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雖然也很聰明但不夠大氣的小米同學, 我們迷人又可愛的老祖宗政哥兒就能乾多了。】
【都說政哥生性多疑,那你是沒看到他有多信任蒙恬和王翦老將軍。】
秦國君臣三個把話說開了,氣氛和睦不少, 這會兒三個人肩並肩坐在宮殿門檻上抬頭看天幕, 也不嫌棄,讓內侍擦了擦就坐了,嬴子楚則是尷尬的侍立在一側。
嬴稷一瞪眼:“什麼叫不夠大氣,寡人要是真不夠大氣, 能給武安君五十萬軍隊?”
範雎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嗬嗬, 這五十萬秦軍前幾個月都是王齕管的,白起也就帶了兩個月不到吧, 你就急哄哄的讓他回來……真大氣啊!
白起咂咂嘴:“姓蒙啊……蒙驁那小子家的?”
他倒是知道蒙驁,齊國來的, 一直跟在大王身邊,也算是個細致人, 這些年是越發得大王喜愛, 家裡人的地位也是跟著水漲船高。
聽說有個叫蒙武的兒子, 白起聽人說起過,大小夥子是挺不錯。
另一邊, 蒙毅目不轉睛的看著天幕,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
大王對他們蒙家的信任一直是最讓他們驕傲的事情。
同一片天空下, 蒙恬也在看著天幕,無獨有偶,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蒙毅,不禁會心一笑。
阿毅要是在,一定會瞎嚷嚷,大王最信任的人怎麼能沒有他呢?
蒙恬在心裡想。
【蒙恬的祖父蒙驁, 父親蒙武,都是秦國的心腹忠臣,他和他的弟弟蒙毅一樣,都走在為秦國拋頭顱灑熱血的道路上。】
【蒙恬走的是武將路子,蒙毅走的是文臣路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嬴稷深情款款的一手拉住一個,對白起和範雎道:“就恰如範卿和武安君,也是一文一武,這麼多年來,在朝堂之上,對寡人助益良多,也是相得益彰。”
他把兩人的手疊在一起,完全無視他們瞬間僵硬的身體,興致勃勃:“寡人相信,隻要你們兩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也定能親如兄弟,攜手同心!”
範雎那常年掛在嘴邊的笑容徹底僵了。
白起眼神裡隱約透著點嫌棄,看得出來很想翻白眼。
但他們都異口同聲:“王上所言極是。”
白夫人/範美人:嘔!
【兩兄弟裡麵,蒙毅官至上卿,一直陪伴在秦始皇身邊,君臣親近到了什麼地步?蒙毅陪著陛下外出,兩個人坐一輛車,誰敢說蒙毅不得寵?】[1]
【但是蒙恬就敢!】
【秦國統一天下後,北方的匈奴是心腹大患,蒙恬於是北上鎮守長城一帶,臨行前,秦始皇給了他三十萬兵馬。】
【三十萬是什麼概念?是把韓國賣了都買不來的兵馬人數,是統一前秦國的半副身家。陛下就這麼給了蒙恬,還允許他長期持有,基本上就是默認給他蒙家軍了——上一個這種模式的,還是李牧的代北軍。】
【誰看了不得豎起大拇指:咱們政哥,真是個大氣的男人!】
【蒙恬也沒辜負政哥的一片真情,兢兢業業為他守著北方邊境,認認真真為他調教腦抽兒子……這一片心意,誰看了不說是真的?】
【用一句詩來做個總結——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蒙恬在遠方勾起嘴角:“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好句,好句啊!”
為了報答國君的恩惠,揮舞著手中的利劍甘願為國血戰到死!
這不就是他的心願與意誌嗎?
想必寫這首詩的人,一定也是位出色的臣子吧。
遠方的大唐,被蒙恬惦記的李賀背著行囊,在一眾人或譏諷或憐憫或憂心的目光中一步步往試院外走去,心中百感交集。[2]
他這會兒既惦記著為自己說話的忘年交退之兄,又痛恨著那些妒他才華放出流言的小人,寫想著想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寫給韓愈的那首《雁門太守行》,不由得心中冷笑一聲。
見鬼的報君黃金台上意,見鬼的提攜玉龍為君死!他遇到的可不是廣招賢士的燕昭王,而是唐憲宗這個不孝的棒槌![3]
唉,要是太宗陛下還在就好了。
【蒙恬深受陛下信任不假,但要說能讓六宮粉黛無顏色的,還是我們王翦老將軍。】
白起想了想這個名字,一拍大腿。
“老子記起來了!”
這不就是那誰誰嗎?
見嬴稷和範雎一臉詫異的看過來,他得意道:“前段時間挖出來的人才,嘿那小子力氣夠大,作戰也勇敢,有我們老秦人的風範,我看他不錯,還特意把他提拔成了親兵。”
嬴稷很感興趣:“你覺得他現在能獨當一麵了嗎?”
白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那小子有天分,但是現在……還不行。”
他得再抽個時間培養培養。
嬴稷點點頭:“武安君辦事,寡人總是放心的。”
【老將軍領兵時間晚,秦始皇十一年,他第一次摸到兵。那一次,王翦領兵攻打趙國的閼與,先精簡部隊,鼓舞士氣,再動手攻打。老將軍第一次上戰場,不僅完成任務攻下了閼與,同時一並攻取了趙的九座城邑。】[4]
白起點頭。
“一個新兵蛋子能做到這個地步,確實不錯。”
但是也隻是不錯了。
範雎笑吟吟,話中卻綿裡藏針:“武安君不必心急,好飯不怕晚,想必重頭戲都在後麵。”
“嗬嗬,不急不急,天幕總會講到的。”
嬴稷尷尬的坐在兩人中間打圓場,恍惚中竟然真的有一種自己在後宮哄夫人的感覺。
不不不,想什麼呢?他怎麼可能真去哄那幫女人?該她們來哄寡人這個頂頭上司才對。
【如果單單隻說這一場戰役,那恐怕大部分武將都會有一種——這算什麼,我也能行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