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育明:“你小子找揍是吧!”
一記拳頭迅猛出擊。
周映安接住了陳育明揮出的拳頭。
陳育明努力使勁,周映安的手卻穩穩停在半空,沒讓陳育明再近分毫。
旁邊人竊竊私語,在質疑陳育明怎麼這麼弱雞。
陳育明倏然鬆開手,“你給我等著!”
隨之,他用肩膀撞開眾人,離開了。
穿著墨綠色製服的少男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沒想到怎麼會發展成這樣了。
“該說不說,這個農村來的土包子確實有點厲害的。”
“沒想到,陳育明居然在最擅長的馬術上被這個農村娃打敗了。”
大家偷偷交談,看著少年瘦削的背影。
周映安默默地把馬又牽回了棚子裡。
原身和馬是有些緣分的。
在老家山村裡,原身因為早早地就被周大娘扣在家裡,不準去上學,要做農活,所以沒什麼同齡人好朋友。
所以周映安才會對穆廷說,沒有想要告彆的人。
唯一讓她有些牽掛的,是一匹馬。
這匹馬不像貴族學院馬場中過著養尊處優的精致生活。
它原先是村裡一戶人家有些閒錢,養著用來在村裡耍威風,偶爾讓大家騎一把,賺點錢。不過後來因為一個小意外,它就變成了一匹跛腳馬。
這戶人家倒是沒有棄養,隻不過沒有原來上心,忘記喂飯是常有的事情。
原身是無意間認識了它。
看著這匹掉落了好幾塊毛發的狼狽跛腳馬,原身卻起了一些類似於同病相憐的感覺,摘了些野果子給馬兒吃。
一來二去地,被忽略的一人一馬建立了奇怪的友誼。
不過。
這匹馬在去年去世了。
馬主人當即把這匹馬宰了,村裡人幾乎都分到了馬肉。
原身家也是如此。
那天原身晚上沒吃飯,偷偷躲起來,吐了好久。
明明什麼都沒吐出來,她卻覺得喉頭發酸,滿口苦澀。
周映安想到這裡,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頰被輕輕地蹭了一下。
黑色的馬,有些乖巧地看著她。
然後,俏皮地打了個響鼻。
萬物有靈,看來這具身體真的和馬有逃不開的羈絆。
想到原主的執念,周映安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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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跨越,很精彩。看得出來騎馬者和馬之間建立了充分的信任。”
點評的男生胸前戴著金色名牌胸針,名牌上寫著聖蘭學院學生會副主席。
副主席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嚴肅少年,“不過還是沒有主席騎得好。”
他一直都記得,沈之竹高一那年參加馬術大賽贏得了第一名。
他十分相信,如果不是沈主席主動放棄了這條路,假以時日,主席肯定也能在這個領域達成登峰造極的成就。
沈之竹淡淡地垂眸,眼中閃過了一些晦暗陰沉的情緒。
再抬眼,他又是那個聖蘭學院中人人仰慕的光風霽月的學生會主席。
“他騎得比我好。”
沈之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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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映安感覺得出來,班上的同學對她的態度改變了一點。
不再是那種嘲諷揶揄的眼神,也沒有再偷偷響起譏笑。
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現在他們更喜歡忽視她,就當她不存在。
當然,洛霄對她還是一樣的熱情。
聽說周映安在體育課上大秀了一把馬術技術,洛霄驚訝不已。
“沒想到阿衍你還有這種本事啊!”
周映安點頭:“可能是有些天賦吧。”
洛霄星星眼,滿滿都是敬佩的姿態。
“誒,小心!”
說這些話時,兩人正在圖書館裡。
上完一天的課後,周映安提出想要來圖書館裡借書,洛霄自高奮要當引路人。
周映安站在台階梯子上,手抱著三本書,正要拿下高書架上的一本。
結果突然腳下一滑,就要跌掉。
下一瞬間,一隻手臂攬住了周映安的腰身。
書掉落在地上,書頁刷刷刷地被風吹過好幾篇。
周映安穩穩地被洛霄擁入了懷中。
洛霄鬆開懷抱,又搭住周映安的肩膀,一雙狗狗眼上下打量好幾遍,恨不得化身為一道X光。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