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的和身邊的袁宗皋交換了一個眼神。
禮部的官員知道這位肯定是不願意的,但他也沒把這個孩子放在心上,隻能在旁邊陪笑著解釋。
但朱厚熜不吃他這一套,他故作純良的搖了搖頭:“這
一定是搞錯了,遺詔令我嗣皇帝位,而非嗣皇子位,我自然是不能以皇太子的儀製登基,你們再去改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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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滿和鄙夷沒有逃過觀眾以及車內的朱厚熜的眼睛。
朱厚熜眼中深沉,他笑笑,隨後開始閉目養神。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
第二天。
朱厚熜來到了京城郊區,現如今統領朝綱的楊廷和率領文武百官來拜見他,朱厚熜看著眼前這個明明老態儘顯,卻仍舊意氣風發的文人,目光閃了閃。
楊廷和按照禮儀拜見過這位未來的皇帝之後,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禮部員外郎楊應奎出列,恭恭敬敬的對著這位未來的皇帝拜了一拜,然後說出了一番令朱厚熜和他的隨從們惱怒至極的話。
他說。
“王爺如今尚未登基,還請走東安門,到文華殿暫住。”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叫朱厚熜的臉色難看了下來。
他以為自己給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了。
他昨天駁回了禮儀狀,如果對方知道順著台階下,那他就不該讓他走東安門,而是應該讓他從正陽門入。
東安門是皇城的東門,正對著紫禁城的東門,那裡是太子的出入專所,文華殿也是皇太子的居住之處。
正陽門則是大明門前的第一道門,亦是正門,帝王登基走的都是這道門。
對方依舊沒有放棄叫他做皇太子。
朱厚熜神色難看,他身邊的袁宗皋對小主人一向尊敬維護,直接站了出來,也不顧對方是當朝首輔,開口就是懟:“王爺是來承襲皇帝之位的,又怎麼能走東安門呢?楊首輔怕是年紀大了,記不清了,當年永樂大帝、太宗陛下就曾經下過詔書,說後代皇帝但凡登基,都要從此門而入,否則其位不正。楊首輔今日的所作所為,是何居心?”
楊廷和原本還帶著淺淺笑容的臉也慢慢陰沉了下來。
楊廷和這會兒L已經飄了。
他順利的乾掉了一個皇帝,權力和野心早已極快膨脹,又統領朝綱這麼多天,看著文武百官對自己俯首帖耳,再加上深居後宮的張太後,對他也言聽計從,甚至放話“一如廷和請,事乃定”,直接養大了他的那顆心。
他又怎麼能夠容許,一個已經被他選定的傀儡皇帝身邊的人來給他沒臉呢。
楊廷和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否的堅定:“如果現在就自稱皇帝,那未來也就不需要登基了,不是嗎?更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切都已經置辦下來了,您就不要再鬨了。”
這句話聽起來語氣還算平和,但是內裡的威脅意味簡直溢於言表。
袁宗皋當即就露出了怒容,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個巴掌叫
() 他醒醒神。
朱厚熜按住了他。
他見楊廷和笑的這麼溫和,於是也笑了出來,兩眼彎彎,瞧著心情十分愉快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嚇得大驚失色:“好啊,既然一定要從東華門走,不能走正陽門,那我索性就回安陸吧,沒有規矩的事情,我一向是不乾的。”
楊廷和的表情凝固了。
他身後那些原本還沉穩冷靜的百官也震驚了,甚至有人克製不住的抬頭,朝這個小皇帝投來驚愕的目光。
顯然,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估。
天幕下,劉恒笑得玩味。
果然,天底下的蠢貨總是千篇一律。
哪怕朝代不同,時代不同,總有那麼一些人自以為聰明,甚至想要去操縱比他們更聰明的人。
周勃是這樣,現如今的這個楊廷和也是這樣。
隻可惜,前者碰上了他,後者碰上了朱厚熜。
他們的野心注定要擱淺嘍。
……
朱厚熜很清楚,有些時候自己絕對不能服軟,至少現在不能。
他今天但凡低頭,但凡踏進東華門一步,不僅好好的爹要飛了,就連自己的皇權,恐怕也要處處受人鉗製。
於是,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已經變了臉色的群臣,笑道:“如何?”
楊首輔,你張口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句話確實沒有說錯。
但現在,我告訴你,回頭箭確實回不了頭,但我可不是箭矢,隻能被人傻傻的握在手中把玩,我可是會隨時擇人而噬的呢。
兩方人馬僵持了下來,最終還是楊廷和退了一步。
他低下了頭:“既然如此,臣命人去請示皇太後。”
雖然想要乾政的張太後已經被他“啪”的一下打回去了,但是在關鍵時刻,這個扯著武宗大旗的張太後,也是有必要牽出來溜溜的。
而張太後本身就對朱厚熜的到來非常期待,迫切的希望通過對方讓自己重獲實權,自然會給他們兩方一個合格的台階。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宮裡帶出口信,張太後下旨:“天位不可久虛,嗣君已至行殿,內外文武百官,可即日上箋勸進。”
已經是給了雙方一個完美的台階。
最終,成功扳回一城的朱厚熜在郊外受箋,然後從正陽門入,在奉天殿即位稱帝,史稱明世宗。
天幕上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皇帝才有資格穿戴的衣服,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把龍椅。
他體態瘦弱,看起來甚至很像個孩子,誰也沒猜到,這位看起來就會成為傀儡皇帝的人,會在後來和文官們鬥誌鬥勇幾十年。
甚至永遠占據著上風,成為某些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
季馳光:“嘉靖皇帝在進城那裡的表現真的是太優秀了,我甚至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畢竟這份心智,真的很難得了。”
“要是換個稍微軟弱沒底氣些的人,恐怕就要被徹
底牽著鼻子走了。”
【瀟湘水斷:說真的,
楊廷和的心思昭然若揭,
也難怪後頭嘉靖皇帝不想忍他了。】
【花好月圓人壽:沒,嘉靖其實一開始也想過跟對方好好相處的,甚至還昧著良心請這位楊首輔來喝過好幾次茶,甚至還給了他不少賞賜,但是後者是錢和茶照收不誤,惡心添堵也持之以恒的。】
【老虎愛吃綠豆糕:而且不得不說,楊廷和是真的很會挑史料,朱厚熜後麵乾的事情在某種意義上跟宋英宗乾的不是一樣嗎?隻不過宋英宗那會兒L,曹太後比他更狠,再加上宋英宗自己身體不好,沒扛兩年就走了,不像嘉靖,張太後滿心滿眼不是老公的名分,而是自家的兄弟,壓力全給了文官,嘉靖又活得久,直接給親爹換來了一個睿宗的廟號。】
【灼灼:這種沒當過一天皇帝,但是莫名其妙被追封了的情況,除了開國皇帝大概也就這位了,興獻王在地底下吃著突然多出來的貢品,估計是相當懵逼的。】
【連翹:不過,最慘的應該是朱胖胖和Judy吧?】
永樂帝:“……?”
無聊看家的朱高熾:“……?”
關他們什麼事?
季馳光也反應過來了,像模像樣的抹了一把鱷魚的眼淚:“是啊,我們可憐的Judy和胖胖,為了給朱厚熜他爹騰位置,前者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太宗文皇帝的稱號直接變成了成祖,後者的神主更是被送出了太廟。”
被迫搬家的朱高熾:“?!!!”
等一下,他們對我的神主做什麼了?
永樂帝:“……朱厚熜!”
老子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亂臣賊子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太宗封號啊!
你給我去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