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政兒先前都跟他說清楚了,居然還讓他說……這是虐待兒童的行為!
他不情不願的轉過頭,撇了撇嘴。
“好——吧——”
秦小政把聲音拉得長長的。
“既然不可靠的神父老爺爺一點都不想做解釋,那就隻能讓政兒這個小孩子來說明情況了。”
秦小政賴在媽媽的懷裡不肯下去,隻是換了個方向,正對著參賽者們。
“我想,愛因茲貝倫家應該還記得吧,在上一次的聖杯戰爭當中,你們曾經違規召喚了一個英靈。”
愛麗絲菲爾愣住了。
“誒、誒?確實是這樣的沒錯……可是,這和我們現在在說的事情有關係嗎?”
就算當初他們確實做出了不符合規定的舉動,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整整六十年了,就算是訴訟期限都隻有二十年,
突然追究這個做什麼?
目前的重點是聖杯啊。
秦小政咂了咂嘴:“那你們一定不知道你們究竟召喚出了一個怎樣過分的存在?()”
愛麗絲菲爾的眼睛閃了閃,沒有多話,心裡多少有點不安。
她雖然不認為家族曾經召喚出來的那個弱小到可憐的英靈能夠稱得上可怕二字,但能讓裁決者這麼鄭重其事的指出來……那個英靈真的沒有問題嗎?
會不會是其他方麵不對勁?
秦小政解釋道:聖杯戰爭到目前為止,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現在是第四次聖杯戰爭。?()”
“前麵兩次,因為相關的規則還沒有完善,所以屢屢失敗,足足浪費了百年的時光。所以,到了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時候,愛因茲貝倫家族在再一次喪失比賽資格以後,徹底坐不住了。”
萬一彆人趕在了他們前麵怎麼辦?
“所以,他們選擇了違規,再次召喚了一個新的從者。”
畢竟是曾經創造了聖杯的三個家族之一的愛因茲貝倫,手裡又握著小聖杯,精通聖杯的構造,如果是他們想要鑽空子的話,那成功的概率可比其他的普通參賽者要高多了。
而且,這麼多年下來逐漸失去耐心的可不止他們。
遠的不說,就看這一次聖杯戰爭中的遠阪時臣,哪怕是像他這樣古板傲慢的存在,不也跟教堂那邊聯手演了一場戲嗎?
秦小政看向愛麗絲菲爾:“你們召喚出來的安哥拉曼紐,職階不屬於七大職階,而是非常特殊的Avenger(複仇者)。”
安哥拉曼紐?
禦主裡唯二的野路子一個在外麵潛伏一個在誘拐小孩,剩下的在座的魔術師們都是文化人,博學多識,更彆說還有肯尼斯和遠阪時臣這樣的正統魔術師在,對於這位大名鼎鼎的古波斯神話中的惡神,他們都是有所耳聞的。
可是……
“如果真的是傳說中的安哥拉曼紐,那為什麼後期勝利的不是愛因茲貝倫?”
遠阪時臣非常不理解。
這個英靈的傳說足夠破格,為什麼表現最突出的反而會是那一屆的劍士?
安哥拉曼紐是古波斯神話中的黑暗主神,是一切罪惡和黑暗之源。
他的名字,伴隨著瑣羅亞斯德教的傳播而傳入了世界各地人民的耳中。
而這個瑣羅亞斯德教……它的傳播範圍真的非常廣泛,大家可能都或多或少的聽說過一點關於它的事情。
在華國,它被稱為拜火教,而當它和華國本土的宗教結合之後,就是傳說中的明教。
拜火教主張善惡二元論,也就是說在他們的觀念中,雖然神明有很多,但是,世界上其實隻有兩個神真正的在統治世界,那就是善神和惡神。
雖然安哥拉曼紐在神話中的命運,也擺脫不了所謂的邪不勝正的基調,但是作為神話傳說中曾經統治了幾千年世界的君主級彆的人物,他的實力毋庸置疑。
如果論古老,他或許比不
() 過吉爾伽美什這位最古老的英雄史詩中的主角,但是如果論及能力……那吉爾伽美什可能都不一定能打過對麵。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在過往的戰爭記錄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遠阪時臣努力的去回想先祖留下的筆記當中的那些內容。
祖先是怎麼評價愛因茲貝倫家族出來的第二個英靈呢?
好像是說……弱得簡直不堪一擊?
遠阪時臣:“……()”
這說的真的是安哥拉曼紐嗎?
他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力。
秦小政搖了搖頭:不,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個邪神,這個安哥拉曼紐,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_[(()”
或許邪神真的存在,但至少愛因茲貝倫家召喚出來的這個清清白白。
這個弱小的英靈,曾經隻不過是一個生活在拜火教徒聚集村裡的青年。是個被所有人強行冠以惡神之名後,活活燒死的可憐人罷了。
因為死前被認為是惡神,因為“安哥拉曼紐”本神是罪惡之源,所以在成為英靈之後,這個青年也誤打誤撞的成為了“此世之惡”的承載者。
因為生前承受的人類的惡意,安哥拉曼紐對人類倒是有特攻能力,要是放到人類戰場上,可能是一個大殺器。
但是他麵對的是早已超脫人世的英靈,所以,本身隻是一個普通青年的安哥拉曼紐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最弱,出場沒多久就光速白給了。
早先就說過了,從者的靈魂會被聖杯截下,安哥拉曼紐雖然是違規召喚來的,但是在這方麵也並沒有特權,所以,他的靈魂後來也進入了大聖杯。
這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偏偏這個看似貌不驚人的從者身上寄居著的“此世之惡”捅了大簍子,那東西具有著驚人的汙染能力,直接帶著聖杯一路跑偏,但凡有人許願,那不僅不能成,反而有可能被反噬。
如果不是第三屆聖杯戰爭又又又出了問題,再一次全軍覆沒了,一旦那一次出現了一個勝利者,並進行了許願,很有可能大家都要完蛋。
季馳光一直安靜的旁聽到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話說回來,這都第四次聖杯戰爭了,兩百多年過去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個成功案例出現,你們哪來這麼大信心還要繼續下去的?”
要是她碰上了這麼個玩意,保準扭頭就走——人家緬|北騙人都得整個過往優秀業績,你這一個成功的都沒有,這幫人究竟哪兒來的自信心認為自己不是被騙了?
再說了,緬北那邊噶腰子,這個聖杯戰爭也沒好到哪兒去啊,黑哨的黑哨(遠阪時臣),違規的違規(愛因茲貝倫),替考的替考(還是愛因茲貝倫)……整一個大型科舉舞|弊現場。
而且,打著能夠實現願望的名頭把從者叫下來,結果不僅沒有兌現承諾,反而還把人家從者的靈魂截留下來作為動力能源的一部分,充分的實現了榨乾每一寸血肉的要求。
這是什麼資本家的人渣行為?
() 再想想剛剛秦小政湊到她耳邊跟她說的新朋友間桐櫻的遭遇……
一個好好的孩子,忍受了那麼多非人的折磨……
季馳光:這些魔術師真的沒毛病吧?!
但是,讓季馳光沒想到的是,即使她腦子裡的魔術師的底線已經快低到沒有下限了,但依舊擋不住那幫妖魔鬼怪的跳崖式道德素質。
她這邊才剛從教堂出來呢,一手一個小朋友,跟著肯尼斯去了他訂的酒店——雖然聖杯戰爭大概率打不了了,但是這訂酒店的錢都花下去了,總不能白費吧?
肯尼斯當初為了安全,特意包了一整層,將其改造成了魔術工坊,不過他和未婚妻和李世民,頂多也就住三個房間,一層樓空了不少。正好季馳光這邊沒住所,肯尼斯乾脆就把他包下的那一層分了兩個房間出去,全當做是人情投資了。
賣個人情給裁決者,這把不虧。
至於跟過來的小櫻,好像是因為和秦小政的友誼比較深刻,再加上她雖然家庭個數挺富餘的,但是她兩個家都不太想回——一個家裡還躺著間桐臟硯,另一個家她暫時還不太想麵對,所以就跟著一塊兒過來了。
隻是,季馳光這邊才低頭訂個外賣的功夫,再一抬頭……就發現自己放在草叢邊的兩個孩子都沒了。
季馳光:“???”
剛剛發生了什麼?
不是說好了會乖乖等媽媽的嗎?
……
時間回到三分鐘前。
秦小政突然被間桐櫻拉了一下,差點沒被她扒下領口。
“小櫻,怎麼了?”
突然這麼激動,這是看見什麼了?
間桐櫻指了指不遠處小巷子裡的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女孩。
“姐姐。”
她低低道。
那是她的姐姐遠阪凜,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被送去外祖父家避難了,這個時候卻依舊出現在了冬木。
秦小政眨了眨眼睛:“小櫻是想和姐姐打招呼嗎?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反正媽媽的外賣還要折騰一會兒呢。
隻是沒想到,等他們跑過去的時候,迎麵對上的,不是紮著雙馬尾的遠阪凜,而是一個笑容神經質的男人。
“咦,哪裡跑來的小孩子?不過年齡還挺符合的嘛……”男人盯著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是老鴇看到了一個令他滿意的貨物,嘴角慢慢的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尤為可怖,“正好老爺要給他的聖少女一個驚喜,一塊兒帶回去好了。”
秦小政:“……”
他是不是被當成什麼軟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