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本來想用最平和的方式把突然陷入了喋喋不休狀態的四福晉送走的……但是沒想到,當他語氣溫和的開口的時候,反倒迎來的對方“爺你是不是宿醉沒醒所以說話才這麼不正常”的驚訝眼神……
胤禛:看樣子這裡的“他”的脾氣應該不太好……那福晉究竟需要什麼樣的?冷酷無情?
最後,還是在胤禛變換了好幾種語氣,終於不耐煩的冷下聲音之後,對方才冷笑一聲離開。
隻留下身心俱疲的四阿哥在原地,兀自平定著心緒。
胤禛:所以福晉到底是來乾什麼的?讓他更心累的嗎……行吧,起碼福晉的到來讓他清楚了自己換了一個世界待著,並且紫禁城裡住著的密妃很不對勁。
四阿哥仰頭躺在床上,雙目無神,長久,他才歎了口氣,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又想起剛才福晉過來的時候,給他帶了一碗醒酒藥來,喝下去說不定能舒坦點,於是伸手在床邊的案幾l上摸索了起來。
等他將醒酒藥拿到手裡的時候,湯藥的碗壁已經徹底冷了下來——沒辦法,兩個主人公聊太久了。胤禛不在乎這點小事,改革的這些年,他吃過的苦多了去了,有的時候忙起來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更彆說隻是冷了的藥。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伴隨著冰冷難聞的湯藥湧進喉嚨,腦袋上傳來的劇痛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胤禛就這樣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麵無表情的給自己灌藥,同時在腦子裡思考複盤著現在的情況。
王氏……胤禛對這個人的印象不深,再加上沒有得到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他隻能通過自己本世界的王庶妃的情況來推斷。
隻是對方雖然給他汗阿瑪生了三個兒子,同時又是重臣李煦的表妹,而且一直都挺受寵的,但是因為汗阿瑪對女人和位份一直都比較吝嗇,再加上王庶妃本身的家世並不出色,所以,他印象裡的王庶妃,一直都在庶妃的位置上苦熬著,在後宮中籍籍無名的活著。
彆說和他們這些皇子產生交集了,她活得就挺命苦的,兒子沒了都沒被皇帝放在心上——誰叫當時汗阿瑪雖然雷霆一怒廢了二哥,但很快又開始心疼自己從小養大的寶貝兒子,哪裡還顧得上痛失愛子的妾室?
……怎麼這人換了個世界就活得這麼出彩了?
而且還和他跟老八都有關係?
胤禛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的表情,在他想到這些東西那一刻瞬間崩潰:不,爺絕對沒有對庶母的不倫想法!
這個世界的他有問題……不!明明是這個世界的密妃有問題!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除了對皇位抱著某些不好的想法,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的四大爺,這會兒堅定的排除了自己思想有問題的可能,轉而暗戳戳的開始往彆人身上想。
排除老八可能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癖好(八阿哥:“……”)的可能,密妃身上肯定出問題了,一個人的變化怎麼可能這麼大?性情大變也不是這麼回事兒
啊……最可怕的是這個人似乎自帶降智光環和萬人迷屬性,一打擊一個準。
要麼是對方獲得了什麼神仙機遇,要麼就是被什麼山野精怪上了身……他嚴重懷疑是後者,並且首推狐狸精。
胤禛把藥一飲而儘,隨手將藥碗擱在了案幾l上,然後沉聲道:“來人……”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人是來了,隻不過不是他要的那個。胤禛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瞬間被卡在了喉嚨裡。
本來想喊蘇培盛的胤禛被麵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驚得沒了聲音。
胤禛:“………………”
這誰啊?!
他的王府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幫奇形怪狀的黑衣人?
“主子有何吩咐?”
胤禛麵無表情,頂多隻能根據對方目前的表現判斷這大概是個友軍:“……你過來。”
讓他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他”,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
在普普通通的正史胤禛一臉嚴肅的旁敲側擊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不科學的血滴子首領的時候,其他的阿哥們也一個個的都從宿醉當中清醒過來,紛紛發出了一聲“臥槽”。
大阿哥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新訓練好的士兵沒了,而且手底下的人一個比一個酒囊飯袋,一夜回到解放前。
胤禔的手,微微顫抖。
殺人誅心啊……他陪著一塊兒風餐露宿,曆經千辛萬苦,跨過重重艱難險阻,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新式軍隊呢?!
沒了?
你告訴老子沒了?
胤禔:癡呆。
二阿哥胤礽……更慘,因為他遭遇了比四阿哥更沉痛的事情——他的後院全跑了是什麼情況?
胤礽站在毓慶宮的後院門口,望著這蕭瑟的一幕,陷入了沉默。
根據他在這個世界的貼身太監的說法,他好好的太子妃自請避入庵堂,李佳氏因為下毒謀害後宮的王密妃被他“病逝”了,後麵把提拔上來的替補小李佳氏也因為重蹈了前任的覆轍,給密妃所出三子下毒,結果喜提上吊自殺的結局,林佳氏因為看不慣他對十八阿哥比對自己的兒女還好,怒而對才滿月的十八阿哥下手,最後自食惡果,被毒啞了之後投水自儘……嗯,就在三天前,他要是早點過來,說不定還來得及搶救一下對方的小命。
二阿哥:“……”
他看著自己全軍覆沒的後院,露出了一言難儘的神情。
沒有獲得自己記憶的他,發自內心的懷疑:這個世界,他的妻妾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啊?這都不明爭暗鬥了,全部團結一致的去對付汗阿瑪的妃子乾嘛?有沒有搞錯?難道你們是汗阿瑪寄放在爺這裡的妃子嗎?
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您才是密妃寄放在這裡的後宮?
……顯然,這位缺少一個解說劇情的NPC。
三阿哥那邊還好……他跟精通琴棋書畫的密妃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筆友關係,雖
然後院矛盾依舊尖銳,妻妾爭鬥依舊頻繁,但好歹沒有出現大麵積傷亡現象,僅僅隻是在他麵前說點酸話,所以,這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直到他發現自己的心血《京城日報》消失了,甚至編輯部連個毛都沒給他留下。
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