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得分,1:0。”
第一局就被破發,中川臉黑了一下,再次向著北原傾情噴灑唾液:“你的發球怎麼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回去以後好好練習行不行!”
北原靜漲紅了臉,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又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丸井文太:“……”
交換球場後比賽繼續。
丸井文太發球。
他將網球在地上拍了幾下,確認了手感正常後揮拍發球,然後快速上網。
接球是北原靜,網球從跑向網前的丸井文太腿邊砸過去,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傑克桑原會解決這顆球的,他篤定。
果然,在到達網前後,丸井文太聽到傑克桑原球拍擊中網球的聲音,下一瞬,網球從他視野角落裡衝出來,砸向對麵的場地。
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向著同樣來到網前的中川打了個招呼:“嗨,又見麵了。”順便還心情很好地吹起了一個泡泡。
中川:“……”
中川怒氣十足:“你那個泡泡糖肯定是酸的!臭的!”
看得出他真的對泡泡糖十分介意了。
球場外的一陽海鬥發出了疑問:“他是吃不起泡泡糖嗎?”
切原赤也也迷茫地發問:“他怎麼知道彆人的泡泡糖是什麼味道啊。”
丸井文太眨了眨眼睛,沒管中川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說起泡泡糖,說道:“球要來了。”
北原靜雙手持拍,用儘全身的力氣將這顆網球回擊過來。
丸井文太看了就頭痛,他對北原靜這種力量型的選手相當苦手。單手持拍的球就已經接到手臂發麻了,更何況雙手?!
他再次向右閃開,將左邊的視野給傑克桑原,並打了個響指,“傑克!”
然而,這次傑克桑原卻沒像丸井文太計劃中的那樣接到球。
在丸井文太向右移動的同事,中川條件反射地也向右手邊移動,恰到好處地……擋在了
網球的前麵。
網球“嘭”得一聲,擊中了中川的後腦勺。
一陽海鬥嚇得抖了一下,瞬間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吸了一口冷氣。
“……好痛。”
仁王雅治看到了,樂出聲,“怎麼了,海鬥,是想起來合宿時候和真田一起的練習賽了嗎?”
一陽海鬥痛苦地點了點頭,臉都皺成一團,“太痛了,真田的球……”
北原靜的球顯然比真田弦一郎的球要更加重力一點。
或許也可以說是中川的腦袋並不如一陽海鬥的堅硬。
被網球擊中後,中川瞪大了眼睛,眼神逐漸迷離,被強行睜大的眼睛慢慢合成了一個小縫。身影踉蹌了兩下,仿佛喝醉了一樣,向前倒在了球網前,不省人事了。
北原靜慌亂得從底線處跑了過來,腳步聲“咚、咚”的,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球場周圍陷入了兵荒馬亂之中。醫療組抬著擔架上場,推開了將中原團團圍住的六裡丘的其他隊員們,展開了急救。
丸井文太和傑克桑原從球場中退出來,站在幸村精市旁邊。
傑克桑原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隊友的網球前麵啊。”
丸井文太嚼了兩口泡泡糖,說:“不知道,可能是覺醒了和海鬥之前一樣的天賦了吧。”
一陽海鬥從欄杆後麵抗議,“我聽到了,文太!不許說我壞話!!我已經不會被球打中了!!!”
幸村精市倒是對此有所猜測,他看了看正在吹泡泡的丸井文太,說道:“中川他果然太在意你的泡泡糖了。”
丸井文太莫名其妙地收回了泡泡。
幸村精市目光轉向了被人群圍住的中川,搖了搖頭。
因為對手在嚼泡泡糖,所以認定了對方這種行為是在挑釁,因此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丸井文太身上,甚至沒有注意網球的位置。
丸井文太的那句“球要來了”想必也被他認定為是擊球前的挑釁了吧,所以看到丸井文太向右,猜測他是要打小角度的對角線,因此也向右移動……卻沒想到剛好撞在了來自隊友的網球上。
而他的隊友北原靜,剛好是個力量型的選手,打出的球力道很大。球場烏龍就這樣造成了。
中川被轉移上擔架,似乎要到醫院進行下一步的診斷。
醫療組抬著擔架就快要離開球場的時候,中川才慢慢醒過來。陽光照射在眼睛上,讓經曆了短暫黑暗的眼睛十分不適應。
中川將手腕擋在了眼睛上麵,適應了一會現在的光線,慢慢回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
“北原靜!!!”憤怒的中川發出了怒吼聲。
寸步不離跟著擔架的北原靜低頭,那張麵色不善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多少歉意,聲音也還是凶神惡煞催債一樣,但音量小了許多。
“……對不起。”北原靜說。
中川完全不接受,“你道歉有什麼用啊!!那球痛死我了!”
質問完了北原靜,中川左右看了一圈,問道:“你們要把我抬去哪裡?”
醫務人員溫聲解釋說:“你的後腦剛才收到了重力襲擊,後腦在醫學上是很重要的部位,我們建議你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醫務人員還沒說完,中村一句話打斷了他,“我不去,比賽還沒結束!”
他猛得坐起來,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腦傳來一陣陣鈍痛。
“但是,你剛才還失去意識了……”
“如果你能堅持的話……”
“不行,你必須……”
三種聲音同一時間響起,分彆是醫療人員試圖再次勸導,六裡丘的部長順水推舟和搭檔北原靜的阻止。
意識到有人和自己同一時間說話,三人都停了下來,看了看彼此,六裡丘的部長先繼續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我是說,你如果能夠堅持的話,留下來比賽是最好的。”六裡丘的部長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要對醫療人員說:“我們不去了……”
“你!”北原靜難得展現出了怒氣,他一把抓住了六裡丘部長的衣領,幾乎就要將對方拎起來。
“我不同意!咲良必須去醫院檢查!”他看了一眼捂著腦袋哀嚎的中川,惡聲說。
六裡丘的部長腳尖被迫點起來,他對兩米多高的小山一樣的北原靜絲毫沒有辦法,隻好不情不願地屈服於對方的武力之下。
六裡丘宣布棄權,雙打一是立海大獲勝。
裁判宣布時,離開的擔架上瞬間響起了嘹亮的哭聲。
中川咲良抽抽泣泣,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刺破周圍人的耳膜,:“阿靜!!怎麼辦,我們的比賽輸掉了!嗚哇啊啊啊——”
醫務人員無奈地勸導著:“同學,小聲一點,太用力的話對後腦的傷口不太好……”
北原靜慌亂地說,“你,你聽醫生的話……比賽,比賽,下一次我們會贏的!”
中川咲良再次抽泣了一下,“你胡說,我根本打不過那個吹泡泡糖的!”
北原靜用他粗獷的聲音說,“不是的,你才是最強的。”
擔架上了救護車,後麵的對話就聽不清了。
丸井文太獲得了勝利,撓了撓頭發,不明道:“他到底為什麼這麼介意我的泡泡糖啊!”
傑克桑原猜測:“可能是認為你嚼泡泡糖吹泡泡的時候很瀟灑很帥吧,他嫉妒你。”
丸井文太“哦”了一聲,點點頭道,“本天才當然是最酷的!”
六裡丘的部長遺憾地看著救護車遠去,狠狠“唾”了一口,暗罵道:“沒用的東西!”
他吸取了昨天獅子樂中學的教訓,避免立海大太強以至於在前三局就拿下勝利,單打一沒有上場的機會這種事情出現,將自己放在了單打三的位置。
他將網球拍拿出來,愛惜地說了一句:“果然隻有你是靠譜的。”
他會帶著球拍,親自拿下六裡丘中學的第一場勝利。
“下麵舉行立海大附中對戰六裡丘中學的單打三比賽。”
“代表立海大附中出場的選手是,二年級,真田弦一郎。”
六裡丘的部長僵住了身體,差點摔倒在上球場前。
怎麼會是……真田弦一郎??!
“代表六裡丘中學出場的選手是,三年級,本間二七。”
被念到的名字讓本間二七打了個激靈,就像被死亡名單念到了名字一樣,後背竄上一陣涼風。
他緩緩地,和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對上了視線。
……
立海大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是在中部賽區很出名的人物。
傳說中的他,是個暴君一樣的人。
對待自己的部員十分殘暴……罵人已經是最輕的處罰,傳說真田弦一郎隨時會對立海大內看不順眼的人進行暴力製裁……
即使是自認小人的六裡丘部長,也不禁在麵對這種人物的時候甘拜下風。
比起真田弦一郎,我果然還是善良許多。
該死,早知道把彆人排在單打三了。
立海大的出場名單怎麼這麼奇怪啊!
就算再不情願,本間二七還是不得不踏上了網球場,兩股戰戰,握著球拍的手臂都用力到有些發抖。
麵前,一本正經的真田弦一郎冷著臉,像是威脅一樣,吐出了一句話:“請多多指教。”
本間二七顫了一下,幾乎想要直接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