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一道身影從裡麵衝了出來,像極了倉皇而逃的樣子,但大家都沒有心情去觀察這道身影了。

隨著這扇房門的打開,走廊裡奇怪的味道更加濃鬱,就像突然加大了十倍濃度一樣。

苦中帶著澀,澀中摻著酸,仔細聞聞還感到有一股刺鼻的辛辣……問到以後,仿佛能回想起此生最難過最不願回想的記憶……

一陽海鬥的呆毛都失去了靈魂的色彩,恨不得掐著自己的脖子阻斷氣味進入。

他有氣無力地吐槽:“赤也,你是在自己房間裡麵投擲了生化武器嗎?”

“赤也,回來喝藥。”柳蓮二隨後從門中走出來,溫聲勸導著切原赤也:“醫生開的藥絕對不會有毒的。”

切原赤也含著一包眼淚,痛苦地說:如果說‘是藥三分毒’,這個藥聞起來起碼有九點九分!!”

柳蓮二第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有什麼話去反駁他。

既然溫柔的勸導不管用,真田弦一郎的身影從柳蓮二的背後出現。

他緩緩的撩起了浴衣的袖子,亮出握在一起的拳頭,“不聽話不吃藥的小孩就要接受鐵拳製裁。”

“赤也,再不喝藥就要涼掉了。”幸村精市道:“醫生說,涼掉的藥會更難喝哦。”

在切原赤也身後走出的這三個人,有著明顯的共

同特征,那就是他們都帶了一層白色的口罩。

五官大部分都隱藏在口罩之中,再加上言語中的威逼利誘,一陽海鬥仿佛自己亂入了什麼大型地下實驗室一樣。

切原赤也就是那隻可憐的小白鼠。

最終,切原赤也還是雙拳難敵四五六七八隻手,被捏著鼻子灌下由柳蓮二端出來的黑黢黢的液體。

被迫將所有液體吞咽下去後,切原赤也乾嘔了幾聲,隨後癱在椅子上,就像是被吸乾了靈魂。

他無力的將頭仰在椅背上,眼睛毫無生氣的望著天花板,被這玩意兒奪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切原赤也,卒於八月十七日晚七點四十三分。

柳蓮二帶著借來煎藥的小鍋去還給後廚,順帶向酒店的工作人員解釋,為什麼走廊的這一層會充滿了奇怪的味道。

好消息是目前酒店的這一隻住了立海大的一群人,而沒有其他的客人。

壞消息是要還給酒店後廚的鍋被毫不猶豫的退了回來。

柳蓮二隻好保證他們會將小鍋的費用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然後拎著這隻鍋原路返回。

原地的小助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柳蓮二。他有合理的證據懷疑,這個少年拿著他們的鍋進行了一些非法的勾當!

這還是柳蓮二第一次走路這麼心虛。

畢竟他們也沒想到,聞起來還有一絲苦味的清香的藥材,煮完以後會發出這麼……令人恐怖的味道。

雞飛狗跳的酒店一晚結束,清晨,立海大的大家踏上了前往八分之一決賽的路途。

對手是……臭名昭著的六裡丘中學。

“手下敗將。”一陽海鬥嘀咕道。

幸村精市聽到了,分過來一點目光,問道:“海鬥和六裡丘的選手打過比賽嗎?”

一陽海鬥連忙搖了搖頭,並且謹慎的吸了吸臉頰,將嘴巴吸成金魚的形狀,防止不小心暴露自己。

立海大網球不允許正選隊員私自進行與彆校正選進行比賽。

幸村精市“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一陽海鬥轉身鬼鬼祟祟地離開,走到丸井文太旁邊。

交了登記表,一陽海鬥眼尖地看見了一排紅白隊服的人,眯著眼睛想要認出這其中的哪兩個才是昨天被他虐了一頓的人。

“彆找了,沒有。”丸井文太低聲道,“昨天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正選,連隊服都是穿的彆人的。”

一陽海鬥呆滯:“啊?”

“立海大附中對戰六裡丘中學,雙打二比賽正式開始。”

六裡丘的部長拍了拍即將上場的兩個人的肩膀,鼓勵道:“放心吧,昨天立海大出場的兩對雙打我們都已經拿到了完整的錄像並且分析過很多遍了,無論他們上場的是……”

“立海大雙打二出場的是,三年級毛利壽三郎,二年級柳蓮二。”

六裡丘的部長笑容僵住,賽前鼓舞的話也堵在喉嚨邊,

徹底說不出來了。

柳蓮二,昨天沒出場過的立海大選手。

毛利壽三郎,昨天出場過但是上的是單打。

要比賽的那對雙打組合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怎麼辦,部長,這兩個人一個沒有比賽錄像,另一個的比賽錄像我們沒分析過啊!”

六裡丘的部長輕輕咳嗽兩聲,擺出了部長的威儀:“部裡為你們做過的付出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路能走多遠就要靠你們自己努力。

加油,一定要贏啊。”

雙打組合麵麵相覷,熟悉的臉上皆是彼此看得懂的膽怯與退縮。

“請……請多多指教。”

“六裡丘的山本君和綱手君……請多多指教。”柳蓮二麵色平淡地念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明明是很平淡的嗓音,山本與綱手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威脅……以及莫名其妙的被從頭到腳掃視一遍的恐懼感。

毛利壽三郎在旁邊看著,心想,這次又能偷懶了。

一開始的網球比分還算正常,網球在四個人之間來來回回,比分交替著上升,看起來雙方勢均力敵的樣子。

六裡丘的部長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他們六裡丘也不是不可能拿到雙打二比賽的勝利嘛。

第三局的開始,六裡丘的聲勢急轉直下。

毛利壽三郎在發球前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蓮二,已經足夠了吧?”

柳蓮二說道:“是的,已經全部補充完全了,謝謝前輩。”

六裡丘的部長還沒明白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下一秒,毛利壽三郎就用他高速的ACE發球強行打斷了他的思路。

“立海大得分,15:0。”裁判道。

毛利壽三郎拿到了第二顆球,在六裡丘所有人的擔心與恐懼之下,第二顆發球反而普普通通。

六裡丘的部長再次鬆了一口氣:對對,就是這樣,就算是毛利壽三郎,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實力碾壓嘛。

六裡丘的雙打組合兢兢業業地去追每一個球,迎麵卻對上了柳蓮二的身影。

“打出吊球的幾率是……89.7%。”

“立海大得分,30:0。”

“……底線的概率是93%。”

“立海大得分,40:0。”

“……”

“立海大得分,2:1。”

沒用的。

無論怎麼掙紮都逃不掉這個概率的魔咒。

六裡丘的雙打組合越打越絕望絕望。他們是逆行的火車,明明疲於奔命,最終卻隻能順著軌道離終點越來越遠。

那個輕輕的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卻完完全全命中了他們所有回球的球路,就像是神明的預言一樣。

柳蓮二好像能夠勘破他們內心一樣,說:“不是預言,是數據。你們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數據之中。”

“……”

“立海大獲得勝利,比分6:1。”

比賽勝負已定,柳蓮二拒絕了和六裡丘選手的握手,隻留下了一句:“這一局比賽,是對六裡丘昨天晚上偷窺錄像行為的回禮。”

觀眾席上。

一陽海鬥真情實感地吐槽:“蓮二上了球場以後,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隨手戳了戳身邊的人,切原赤也虛弱地應聲:”啊?前輩剛才說什麼?”

他昨晚喝藥的後勁還沒有過去,又早早地得知了這場比賽自己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此時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塊石頭。

一塊堅硬的石頭,必然有著極為高尚的品格。主要是,石頭不會傷心難過,石頭永遠不會被困難打倒。

切原版本、精神勝利法萬歲!

一陽海鬥注視著離開球場的柳蓮二,說道:“感覺球場上的蓮二距離很遠,駕馭著數據那種超能力,還總是擺出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

切原赤也舉手,表達疑問:“高貴冷豔?”

一陽海鬥於是意識到自己的詞語有點偏頗,努力修補自己的措辭:“就是,明明場下還是溫柔善良的媽媽型,球場上就是高高在上的數據之神了……”

切原赤也默默咀嚼著“溫柔善良”“媽媽型”這兩個詞語,打了一個嗝兒。

這個嗝兒的名字叫做“被柳前輩逼迫著灌下去的中藥味道還沒有完全消散”。

說話期間,下一場雙打一的比賽即將要開始了。

六裡丘出場的選手之一看起來極有壓迫感。身高至少有兩米的,肌肉鼓鼓脹脹的,放去山林裡能和猛虎肉搏的感覺。

另一個選手則是像小雀兒一樣輕盈小巧站在搭檔旁邊,就像小頭兒子牽住了大頭爸爸的衣角。

丸井文太輕輕彈了一下傑克桑原的球拍,“走了,傑克。我們也有要完成的GDP。”

傑克桑原摸摸腦袋,拿了球拍跟上去。

六裡丘的部長一巴掌排在自己的額頭上。

丸井文太,昨天沒出場過的選手。

傑克桑原,昨天沒出場過的選手。

他們六裡丘的情報搜集戰術遇到立海大,就像是煤氣罐遇上粉碎機,毫無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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