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4 章 乾隆:一個普通且自信的男孩(2 / 2)

十四阿哥更是道:“最關鍵是對比,要是不對比的話,說不定,這人的可笑程度看起來還沒有這麼濃重。可是,和張若虛放到一起,這位就顯得……人家可是憑著一首《春江花月夜》,就能夠青史留名,而這位卻隻能靠‘勤能補拙’,憑借糟糕的質量和恐怖的數量取勝。嗬,真是可悲,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他最好記得投個文人之家,說不定還有資格沐浴一番文風,叫他也能有一肚子的好文采。”

被他十四叔批評可笑又可悲的乾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接過富察皇後遞過來的手帕,奇怪的看

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陽——這天也沒變啊,怎麼突然這麼冷了?

……

季馳光:“這位寫了四萬多首詩的詩人究竟是誰……大家想必都非常清楚吧。()”

die:

:

:;……——()”

“一朵兩朵三四朵,五朵六朵七八朵……”

觀眾們聽得一頭霧水。

這……也能算是詩嗎?

康熙更是連嘴角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他強忍著自己想要去捂耳朵的衝動——額娘在上啊,他這是聽了個什麼鬼玩意兒——堅強的問身邊的梁九功:“這……也能算是詩嗎?”

跟了康熙幾十年,同樣具備一定的文學素養的梁九功,對於這種“嘔啞嘲哳難為聽”的存在,完全是憑著職業素養才勉強撐住了他的微笑麵具:“……奴才不知道,隻是奴才見識淺薄,生平竟是頭一次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詩詞——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四九城的牆根底下,孩子們隨口唱的歌謠說不定都比這個像詩。

世上既然能有六十年的太子,那再多一個詩詞“奇葩”,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熱愛詩詞歌賦,在所有阿哥當中,最像個文人的三阿哥,是所有人中最先崩潰的一個:“這人寫的都是些什麼破東西?要他那四萬首詩都是這樣的水準,那爺倒是明白他為什麼比不過彆人了——爺家的孩子,三歲的時候寫出來的詩都比他厲害!”

十三阿哥:“……”

雖然這首詩聽上去確實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也沒有三哥說得這麼不好——之所以大家的反應這麼大,想必還是因為對比出傷害。

主播先是用一首流傳千古的絕妙詩詞將大家的興趣全部吊了起來,然後甩手給了一首兒歌。

怎麼說呢?

就像是你站在窗外,已經聞到了屋裡滿漢全席的味道,結果當你推開門的時候,卻隻看見了昨天晚上的剩菜剩飯(乾隆:……喂!)。

其他的觀眾也深有同感。

這種褲子都脫了卻隻能看見一個摳腳大漢的痛苦……誰懂啊?

如果說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要多美有多美,要多夢幻有多夢幻,美好到讓人讀一遍,就能讓人覺得口齒留香,心醉神往。

而這首……額,一朵兩朵歌,哪怕厚道如胤祥,這會兒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能夠誇人的話。

感覺不罵街已經是極限了。

對後世文學水平了解不足的嬴政,這會兒更是麵色凝重:“原來後世的詩歌都是這種水平的嗎?那朕終於

() 明白,為什麼張若虛這樣的人才會如此難得了。”

孤篇壓全唐……詩歌本身出色是一方麵,對手實在太垃圾,估計也是一個原因。

受到了時代攻擊的大唐詩人:“……”

不!我們的水平真的沒有這麼low!

原本還在懷疑主播內涵自己的乾隆皇帝,一聽這詩歌就放下心來了:果然說的不是朕。

朕的寫詩水平雖然比不上詩仙詩聖,但是怎麼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兒歌的水準啊!

太好了,接下來要被嘲笑的人不是他了!

正當他喜滋滋的要跟皇後分享這份快樂的時候,季馳光幽幽的開口了。

“……以上全部出自段子。”

“雖然這首詩的流傳範圍極廣,但是,在真實的曆史上,這位詩人其實並沒有寫過這首詩,這是出自於一篇野史小故事的詩詞。”

“隻不過,誰叫他的寫詩水準是大家公認的糟糕?所以,人們為他編寫野史故事的時候,下意識就把他的詩歌水準往低了算——真可憐啊,乾隆皇帝。”

眼前一黑的乾隆:“……”

口若懸河的三阿哥:“……”

不同時空位麵的觀眾們:“……”

等等?!

主播,你剛剛說了什麼鬼話?

這個寫了四萬多首詩,水平依舊低到令人發指,被彆人用一首詩碾壓了一輩子的“豐碩成果”的倒黴蛋……居然是乾隆皇帝??!

不是,他不是個皇帝嗎?!

誰家皇帝每天閒得沒事乾蛋疼擱那寫詩呢?

有沒有搞錯啊,他的主職是皇帝,不是詩人啊!

他是怎麼做到比全大唐的詩人加起來都要勤快的?

季馳光沉痛的歎了一聲:“唉,沒辦法呀。雖然乾隆皇帝的寫詩水平是人儘皆知的糟糕,但是,這不妨礙他老人家對自己非常的有信心。再加上,也沒有人敢說他的詩寫得有多不好,久而久之,乾隆已經被自信迷花了眼——這倒黴孩子是真心實意的開始相信,他其實寫詩寫得很好,僅次於他偶像杜甫的那種好。”

臉色有點綠的杜甫:……能退貨嗎?他其實不是很想要這種崇拜者的。

雖然對方是個皇帝,可是,就這水平,說出去真的很丟人的啊!

杜甫隻要一想到,以後彆人和他寒暄,很可能張嘴就是一句“我都聽主播說過了,那個一朵兩朵歌的創作者是你的崇拜者……幾年不見,你的追隨者怎麼越來越拉了”,他就腦子嗡嗡的。

臉色沉得跟墨似的老父親胤禛:特麼的,誰給這傻子的信心?

雖然不知道這個兒子的真實水平究竟有多糟糕,但是考慮到那段野史中對方的創作水平,胤禛大概也能猜出來了——大概也就是個中下水平。

發揮最好的時候估計也就是個中流。

要不然,人家翰林學士也是有自己的自尊心的,他那個渣渣兒子如果真的拿著一首一朵兩朵兒歌去找翰林院的文人們,哪

怕後者再怎麼舔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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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這一份被吹捧出來的信心,他禍害了無數的寶藏珍品——《快雪時晴帖》是其中之一,綠釉陶壺就是另外一個悲劇故事了。”

“是的,為了讓大家一眼就知道這個陶壺曾經被乾隆皇帝收藏過,為了讓大家一眼就能夠認出這個陶壺是屬於皇帝陛下的,乾隆乾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他把自己的詩詞,刻在了那個陶壺上。”

觀眾:“……”

這屬實是害人不淺啊。

季馳光:“我覺得,陶壺如果有自己的意識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開始罵人了——老子上輩子就是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居然碰上你這個畜生?”

【雨翊淩瀾:為了避免大家不清楚,這裡科普一個知識點——綠釉陶壺之所以值錢,除了它是個曆史文物之外,更重要的是它外層的綠釉。東漢的陶瓷不算少,但是它的綠釉陶瓷卻特彆少見。因為綠釉陶器代表著東漢冶煉業的至高水平,是低溫鉛釉技術發展的成果。換句話說,東漢的陶壺值錢,東漢的綠釉陶壺更值錢。】

【這人怎麼狗話連篇:而這個綠釉陶壺最值錢的綠釉……在乾隆雕刻的時候,被徹底破壞了?!】

【瀟湘水斷:我的媽耶……這可真是不共戴天的大仇,這個這乾隆就不能少造點孽嗎?他這是逮著一個謔謔一個啊!】

【二鳳:最關鍵的是,他還給綠釉陶壺刻上了他的詩……明白我的意思嗎(瘋狂暗示)?】

【Happyforever:……懂了,也就是說,本來被破壞了就足夠不值錢了,再加了首詩,晦氣翻倍,更貶值了。】

【朱壽: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綠釉陶壺能和泰山相提並論了。《快雪時晴帖》好歹本體還在,頂多摸起球了,綠釉陶壺不僅最值錢的綠釉被破壞了,特麼的還被刻了乾隆的詩——他對自己幾斤幾兩是真的沒有數,書法作品上的印章好歹還沒那麼膈應人呢!】

季馳光:“唉,咱就是說,乾隆如果愛寫詩,那其實也沒什麼的,人各有誌嘛,就是吧……你得對自己多少有點自知之明,彆到處亂塗亂畫。”

季馳光找出了她先前收集的照片。

“這隻碗,好看吧?”季馳光抱著畫冊,在觀眾的麵前徐徐展開,“紋路細密,再加上是玉石雕刻的緣故,沒給乾小四太多自由發揮的空間,所以看起來和雍正時候的作品風格類似……知道叫什麼名字嗎——青玉禦題詩開光花卉紋碗!”

觀眾們秒懂:明白了,乾隆皇帝題過詩。

季馳光又拉出了另一張圖片。

圖上那玉質的蓋碗,比起前一幅圖,看著碧色更濃鬱一些,瞧著活潑鮮亮許多,像是春日裡的小溪,清澈溪水上浮著兩片楊柳葉,瞧著亮眼極了。

季馳光:“這是青玉禦題詩蓋碗。”

觀眾們:額……

第三張圖片是一口純

() 粹的碧碗(),

(),

像是沉默少言的優雅婦人,沉穩內斂。

季馳光還沒來得及開口,成熟的觀眾們已經開始搶答了:“這個是碧玉禦題詩碗!”

起名套路一目了然。

季馳光微笑,以為她隻想說個名字?那可真是想少了:“大家這個角度可能看不清楚什麼究竟寫了什麼,我來念念吧。上麵的詩是這樣的——”

“漉雪浮香真恰當,思推解渴福區寰。”

觀眾們:“……”

啊,說真的,就這大白話水平……好像也沒比一朵兩朵好到哪裡去。

也就大哥不能笑二哥的情況吧。

終於知道自己未來兒子究竟是個什麼水準的四阿哥兩眼直冒金星:他未來的教育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呀?才教出了這麼一個……詩歌天賦極低的兒子?自己本身水平不行也就算了,偏偏還這麼喜歡張揚炫耀,非得跑到全天下人的麵前展示一下他那糟糕的水準——他是心裡真的沒點ac數啊!

十三阿哥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哥的臉色,想了想,才從大侄子的行為中,勉強摳出了一個能夠安慰四哥的地方。

“四哥,往好的方麵想……像侄兒這樣的人,至少是個自信勇敢的孩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壞處的。”

麵無表情的四阿哥:“是啊,這孩子真是自信又勇敢。”

要不然,哪裡有那個勇氣把他的“大作”刻在肉眼可見的所有地方?

康熙也皺著眉頭:“老四,你也彆整天都把心思放在公務上,多少管管孩子。”

看看這些孩子都長歪成什麼樣了。

四阿哥正要說什麼的時間,主播歎了口氣:“咱就是說,乾隆啊,真不愧是他汗瑪法的好孫兒,真不愧是康熙手把手教過的——就這水平,嘖。”

剛剛譴責了老四的康熙:“……”

四阿哥默默的抬頭看了父親一眼:所以……這好像不是我的鍋了?

康熙: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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