過頭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心中一蕩,本欲起身摸摸她的麵頰,可虛弱得身子完全不爭氣,他也不敢再逗下去,隻能歎息一聲。

“我方才的意思是,我這病……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好,父皇母後那邊若是怪罪於你,還望你多擔待些。”

“呃?”沈青葉雖然還有些目眩神迷腦子不清,可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關鍵詞,“是不能好,而不是好不了?”

她下意識地朝門口看了眼,太子輕捏了一下她的手,“無妨,不會有人聽到的。”

剛才他已經給暗衛下令,不得讓人靠近,偷聽他們夫妻之事。

暗衛雖然有些驚詫和擔心,看他的眼神有幾分古怪,但還是遵命而去。

他身邊的這幾個暗衛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對他唯命是從,哪怕不讚成他帶病……辛勞,也不會違逆他的命令。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跟沈青葉交代些事兒,以免接下來幾日讓她擔驚受怕,或是貿然行事,反而壞了他的安排。

沈青葉一把揭開他額上的汗巾,乾脆地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仍能感覺到他額上的溫度高出自己許多。

尤其是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似乎驚到了他,使得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連呼出的氣息,都燙得驚人。

太子不知她在乾什麼,隻覺得自己心如擂鼓,幾乎要從胸口跳了出來,艱難地說道:“你……你這是在乾什麼?”

“試試你的體溫。”沈青葉抬起頭,直起身子,不滿地說道:“你還在發燒,是真的病了!”

剛才聽他那麼說,還以為他是裝病有什麼目的,可這麼一試,明明溫度高出她許多,再燒下去人都得燒傻了,說這話隻是為了安慰她嗎?

太子才剛剛感覺到一片清涼柔膩的肌膚抵在自己額頭,哪怕隻是一觸既分,也如同一汪清泉湧入心間,本就高熱的腦袋愈發的不清醒了。

“我……你……”

沈青葉乾脆地拍了拍手,又將汗巾用水打濕擰乾,再給他敷上。

“你還是老老實實養病,少思少想,才能趕緊好起來。至於其他的人和事……隻要你好好的,我就什麼都不怕。”

說著,她手往下一滑,蒙住了他的雙眼,有些話,對著他的眼,被他看著,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放心,你會演,我也會。保證……演技不會比你差!”

自覺看過無數影視劇,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沈青葉,認為就憑她閱片無數的經驗,隨便演一演,那演技都能吊打這些古人。

反正,知道太子這次的病形式大於內容,不是好不了而是暫時不能好,她就安下心來,開始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

結果……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上才知道有多累。

尤其是太子的病,看起來真不像是假的。

他連燒了五天,從第三天開始,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青葉就真的慌了,怕他先前所說,隻是為了安慰自己,彆說他常年生病,身體虛弱,就算是個平時體壯如牛的人,連著發燒幾天下來,整個人也得虛脫。

頭兩天她還有心思去打聽一下燕王和他的小伴讀,得知皇帝大怒之下,將燕王的封號褫奪,和晉王換了封地,以後三皇子慕容萩就成了燕王,而四皇子慕容荻則成了晉王。

與被皇帝趕去晉地養馬的前晉王慕容萩不同,現任晉王因為傷勢加重,被皇後接入宮中養傷,暫留京中,不用就藩去養馬。

晉王府封地的一應事務,都先由晉王府長史陳璟言代管。

而原本要交給慕容荻統領的燕雲三鎮兵馬,也都交給了三皇子慕容萩,虎符和聖旨都以八百裡加急形式,讓信使追著慕容萩的腳步趕去傳旨,讓他直接從中途轉向雲州赴任。

就在皇帝下旨的那天開始,太子陷入昏迷之中。

頭兩天太子隻是發燒,還能跟她說話時,沈青葉還有心思扮演一下憂心忡忡的太子妃,雖然演技拙劣到連眼淚都擠不出來的地步,卻也不必像如今這般真的提心吊膽,急得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整日守在太子的床前轉來轉去。

方希清忍不住過來問她:“真的不用給殿下服用陳芥菜鹵汁嗎?以前但凡殿下高燒不退,隻要一日服用三次,不出三日便可退燒。”

沈青葉也有些猶豫起來。

既然太子以前用過,現在再用,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可她真的不放心,尤其是看到那陳芥菜鹵壇子上的黴菌和外麵的封泥黏糊在一起時,就更不敢冒險。

太子說過,他隻是不能好,而不是不會好……他對自己的病,應該有把握的吧?

她都忍不住在心中埋怨太子,好端端的拿自己的身體來做餌,就算是釣出了大魚,若是毀了自己的身體,豈不是傷敵八百,自傷一千?

就慕容荻那蠢貨,十個也頂不上太子殿下的一根小手指。

她自己都沒覺察到,原本隻是當做合夥人的太子,不知不覺間,在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很重的分量。

“太子妃?”方希清半響得不到答複,抬頭一看,發覺太子妃正握著太子的手呆坐在床前,左右為難之餘,竟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

他驚了一下,心底亦生出幾分同情。

以太子的身體,成親本就很是勉強,更何況先前太子為了在大婚之日能親自迎親,讓他給開了不少補藥,以免他當日體力不濟。

他也勸過太子,大補之藥對他的身體刺激太大,用過之後,要不了幾日便會陷入虛弱,一旦發病,會比往日發病來得更加凶險。

可太子堅持如此,他也隻好遵命用藥,然後小心翼翼地盯著太子的起居飲食,生怕出什麼意外。

偏偏世上之事,就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在東宮之中,他們千防萬防,就是沒防到太子和太子妃會去燕王府“探病”。

這一探,就把太子自己的病給探出複發了。

依舊是高熱,咳痰,甚至痰中帶上了血絲,急得方希清也團團轉,若是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這個東宮良醫正就是首當其衝,定然會被皇帝送去給太子陪葬。

可偏偏太子妃說什麼陳芥菜鹵汁不能多用,雖然能解一時高熱,可一樣傷身,稍有不慎甚至會加劇病情,毒死人的概率比治好病還高。

方希清嚇了一跳,就真的不敢再用。畢竟他學醫之時,也是聽說過,用這偏方治病的,都是死馬當活馬醫,能治好固然皆大歡喜,可萬一出事,病人家屬也怨不得醫者。

在民間如此行醫,實屬正常,可在宮中,若是太子“毒發”身亡,那不管他們用這偏方曾經治好過多少人,都會被皇帝抄家滅族。

他隻能小聲地提醒太子妃:“若是再不給殿下退燒,隻怕太子殿下熬不過明日了……”

沈青葉一個激靈,狠狠地瞪了昏迷中的太子一眼。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才會相信他的病不要緊。

“你讓人去找些烈酒來,越烈越好,送到寢宮來。”

後世所教的酒精擦浴降溫,也是用75%的醫用酒精兌溫水後降至25%-30%的酒精水進行擦浴,而如今大昭的陳年燒酒最高的度數也差不多有30度左右,稍稍加熱後用來擦浴降溫應該也可以。

隻是這事兒,就不便假手於人,沈青葉隻能讓方希清安排人準備好東西,然後自己動手。

先是給太子解開了中衣,隻留下一條褻褲和蓋在腰腹間的薄被,又給他的頭上敷上冰涼的布巾後,沈青葉才深吸了口氣,將帕子放在酒精水中浸透再擰得半乾,開始給他擦拭身體。

從腋窩、肘窩到腹股溝、膕窩,最後是手心,沈青葉的臉都跟喝醉了酒一般紅透了,連看都不敢看太子的臉一眼,生怕他萬一醒來,看到自己這樣對他“上下其手”,又不知會生出什麼念頭來。

如此一邊乾活一邊擔心,擦了兩遍下來,沈青葉已是滿頭大汗,感覺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跟著上升了好幾度。

不過太子身上的熱度,好像也跟著揮發到空氣中,不似先前那般熱得燙手了。

等第三遍擦完,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沈青葉再試了試體溫,感覺好了不少,便鬆了口氣,開始給他穿上衣褲。

先前乾活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著,這一乾完活,沈青葉才覺得自己精疲力儘,也不知是不是吸入空氣中揮發的酒精量超標,感覺有點頭暈不說,連手都有些發抖。

這會兒她也沒多少力氣搬動太子,就乾脆爬上床替他穿衣服,上衣先前隻是解開前襟還好說,重新係上就行。

可褲子先前被她褪到了膝下,這會兒要重新穿上,就非得把人的腰臀抬起來不可。

結果她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褲子提了一半,正努力地想要抬起他往上拉褲腰時,忽地感覺到手中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正在往上提的中褲被僵硬的身體卡住,讓她的手一滑,向上正好蹭過他的腰腹之間。

“啊……嗬……哈……”頭頂上方傳來了極力克製的笑聲,雖然不大,傳入沈青葉耳中時,卻跟晴天霹靂差不多。

沈青葉鬆開手,渾身僵硬地緩緩抬頭,向上望去,正好對上了太子方才睜開的雙眼。

不知是被酒氣熏得,還是發燒燒的,他的眼中水光瀲灩,素來蒼白的麵龐也因為忍笑而泛起紅暈,眉眼彎起,笑意盈盈,竟比那春花綻放時,還要絢爛奪目。

我一定是喝醉了……沈青葉眼神迷離地望著他,要不就是在做夢?

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此時此刻的姿勢——太子衣襟半解(還沒係好)地躺在床上,中褲半褪,她坐在太子的腿上,正抓著他的褲子……往下扯?

太子難得看到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可這種情況下,哪怕再虛弱無力,他也不能讓她繼續下去,隻得輕聲說道:“辛苦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先前半夢半醒之間,其實他仍有感覺,能夠感覺到有人為他寬衣解帶,用溫熱的布巾擦拭著他的身體,帶走他體內灼燒著他的火苗。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不是太醫們的手,而是一雙溫涼細膩的小手,在忙忙碌碌地,認認真真地為他擦身。

就算無法睜開眼,他也能“看”到,那雙手的主人,正是他的太子妃。

哪怕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而不是像以往一樣讓太醫給他用藥或施針,可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火隨著她的手,逐漸熄滅,讓他掙紮在火海中的意識,終於能夠清醒過來。

結果一睜眼,就看到她笨手笨腳地在給他穿褲子……

還一不小心地卡住……還一不小心地蹭到了他腰間的癢處……

這讓他如何能忍住?

“你醒了?!”沈青葉聽到他說話,終於清醒過來,再一看自己現在的模樣,立刻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鬆開手,抬腳就想從他身上翻下床去。

可她先前在他腿上是半跪坐著,時間一長,小腿都有些麻了,這一翻身,就感覺腿肚子一抽,整個人失去平衡,不由驚呼一聲,就臉朝著床下一頭栽過去。

“小心——”太子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可他臥床幾日,本就已經十分虛弱,力氣不足,非但沒有拉住沈青葉,反而自己也跟著她朝床下滾去。

“嘭——”

“出什麼事了?”

守在外間的方希清聽到裡麵傳來的聲音,也顧不得太子妃先前的吩咐,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太子妃……”

他衝進去隻看了一眼,就呆住了,急忙轉身朝外走去。

“站住!”說話的是從床上摔下來壓在沈青葉身上的太子,無奈地說道:“方良醫,扶我起來。”

“呃……遵命!”

方希清這才反應過來,太子先前一直高燒昏迷,就算退燒醒來,也不可能立刻就拉著太子妃行那夫妻之事,剛才他看到太子衣衫不整地壓在太子妃身上,一定是誤會……誤會!

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走到床前,努力讓自己的視線回避太子妃,隻看著太子……然後將太子小心翼翼地抱扶回床上,還不等他開口,打翻了酒精水盆被淋濕了大半個身子的沈青葉已經一骨碌爬起來就跑了出去。

連頭都不回,仿佛生怕背後有人要將她抓回去一般。

方希清鬆了口氣,安置好太子,又試了試他的體溫,把了把脈,驚喜地說道:“殿下的熱症退了!想不到太子妃的辦法還真管用。”

太子疲憊地躺著,聽他一邊收拾一邊跟他說這幾日太子妃如何擔心他的病情,如何衣不解帶地守在他身邊照顧,最後說到太子妃寧可親自動手用烈酒擦浴給他降溫,也不願冒險給他喝陳芥菜鹵汁時,還有些擔心地看了太子一眼。

“殿下,太子妃說,她以前在民間,也聽人說過偏方救人之事,說這種青黴鹵汁毒性甚大,既能救人,也能毒殺人。世人大多隻聽說其救人於生死之間,卻不知還有多少因此而亡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敢給太子用藥。還請殿下見諒。”

太子微微頷首,“太子妃說得沒錯,你做得對。”

他預先跟沈青葉打過招呼,隻是依然沒預料到自己這次病發得如此凶險,看來是真的嚇到了她,才會放下臉麵親自為他擦浴。

方希清鬆了口氣,正準備讓太子歇息,自己好去向皇上皇後稟報太子醒來的喜訊,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其中一個聲音,正是他十分熟悉的太醫院院使嚴嘉和。

“老臣奉皇上之命,前來為太子殿下送藥,爾等為何阻攔?”

方希清這才想起,因為太子妃要親自為太子用烈酒擦浴,除了讓他守在外間,還讓東宮侍衛看守著寢宮不讓外人進入,這會兒太子雖然醒來,但太子妃跑了,他也沒來得及通知外麵,結果竟連嚴院使也被攔住。

太子衝他點點頭,方希清急忙出去,將嚴院使迎進門來。

嚴院使一進屋,就聞到了房中的酒氣,頓時皺起眉來,“太子殿下高燒昏迷,為何還有人敢在此飲酒?!方希清,你好大的膽子!”

“嚴院使好大的脾氣,先前治不好殿下,如今見彆人設法醫好殿下,就上趕著來搶功嗎?”

沈青葉匆匆在隔壁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衫,就趕上了這場,毫不客氣地懟過去,絲毫沒注意到,被方希清抱回床上的太子殿下,此刻依舊雙目緊閉,眉心緊皺,仿佛依然昏迷不醒。

嚴院使一怔,“醫好了殿下?怎麼可能?皇上才讓人找到解藥讓我送來……”

“解藥?”沈青葉一驚,“從哪裡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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