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富江的屍體去處不明,不是指不知道被誰帶走,而是他們不知確定剩下的部分被怎麼處理了。
但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根據仆人的回憶:在在黑井涼子好起來不久後,父女二人就出門打獵,帶回來很多密封完好的獵物。
“是父親親自為我割下來的,麻煩為我好好料理哦。”
仆人依舊記得涼子小姐說這話時候的樣子,左眼的淚痣在彎起的眼睛下。
你在那個時候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了嗎?
沉默,沉默。
仆人避開了這項追問,說起了幾天後,那天使用的所有餐具和廚具以不乾淨為由,全部換掉。
追查的人事後去詢問受委托對川上富江下手的人。
“被害者的身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黑井家的人拿走了。”
“他們有提到要怎麼處理嗎?”
“……”
“你有幫他們處理嗎,請實話實說,這件事不會有壞影響,如果坦誠的話,好影響也說不定。”上麵的人想研究川上富江的屍體。
“…他們要求我把所有肉切下來,包括內臟。”
最後一站是黑井家唯一活下來的的那個人,在家族的一番運作下,這件事悄無聲息的平定下來,他並沒有受到什麼懲罰。
黑井涼子的死因是疑似咒靈的東西從她體內破開,她父親動手的時候,涼子已經是一具屍體,這裡無罪。
至於□□,雖然無法證明這位前任家主早就精神不正常,但到底還是申請到了在外治療。
出來的很順利,畢竟除了黑井家的權勢外,這位家主也確實已經不正常。
調查人員來到這所專門的醫院,和一些人想象的逍遙法外不同,他被牢牢拘束在床上,唯一能動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天花板。
根據旁邊護工的說法,黑井先生一旦被放開就會想辦法出去,不停地說,
“富江在喊痛,她在涼子的身體裡喊痛,我要,我要。”
剛剛被放開嘴部拘束器的黑井瘋狂又迷茫地開口。
護工努了努嘴,“就是那樣。”
雖然什麼也沒說,但護工的眼神裡包含著未儘之言,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發瘋了吧。
調查人員接下來也沒能成功問出什麼,說到底,已經是個瘋子了。
***
“爬出來的確實有可能不是咒靈。”跟完解剖全程的是森鷗外,“他們告訴我一個很有趣的形容,黑井涼子的體內像是被人慢慢撓開的。”如果是咒靈,那直接破開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是川上富江重新生長以後,從拿走自己心臟的身體裡出來,一個長出手的心臟嗎?
“確實有可能。”夏油傑為想象出來的畫麵皺了下眉。
森鷗外回憶了下報告上的內容,除了黑井家主動手的痕跡,並沒有其他,不過,“你們還記得那個自殺的咒靈嗎?”
同時出現的兩件異常,關聯的可能性相當大。
“難道她可以指使咒靈嗎?”五條悟驚奇,那他們豈不是被耍了一把,以為搞定了,但其實是替死鬼。
“是直接打電話,還是我們先去看看。”森鷗外給出選擇,他們沒辦法排除全部可能,那個女孩可能隻是一個長得像的普通人而已。
但一旦高層知道,這個女孩身上的所有異常都會被放大再放大,被直接處死的可能性很高。
“先去試探吧。”夏油傑給出了答案,五條悟讚同,森鷗外心平氣和,他的笨蛋同級怎麼可能選另一個。
森鷗外掏出電話,打給了在酒店的輔助監督,“咒靈剛剛鑽到一個人腳下的位置,跑掉了,需要再重新追蹤。”
不會有什麼懷疑,這個咒靈是因為一些惡心的意淫而生:如果躺在那不就可以看到女孩裙底了,相應的它會穿梭在各個下水道,透過間隙往上偷看。
非常弱小,隻是因為太過容易顯形,才需要儘快解決。
“嗯嗯,再多訂兩晚吧。”
森鷗外話音剛落,夏油傑那邊就已經結束,咒靈被傑的咒靈撕碎吃掉。
那就開始解決另一個吧。
夏油傑試探著以吸收咒靈的方式對待那個和身邊人談話的女孩,五條悟在墨鏡的遮掩下,觀察著體內的咒力。
但答案,是既不是咒術師,也不是咒靈。
“沒有術式,身上的咒力也隻是普通人水平。” 五條悟補充,“身體素質也弱得可怕。”
“那是普通人的正常水平,悟。”夏油傑糾正道。
三個人正打算開始下一步的探查,那個女孩卻自己走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森鷗外感覺她在看著自己。
“你們是在看我吧。”女孩毫不介意地詢問,她當然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自己,對於目光她可是很敏感的。
“我叫川上富江。”
富江滿意地看著三個人略有些吃驚的樣子,對嘛,聽到她的名字就應該這樣。
“要和我交換聯係方式嗎?”富江問,在掃視了一圈後,她直直望向了森鷗外,向他伸出了手。
森鷗外垂了垂眼睛,“非常樂意,川上小姐。”
“那,我就先走了。”輸入電話後,女孩偏了偏頭。
富江離開走向她來的地方,有兩男一女等在那,一直盯著他們,好像是擔心他們會對富江做什麼一樣。
“森,你終於要當欺騙彆人感情的人渣了嗎?”
“高專的道德平均線要因為森降入穀底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一臉痛心地看著要走入歧途的同級。
森鷗外剛剛奇怪的感覺都被打散掉了,“她讓我感覺有點奇怪。”
不想是男女的感情,更像是…
“要跟上去嗎?”夏油傑停止和悟的玩笑,開口問道。
“走吧。”
叫嘍囉給自己想買的戒指付錢後,富江就讓他們離開,結果這幾個人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好笑,難道還希望有什麼獎賞嗎?
三個人不甘心,不想離開。
“富江為什麼對那個人那麼溫柔有禮!”
“我可是為你把所有零花錢都花光了啊。”
“難道我們三個對富江來說還不夠嗎?”
富江全無剛剛的耐心主動,不耐煩地喊著,“真是惡心死了,這就受不了了嗎,那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了。”
聽到這話,三個人立馬露出反悔的樣子,像是被馴養的小狗。
“請不要討厭我!”
“快滾!”
富江厭煩地回家,那是一棟頗為豪華的大宅子,但裡麵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隻有有需要的時候,富江才會讓她的“仆人”來幫她處理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