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朱元璋:咱負責特赦你無罪!(2 / 2)

季馳光:“郭登拒絕把他放進大同,難道做錯了嗎?”

“我們大家都知道,底線是不能後退的,因為一旦退了一步,接下來,就會在敵人的逼迫下一步步的往後退——一旦郭登把朱祁鎮放進來了,就開了一個壞頭,叫後麵的守軍該怎麼做?”

“所以,郭登必須咬死了不開門。”

“這位將軍的勇氣是令我們敬佩的,要知道,因為路途遙遠,所以,當時的大同其實還不知道京中已經準備立一個新的皇帝了。換句話說,郭登是頂著抗旨和謀害帝王的罪名做出的這個決定。”

朱元璋被馬皇後又是喂藥,又是順氣,總算稍微緩過來點兒,又聽見這麼一員忠心大將,心情也稍好轉了些,感歎:“不錯,是個一心為國的。”

雖然老朱總是喜歡通過各種事情來強調皇帝的權威,但也得看那是什麼皇帝啊。

麵對朱祁鎮這種,朱元璋隻恨郭登過分心慈手軟——就該直接萬箭齊發,把這個孽種和那幫瓦剌人一起送走!

這樣,不僅能夠讓敵方實力大為削弱,而且如果能把朱祁鎮和也先一起帶走,還能讓敵人一時間群龍無首,無力南下。

() 簡直就是一舉三得。

唉,

可惜了。

這個郭登雖然忠心,

但卻是個死腦筋,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靈活變通的回收一個垃圾。

在天幕下看得直跺腳的朱元璋:你倒是給老子殺呀!等你殺了,咱負責特赦你無罪!!

……

季馳光:“為什麼我們都說朱祁鈺比朱祁鎮強?就讓我們來看看,他們兩個兄弟都是怎麼對待郭登的吧。”

“郭登後來一直鎮守大同,即使朱祁鈺登基以後也沒動他,隻是派了一個太監過來監軍,這個人姓陳。”

“因為郭登是個品行高潔的人,陳太監自己內心黑暗,看郭登這樣的人自然不順眼,因此對他非常不喜。”

“再加上,這個時候剛好有人舉發陳太監貪汙受賄,於是,和郭登合不來的陳太監就以為是郭登乾的,從此恨上了他。”

“既然能被派到大同這樣的軍事重地來監軍,可見陳太監應該是比較受朱祁鈺信任的。但即使如此,麵對著陳太監的讒言,朱祁鈺卻一點兒也不相信,反而還和於謙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陳太監解決掉。”

【雨翊淩瀾:同樣的劇本放到朱祁鎮身上,不用說了,他肯定會為了陳太監把郭登解決掉——同樣的前提背景,但被解決掉的人卻掉了個,所以真的不怪我們更喜歡朱祁鈺。】

季馳光:“而在發現到手的這個皇帝其實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之後——畢竟大明沒一個人願意為了這傻子給他開門,於是,也先也懶得迂回了,不扯什麼送人回來的理由了,直接撕破了臉皮,在十月份揮師南下。”

“而這個時候,朱祁鈺已經臨危受命,在於謙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遙尊朱祁鎮為太上皇。”

李隆基(未挨打版)聽到“太上皇”就頭疼:朕耳朵裡聽不得這個詞。

朱元璋卻煩躁不已:“蠢貨,你還尊他做太上皇做什麼?直接送他跟那幫瓦剌人一塊兒去死不好嗎?”

……

季馳光:“當時的明朝,處於風雨飄搖之際。”

“誠然,大明疆域遼闊,他們可以往南逃,可以往西遷,也先就算再怎麼厲害,一時間也是鞭長莫及。”

“但是,叫囂著遷都的大臣們,請你們捫心自問,如果朱祁鈺真的按照你們希望的那樣做了,那麼大明,還會是我們心目中那個‘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國家嗎?”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朱祁鈺怔怔的聽著,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揉了好幾下,整個軟成了一團,酸澀得不像樣子。

怔怔出神許久,他感受著眼睛那裡傳來的酸澀感,下意識去擦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下了眼淚。

他接過唐貴妃遞過來的手帕,擦乾淨眼淚,笑了起來,那雙曆經過風雨的眼睛,在這一刻明亮得不可思議:“於卿要是能見著主播,能見到那些文字背後的人,一定會很喜歡他們的。”

相比於大明某些貪生怕死,還要給自己扯

上一層遮羞布的酒囊飯袋,這些後世人反而出奇得有骨氣,有自己的驕傲。

是,沒錯。

就像天幕上的那些人說的那樣,他們確實可以逃,天南海北,總能再找到一個地方再建都城,但是他們如果真的逃了,那他們還配做一個皇帝嗎?還配做大明的臣子嗎?

至少,朱祁鈺寧願死在京城裡,他也不想逃!

於謙……也是這樣。

季馳光摸著下巴:“說到於謙……這位說一句明朝第一臣都不為過。”

“說來慚愧,我以前沒有讀過多少關於於謙的曆史傳記,對這個人的認識了解僅限於《石灰吟》。所以,當初在高中的時候,我甚至還和同學爭論過究竟誰才是明朝第一名臣的事情,嗯,現在我決定舉起白旗——沒錯,就是於謙,是高中的我過分淺薄了。”

【二鳳:先說一句於少保yyds!講真,我想象不出明朝還有哪個臣子比於謙更重要、更厲害、更不可替代,順便問一句,能讓主播據理力爭的那位是誰?】

季馳光歪著頭笑了笑:“嗯……是和於謙同一個時代的商輅。”

正站在於謙旁邊,和他一起處理流民事務的商輅愣住了。

他?

提到商輅後,季馳光眼神中明顯帶了些懷念,但她並沒有持續這個話題,而是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內容中:“當時,瓦剌軍隊長驅直入,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直接來到了京城之下。”

“整個京城因為他們的到來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關鍵時刻,於謙和朱祁鈺站了出來,扛起了大梁,力挽狂瀾。”

天幕上,朱祁鈺穿著一身天子的服飾,兩眼青黑,看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朱元璋看見他這樣子就恨不得再往朱祁鎮身上踹兩腳。

看看,看看,這才是正經皇帝麵對敵人應該有的態度——你特麼居然還吃胖了?!

你這留學生活未免過得也太愜意了些吧!

隻可惜,朱祁鎮被朱標的人帶下去治療了,老朱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發泄對象,隻能夠狠狠的踢了兩腳椅子泄火氣。

天幕上。

朱祁鈺神色凝重且沉冷:“於卿,你真的要親自上戰場嗎?”

於謙輕輕的點了點頭。

自從太上皇被俘虜的消息傳來以後,他就已經許久吃不好也睡不好了,這陣子消瘦的越來越厲害,臉色蒼白,看起來整個人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隻有他的那雙眼睛,仍然一如既往的堅定有神。

朱祁鈺揉了揉眉心:“哪怕你是個文官?”

說真的,自從出了他大哥這個傻子千裡送人頭這種事情以後,朱祁鈺一旦看到任何外行試圖去乾內行的活的行為,都會膽戰心驚很久,生怕出現第二個傻子。

於謙……雖說有一腔報國熱情,也確實讀過兵書,但他終究是個文官啊。

於謙的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陛下,站在城門處指揮作戰,需要的不是戰鬥經驗。”

他抬起眼睛,和朱祁鈺對視,語氣堅定而執著:“而是對這個國家的愛。”

沒有人會不害怕門口的瓦剌軍隊。

城中但凡有些能力的富戶,早早就已經轉移資產逃走。

現在留下來的官商,大多都是和朝廷有關係的。要麼是礙於皇帝的情麵走不了,怕被記仇,要麼就是出於對這個國家的一腔真意,不願意離開。

朱祁鈺沉默許久,終於有了動作。

他湊近了於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於卿,答應朕——活著回來。”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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