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然道:“一陽君,如你所見,我的劇本已經全然潰敗了。”
一陽海鬥:“潰敗?!怎麼會潰敗?!”
他們兩個明明都有很努力!
難道他——最終還沒有領悟劇本的真正奧義嗎?!!
“不過,這恰恰說明了我的資料還不夠完善,相信下次,我一定能……”觀月初自顧自說著,見球網那邊湊過來一個人影。
一陽海鬥感同身受地安慰他:“劇本確實有很多不可抗力因素……”就比如他扮演的很多劇本,主人公都不怎麼配合。
“做NPC確實是很難啦。”他小聲道。
觀月初:?你在講什麼。
一陽海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你不要太自責,其實我也有一點點錯啦……”他難為情地剖析自己。
觀月初:???
雖然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好像……
不不不,立海大的人絕對都是那種眼高於頂拿鼻孔看人的,怎麼可能會……
觀月初迷茫地往場外走。
3:0的大比分,立海大依舊大獲全勝,早早地記錄了成績,離開了比賽場地。
為了方便連續幾天的比賽,立海大直接用申請下來的經費租住了距離比賽場地較近的旅館。
一陽海鬥靈魂質問:為什麼不住我家在東京的房子。
幸村精市微笑道:既然能用社團經費,為什麼不用呢?一學期報銷一次的話,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即使是在旅館居住,訓練也不能鬆懈。
為了保證身體維持在最佳運動狀態,柳蓮二特地調整了大家的訓練單子,將過分消耗體力的繁瑣訓練暫時剔除。
這樣的訓練單對於適應了立海大繁重訓練的正選來說,就如同呼吸喝水一樣簡單。
臨睡前,沿著旅館外的街道慢跑了四十分鐘,微微出了一身汗,大家紛紛回到旅館。
幸村精市提醒說:“為了明天的比賽狀態,大家今晚要早睡哦。”
真田弦一郎冷笑一聲,道:“半夜不睡的人,一定會受到製裁!”
人群中,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悄悄對了個眼神。
真正的男子漢,就要迎難而上!
房間內。
一陽海鬥翻箱倒櫃,試圖找到早上藏好的薯片,身後是兩個正在頂風作案的遊戲少年。
“吃我一拳,啊啊啊啊啊!”
“就差一點,哈哈,打不到——!”
“可惡啊啊啊,我要擊潰你!!”
“喂喂喂——等等!”
屏幕上出現了“GAME OVER”的字樣,丸井文太鬆開手柄,心累地歎了口氣。
“你這家夥怎麼進步這麼快。”
切原赤也猖狂地哈哈大笑,“前輩還差得遠呢。”
一陽海鬥尋找薯片無果,頹廢地坐在床中間捂著肚子,尋找外援——“文太,早上的餅乾你還有嗎——”
丸井文太放下手柄:“啊?什麼餅乾——”
“就是那個,芒果夾心的,沒有很脆的餅乾……”一陽海鬥眼睛亮亮的,雙手比劃著形容道。
芒果夾心的。
餅乾。
他放到包裡偷渡到比賽現場的餅乾!
他含淚隻吃到了碎屑的超美味餅乾!!
切原赤也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縮了縮脖子。
而丸井文太,緩慢地抓住了身邊的抱枕,轉過身,一字一頓道:“一、陽、海、鬥,原、來、是、你——可惡!!!”‘
一陽海鬥:“誒?”
丸井文太揚起抱枕,瞄準,大聲道:“受死吧,一陽海鬥!”
一陽海鬥慌忙逃竄。
“等等,一袋餅乾而已啊!”一陽海鬥抱頭蹲下,躲過一個抱枕襲擊,然後站起來繼續圍著房間繞圈跑。
“還有,雅治他也吃了好多誒!”他為自己辯解,試圖放輕罪名。
丸井文太咬牙切齒:“你們兩個、一個都跑不了!”
他跳到床上,撈起一個枕頭衝過去繼續攻擊。
切原赤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陽海鬥慌不擇路,打開門溜出去。
丸井文太不依不饒,一手夾一個枕頭緊隨其後。
走廊裡,熱感應燈隨著他們的出現亮了起來。
“你先去找雅治他啊啊!”一陽海鬥甚至來不及左右看看,隨便選了個方向就跑。
“可惡,彆想跑,吃我一擊!!”丸井文太舉起枕頭,一左一右前後丟了兩個枕頭過去,發起了雙重攻擊。
“啪嗒”一聲,身側的門被打開,出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一陽海鬥直接跳了上去,“精市,救命啊啊!”
幸村精市猝不及防被抱住,被巨大的衝勁帶的轉了半圈,身後顯現出另外一個高大的人影。
“你們在鬨——”
“啪!”一個枕頭。
“什麼!”
“啪!”兩個枕頭。
真田弦一郎黑著臉,將砸在臉上的枕頭抓起來,丟到一邊去。
走廊後麵,門縫中鑽出一個黑色的卷毛腦袋,看到這一幕,迅速鑽了回去。
而一陽海鬥和丸井文太後知後覺——
我剛才叫了誰的名字?
我剛才的枕頭砸中了誰?
幻覺。
一定是幻覺。
一陽海鬥尷尬得從幸村精市身上跳下來,暈暈乎乎地往回走,還不忘撿起地上兩個被□□的犯罪嫌疑枕。
丸井文太還保持著投擲的誇張姿勢,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恢複到正常的站姿,然後悄悄轉身,抬腿。
“站住。”幸村精市道。
丸井文太與一陽海鬥身體僵住。
危——
……
被訓了一遍的兩人人蔫了吧唧垂頭喪氣地回房間。
真田弦一郎道:“順便,把你和赤也的遊戲機交上來。”
丸井文太瞪大眼睛:“什麼?!”
真田弦一郎:“聲音那麼大,整個走廊都能聽到你們兩個人的叫喊聲。”
第二天。
失去了遊戲機的丸井文太準點醒過來,同房間的一陽海鬥和切原赤也還在睡夢中。
“呼——”切原赤也小聲打著鼾,睡得歪七扭八。
一陽海鬥驟然翻了一個身,手臂“啪”地打在切原赤也臉上,後者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頭,繼續睡過去了。
丸井文太叉著腰,深吸一口氣,大喊——
“起床!”
“地震了?!”切原赤也瞬間睜開眼睛,猛坐起來。
“啊,什麼地震。”一陽海鬥迷迷糊糊揉眼睛。
就算是地震,你們兩個也完全不會醒過來吧!
丸井文太皺皺鼻子:“起床,晨訓!”
一陽海鬥痛不欲生地拿過被子蓋上臉:“美好的一天從睜開眼睛結束。”
沒有晨練的立海人不是完整的立海人。
旅館附近有個湖心公園,他們慢跑剛好路過了那裡。
一隊身穿綠色上衣白色短褲的少年吸引了他們的視線。
“早啊,海鬥!”
一陽海鬥打著瞌睡跑在隊伍中間,聽到自己名字後迷茫向四周看。
千石清純脫離了自己的隊伍,跑到了一陽海鬥的旁邊。
一陽海鬥驚恐臉:“你怎麼在這裡?!”
千石清純笑眯眯道:“我們今天還有比賽呢——立海大對山吹。”
“你是山吹的正選?”一陽海鬥咬牙道,“可惡,我一定會報仇雪恨的——!”
千石清純:“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了,就不要這麼在意了吧!”
一陽海鬥:“不可能!!”
和立海大一行人告彆,千石清純回到自己的隊伍裡麵。
隊友打趣道:“清純的交友圈真的好廣泛——竟然認識立海大的人!”
千石清純搖了搖頭,“偶然間遇到過啦。”
“我才不認識他!”一陽海鬥道。
丸井文太:“可是他叫你‘海鬥’誒。”
一陽海鬥咬牙切齒,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個街頭公園便利店。
“老板,我要一瓶汽水。”一陽海鬥走到窗口邊。
便利店老板是個笑得很慈祥的老爺爺,給他拿了一瓶汽水,擺擺手說:“瓶蓋裡麵可能會獲獎哦,再來一瓶。”
“這一箱裡本來至少有三瓶能中獎的,現在一瓶都沒開出來呢!”
一陽海鬥順著爺爺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箱飲料隻剩下了寥寥五瓶——也就是1/2的獲獎概率!
這誰能忍得住?!
一陽海鬥迫不及待地開了一瓶——沒中!
“再來!”
“再來!”
1/2的中獎概率……一個都沒有中。
一陽海鬥不可置信地看著手裡的瓶蓋們,而此時——
“爺爺,我這裡有三個‘再來一瓶’誒!Lucky~”
普通人和幸運之子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一陽海鬥恨恨晃腦袋,將回憶甩出去。
關東大賽第三場,立海大附中對戰山吹中學。
兩隊球員站在球網兩邊,進行賽前禮儀,而一陽海鬥一抬眼就能看到某個笑得很刺眼的家夥。
可惡。
賭上“再來一瓶”的榮譽,今天立海大肯定會3:0打贏山吹中學的!
他心懷鬥誌,連熱身都更有動力了!
說起來這場比賽他出場的是……雙打二??
幸村精市抱著胸,外套隨風而動,坐在教練席上泰然自若。
“現在舉行——立海大附中對戰山吹中學的雙打二比賽。”
如果是以雙打聞名的山吹中學,一定夠資格做一陽海鬥與切原赤也練習雙打技術的對手吧。
反正,無論輸贏都影響不到立海大最終的勝利。
至少在單打上,山吹中學用出怎樣的排列組合,都贏不了現在的立海大。
出於資源節省利用的原理,一陽海鬥的搭檔是切原赤也。
關東大賽沒有規定非正選隊員不能出場比賽,而帶著切原赤也來東京的目的,也是為了鍛煉這個在一年級裡實力最為出眾,但雙打慘不忍睹的後輩的能力。
反正二年級裡也有一個漏網之魚一陽海鬥,兩個人乾脆湊在一起讓山吹中學頭痛去吧。
焦糖色卷毛和黑色卷毛一前一後氣昂昂地上了球場。
一陽海鬥抬頭,看到了球網對麵笑得很開心的千石清純。
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出場雙打二?!!”
千石清純揮揮手,無辜道:“抽簽抽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