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打回去就好了。
擊到球後,一陽海鬥猛虎落地……好在是四腳著地,而不是什麼四腳朝天(?)
他都沒去看網球的落點,對著真田弦一郎輸出:“可惡,真田!!”
真田弦一郎看到了出界的網球,微微頷首:“兵不厭詐。”
真田弦一郎早已不是當年的真田弦一郎。
一陽海鬥握拳捶地。
真田弦一郎開始新的一輪發球。
看不見的引拍加上其徐如風,光明正大地欺負一陽海鬥這個不戴眼鏡的輕度近視患者。
經曆了前麵的幾局,這對一陽海鬥造不成什麼威脅。他在思考。
剛才那球缺了什麼呢?
或許再加一點什麼東西,真田弦一郎就碰不到球了?
首先是誘導出真田打出相同的回球,然後他手腕上挑,拍麵跟隨著網球移動,使網球在拍麵上的時間更長了。
場下的大家不約而同地感到眼熟。畢竟相同的奇怪曲線在上一劇剛剛出現過。
正麵應對的真田弦一郎疑惑地挑了挑眉,他略微思考,在蹲守網球到來的同時疊加了碎步——
一陽海鬥不會無緣無故打出相同的回球,所以他必須及時應對那些突如其來的變化。
網球乖乖地來到了真田弦一郎麵前,哪怕在最後幾秒鐘都沒有出現什麼變化。真田弦一郎試探著把這球打了回去。
揮拍,但隻打到了空氣。
網球消失在球拍前麵。
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
場下幾個動態視力出眾的人通通揉了揉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共同的指令一樣。
網球在即將碰到球拍之前飛快地躍向了另一邊。
一陽海鬥沒看到球,但看到了真田弦一郎揮空的球拍,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缺掉的東西,填滿了!
這球有一半是巧合。
比如說,一陽海鬥不太擅長預測彆人的回的位置,那一球最後極限的躍動本來就在那裡。
或許真田弦一郎擊球位點再靠前一點,躍動就不會出現;再靠後一點,就會提前出現而給真田弦一郎警示。
柳蓮二快速地分析著:“巧合也有一定的必然性。無論是站在那裡,弦一郎接到這球的幾率都不超過30%。”
靠前的話,會打中一個醞釀著旋轉的網球。用子彈提前擊中要爆炸的炸彈會是什麼後果呢?炸彈會提前爆炸的。
靠後的話,按照剛才那球的速度,即使真田弦一郎做好了準備,也不一定能追到網球吧。
這一球看似普通。柳蓮二卻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壓力。
這一感覺很快得到了印證,因為這個回球再次出現了——
“從第一球雛形,到現在……”仁王雅治沉思?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戳了戳柳蓮二,和對方對答案:“這是第一次,海鬥在同一場比賽中打出相同的旋轉吧?”
柳蓮二說:“嚴謹一點,就算不是第一次,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又或許說,這是一陽海鬥有意識地打出相同旋轉的第一次。
一直憑借本能打球的人,在球場上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嗎?
總覺得會變得越來越恐怖了呢。
“7:5,一陽海鬥獲勝。”
柳蓮二淡淡宣布。
球場上,真田弦一郎慢慢走下球場,拿了毛巾擦汗。一陽海鬥平躺在球網不遠處,雙手安詳地搭在小腹,仿佛靈魂出竅。
其他人不得不過去將他從地上拔起來,安置在椅子上。不過即使是坐在椅子上,一陽海鬥也軟趴趴地像沒骨頭一樣,倚靠在身邊人的身上。
身邊人,指任勞任怨的傑克桑原。
“一場比賽,比一個月的訓練還要累……”一陽海鬥無力地舉手:“申請訓練暫停……”
“你想都不要想。”真田弦一郎說道。
看比賽後的場麵來說,勝負似乎完全顛倒了。
正選選拔賽到這裡才算是徹底結束了。
新一輪的立海大正選八人名單:
部長幸村精市,副部長真田弦一郎。
一陽海鬥,柳蓮二,仁王雅治,柳生比呂士,丸井文太,傑克桑原。
毛利壽三郎理論上沒退部,不過正選選拔賽的報名表沒交,平時的訓練也不見蹤影……有沒有來學校上課都不好說。
這大概就是已經拿到OB直升的三年級前輩的從容。
也有現在的後輩過於省心的緣故。等到他們畢業,切原赤也繼任部長的時候……也不知道立海大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間的圍牆好不好翻……
隊內排位賽的名單並不公布,公布了的名單裡,有一個算一個,都進入了“挑戰杯”比賽的邀請名單裡。
教導主任那裡的假期有驚無險地批了下來。一陽海鬥拿到假條以後快樂地回家收拾行李。
他和跡部景吾通著電話,吐槽:“不是比賽嗎?為什麼要收拾行李過去啊。”
跡部景吾的聲音在電流和距離的加持下變得模糊,他說:“具體來說,是最終落實到比賽上的合宿。”
一陽海鬥沒聽清,但捕捉到了“合宿”字眼,他丟下T恤,趴道手機旁邊:“什麼?!合宿?!!”
跡部景吾輕笑:“到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一陽海鬥碎碎念:“搞這麼神秘……該不會是詐騙吧?!把我這種良家少年騙去山裡種樹……”
跡部景吾仿佛被噎到了一樣,咳嗽了幾聲:“什麼啊……你收到的邀請函上不是有網協的章嗎?”
一陽海鬥:“……不對勁,你為什麼這麼熟悉啊,快!告!訴!我!你還知道是很麼內情!!”
跡部景吾當然不會告訴他,飛快地掛了電話。
一陽海鬥隔空捶打跡部景吾:“可惡!!”
吸取往日的經驗,一陽海鬥的行李箱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行李隻占了不到1/4的空間。其他的都是……零食。
他甚至和丸井文太通了電話,互相交流對方帶的品種,爭取互通有無,求異存同(?)
比賽地點在東京郊區的一座山裡。
次日,他們先乘車在東京的一個網球公園前集合……早上八點,網球公園裡彙聚了一群神采奕奕/打著哈欠的少年們,相互之間的聲音比夏天的蟬鳴還要密集煩躁。
一陽海鬥對這種聲音適應良好。主要是,他已經困到神誌不清了。
立海大已經算是踩著八點的最後極限來到的現場,“創造杯”的主辦方顯然排場更大,在八點十分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入目是印著鮮豔圖案的三輛大巴車,圖案分彆是豬飼料廣告,豬肉廣告,以及露天浴場廣告。
一個佩戴著喇叭的人從第一輛大巴車上彈探出頭來,熱情地揮舞著手臂。
順便拿出了自己的大紅色喇叭,臉上洋溢著笑容,每一個字都透露著欣喜和鼓舞:“哈嘍啊朋友們,早上好——”
他的朋友們陷入呆滯。
挺大規格的一個賽事,開局搞這麼淳樸?
大巴車的乘客量有48人的,也有56人的,按道理來說,乘下在場所有人不在話下。
不過一陽海鬥猶豫片刻,果斷推著立海大所有人上了停在路邊的冰帝的車。
他是不願意坐在豬飼料和豬肉的廣告車上的。但露天浴場廣告車上已經是人擠人狀態了。
佩戴著紅色喇叭的人正在賣力地維持秩序:“大家不要擠,一個一個上車!!不要歧視豬飼料和豬肉啊——那是你們的食物和你們食物的食物!!”
他留出空閒的時間看了一眼隔絕在嘈亂場麵之外的冰帝豪華大巴,似笑非笑,卻沒說什麼。
很快,大家都上了車,三輛大巴陸續啟動。冰帝大巴跟在他們的後麵。
一陽海鬥轉了一圈,疑惑道:“人呢?”
忍足侑士道:“小景嗎?他有些事情要處理,會晚些到的。”
一陽海鬥陷入沉思。一陽海鬥拋開思緒。一陽海鬥火速入睡。
大巴車排著隊,穿過了鬨市,獲得了上班途中都市麗人們的側目。
穿過了居民區,被驚嚇到的狗狗追著吠了一路。
穿過了郊外田野,在落了灰塵的路麵上揚起一道道尾氣。
穿過了……
一陽海鬥被一道道顛簸驚醒,睜開眼看向窗外,震驚:“這是哪裡?!!”
他們被帶到什麼深山老林裡去了嗎?!
窗外樹木蔥蔥鬱鬱,初秋的天氣裡,地上沒幾片落葉。兩排最外側的樹木之間,蜿蜒出一條樸素自然的土路。樹木深處有些昏暗,看不清具體的情景,仿佛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土路之所以偶素自然,是因為路上有著許多未開化的頑固石子。一陽海鬥在腦袋第無數次磕上窗戶的時候勃然大怒!
“停車!讓我下去教這些石頭做人!!”
忍足侑士安撫他:“石頭修煉成仙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海鬥,稍安勿躁。”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得不下車了。
前麵三輛廣告大巴一次同行,命運的柵欄卻在冰帝豪華大巴車前落下。
跡部景吾雇傭的司機不是什麼法外狂徒,開車衝破柵欄雖然很簡單,但他不會做。
大家通通下車,鮮紅的柵欄上一排白色的、無情的、冰冷的印刷體。
“未受邀者禁止入內。”
……
一陽海鬥目光中帶著眷戀與不舍,含情脈脈地看著司機。
在場隻有一個未受邀者。司機在大家的視線中硬生生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