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弟弟,怎麼辦呢,你喜歡……(1 / 2)

“阿衍, 你這些天偶爾有些時候怪怪的,是不是誤會了我和佳珂的關係?”

周映安:“我還以為做了你們兩人之間的電燈泡。”

吳佳珂:“有點巧, 我之前還總覺得融不進你和洛霄之間。”

周映安正想反駁,就聽到洛霄無比正經地點頭。

“那是。我和阿衍,是最要好的朋友。”

周映安失笑:“洛霄。”

洛霄卻露出了更加水汪汪的狗狗眼:“我難道說錯了嗎?”

語氣有些委屈巴巴的。

這樣一個像金毛一般的男孩子看著你,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周映安無奈,隻能點頭。

吳佳珂佯裝生氣:“真是過分了,表弟。”

蘭若澤則站在其外,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洛霄餘光瞟見他, 忽然對著周映安說道:“阿衍,在聖蘭,我是不是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吳佳珂歎口氣:“你答應下來吧,我是不會生氣的。不過要是讓洛霄聽不到想要的回答,他後麵肯定會一直纏著你的。”

周映安:“看來我們都對洛霄的性格,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了。”

兩個人淺笑起來。

周映安:“當然,在聖蘭, 你是最重要的。”

洛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就像找到了最愛的肉骨頭的大狗狗。

一個瞬間, 洛霄微微側過了臉,麵對著蘭若澤, 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蘭若澤:“……?”

更不爽了!

但是再看到那個人的笑顏, 他的心又酸澀起來。

這家夥,從來沒在自己麵前笑得這麼開心過。

看著這樣的場麵, 蘭若澤隻覺得心裡又酸又澀,眼睛都有些發疼。

終於,他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卻撞到了一個人肩膀。

“公共場合,不要太冒失。”

蘭若澤對上沈之竹的眼睛, 眼睛裡的凶氣儘顯。

沈之竹的聲音清冷如鬆竹:“彆太急躁,要懂得忍耐。”

蘭若澤更大力地撞開沈之竹,頭也不回地離開。

留在原地的沈之竹,隱晦地笑了一下。

“就這樣,都忍不住了。”

他小聲地自語。

“沈主席。”

吳佳珂是第一個發現了沈之竹的。

“下午好。”

沈之竹戴上了溫恭自虛、翩翩公子的假麵。

唯有對上周映安眼睛的那一刻,眼神裡會隱隱透露出一點陰暗的狡黠。

“很漂亮的戒指。”

沈之竹說道。

他看向洛霄:“感覺挑的人,應該很用心。”

洛霄靜默。

這個方法還是沈之竹那天打電話告訴他的。

他說,周衍大約是沒有安全感,儘管你說了和吳佳珂不是情侶,未必會讓他有多放心。所以,不如用一個正式的儀式,來強調彼此好友的情誼。這樣,大概可以就讓他安心了。

儘管用了沈之竹的方法,但洛霄依然一見到他,就有種隱隱的不喜。

仿佛他們天生就是敵人,要搶奪世間無二的珍寶。

吳佳珂:“主席,你的手是怎麼了?”

幾人的眼神看過去,之間沈之竹的手心裡有幾個血印子,像是有什麼東西掐出來的。

洛霄哼了一聲:“沈主席,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周映安卻暗暗看向他,皺眉。

沈之竹則輕輕搖了一下頭,表示這倒不是因為癮上來了,他又在故意傷害自己。

“剛剛體驗一個項目,不小心磕到了。”沈之竹禮貌地微笑:“多謝你們的關心。”

洛霄有些死生活氣地說:“那你可真要多小心一點。”

“會的,”沈之竹舉止文雅,溫良謙遜,“隻是,有一些東西確實超出了我能掌控的範圍,所以,也難免有意外發生。”

說話之間,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周映安的嘴唇。

-

【陳氏集團或將迎來轉機?重組業務,有望再複輝煌。】

食堂中常年播放著財經新聞的電子大屏,忽然播放了這樣一條新聞。

餐桌邊,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黑色西服褲的少年,正默默吃著麵前的餐食,似乎並沒有對這條新聞有過多的在意。

少年的麵容微微有些黑,但是勝在眼睛出彩,清澈透亮,恍若鑽石。

一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阿衍,嘿嘿,久等啦。”

周映安笑起來:“你來了。”

“給你。”

一盒精致的小糕點放在桌上。

洛霄:“學校外新開的店,你嘗嘗,據說很好吃。”

周映安拿起一塊餅乾咬了一口,“味道挺好的。”

“嘿嘿,你喜歡就好啦。”

洛霄起來,露出來兩顆大白牙。

周映安:“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啊,可能我跑得有點急?”

洛霄想,大約還有他敲掉了中午前最後一節自修課,在那家店排了一個多小時後的緣故。因為走得急,忘記帶傘,烈日暴曬,所以才會流了這麼多汗。

但是洛霄很清楚,這件事情是不能告訴阿衍的。

會給阿衍造成負擔。

就在這時,食堂電子屏中的財經新聞又播放了一遍。

洛霄眯起眼睛,神情有些肅穆。

-

“老板,有人想見你。”

穆廷臉色深沉,粗壯的手臂抬手扯送了領帶,抬手撫眉,露出了金貴華麗的百達翡麗。

英俊的臉色略有倦色。

“不見。”

“他說,是因為周衍的事情來見你。”

穆廷瞬間抬起頭,“讓他進來。”

“是你?”

穆廷乾脆把領帶全部解下,“我記得你,聖蘭學生會的現任主席,沈之竹?”

“穆廷學長,您好,”沈之竹不卑不亢,“大概一個月之前,我和您見過一麵,在聖蘭,是您將周衍帶到了學校,而是我負責接待了她。”

穆廷不願意聽這些彎彎繞,單刀直入:“周衍怎麼了?”

沈之竹:“您作為節目總導演,應該知道之前有個學生和周衍相處得不太好。”

穆廷皺眉:“陳育明?”

沈之竹:“是的。之前我和學院裡一名同學——學長應該也認識他,洛霄,我們一起給陳氏造成了一點小麻煩。原以為他應該自此消失在上流社會的名列中,沒想到陳氏家主常年不和的弟弟,卻幫了一把。”

陳氏若是東山再起,沈之竹和洛霄並不擔心被打擊報複,畢竟他們身後有家族撐腰。

最怕的就是他們把氣全都撒在那個人身上。

穆廷也馬上想通了其中關竅。

沈之竹:“我想和您合作,一來,徹底扳倒陳家;二來,讓周衍徹底留在聖蘭。”

穆廷眉心一跳。

“你用辦法不用讓他再回去?”

沒有幾個人能比親臨山村現場的穆廷更清楚,那個地方,如果周衍再回去,絕對無異於再陷泥潭。

基礎設施落後並不是最大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穆廷隱隱覺得周衍的家人,對他不僅不是冷漠,而是沒有愛,甚至是虐待。

絕對不能讓他再回去!

穆廷忽然又皺眉:“可我憑什麼相信你?連陳氏那點尾巴都掃不掉,萬一這次,你又出錯了,又當如何?”

沈之竹眼睛裡仿佛隱隱燃燒著火焰。

“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大約是我自己個人經曆的問題,以偏概全,以為陳家那對兄弟早已分崩離析,沒想到到了危急關頭居然還是會守望相助。”

“我不否認我的錯誤,但我一定會改正它。我現在比任何一刻都明白失誤了的代價有多麼難以讓我承受。所以,我這次一定會做到完美。”

“最重要的是,不是我有辦法讓她留下來,是她自己早就想好了對策。”

……

穆廷哼笑一聲:“還真有他的。”

看到沈之竹清冷的俊顏,再聯想到他方才說的一些話。

穆廷忽然皺眉:“你為什麼對周衍這麼關心?你難道是——”

沈之竹舉起雙手。

“我對‘周衍同學’,絕對是清清白白,不摻雜任何私情。”

沈之竹刻意加重了“周衍同學”這四個字,笑容溫柔,但也有些詭異。

穆廷覺得自己應該放下心來,又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穆廷看著沈之竹。

這個人,萬一對小朋友起了心思,就像他一樣。

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他是成年人,有底線,會克製自己的欲望,會懂得保護美好。

但這種青澀的少年,能有多少自製力?

再者。

穆廷隱隱想起,關於沈之竹背後的沈家,有一些鮮為人知的秘辛。

那絕對是一個又壓抑又變態的世家。

這樣家庭裡出來的孩子,就算現在看著光風霽月,內裡也早就可能有腐敗的跡象了。

沈之竹忽然溫文爾雅地笑起來:“您從剛剛,就一直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是我有哪裡做的冒犯到了學長嗎?”

穆廷:“什麼眼神?”

沈之竹裝作辛苦思考的樣子:“大約是一個旅客,路過一座莊園,看著要買下莊園的各個買家,眼神多有挑剔,隻覺得他們沒一個人是配得上的。”

穆廷惱怒:“你什麼意思?”

沈之竹:“沒有彆的意思,您不是旅客,她更不是莊園,她是一個實實在在、有著獨立思想和靈魂的人。”

但穆廷已經懂了沈之竹的言外之意。

他心中怒火難消。

但是沈之竹看上胸有成竹,仿佛已經吃定了他絕對不會毀約。

不為彆的,因為他不忍看見那個人受到一點點傷害。

-

全國青少年馬術大賽的海選賽已經正式開始。

周映安穿好了騎裝,拿出手機。

沈之竹還是一條消息都沒有發過來。

真是奇怪,之前不是約好了,他一定會來的麼?

周映安還打算讓對方好好看一下自己在海選賽裡的表現,再為自己糾正細節。

“阿衍,加油啊!”

周映安回神,望向人群之中。

洛霄一臉興奮,仿佛要實體化的狗尾巴在身後不斷擺動。

吳佳珂在邊上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蘭若澤?

周映安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也在這裡。

蘭若澤今天穿了個黑色戴帽衛衣,帽兜戴在頭上。

儘管離得遠,但周映安莫名覺得,這家夥心情很糟糕。

要到她上場的時間了。

算了,沈之竹的事情先不多想了。

周映安摸了摸桑葚。

桑葚在她的手心下親昵地一蹭。

周映安翻身上馬。

第一個項目是障礙賽。

周映安和桑葚默契十足,非常順利且完美地完成了。

吳佳珂:“周衍是真的厲害,才接觸馬術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做得這麼好了!”

洛霄看著場上騎在馬上、不斷飛馳的人,嘴角揚起驕傲的笑意。

“你之前沒來,所以沒看見他和陳育明比賽的那一次。甚至那是阿衍第一次正經地接觸馬術,就已經能很成功地跨過障礙了。隻是現在,她會更有技巧性,當時,似乎更多是在依靠她的本能?”

洛霄聲音不大。

但是邊上的人聚得很緊密。

一瞬間,附近的人都開始小小地驚呼起來。

“騙人的吧?”

“這總不可能是天才吧。”

“是的。”洛霄言之鑿鑿,十分堅定,“他是阿衍,所以他能做到。他就是天才。”

第二個項目是盛裝舞步,周映安同樣完成得非常出色,較之之前有了不小的進步。

“做得好。”

周映安微微有些驚喜地轉過頭來。

隻見沈之竹也是身穿一襲馬術裝,站在不遠處,掛著淡淡地笑意。

穿著筆挺的馬術裝的沈之竹,就像一個貴不可言的中世紀王子。

周映安:“我剛剛的表現,你都看了嗎?”

少女微微喘著氣,帶動著胸口一起一伏。

聲音裡的甘甜,如春泉一般流入心田。

沈之竹略略移開視線。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桑葚:盯——

沈之竹:……

多麼似曾相識的畫麵。

沈之竹點頭:“看了。你做得——”

“還有哪裡不好?”周映安說,點出了幾個細節,“這幾個地方還能更上一步,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建議嗎?”

繞是智多近妖的沈之竹,聽到這話,也難免愣了一下。

最後,他失笑:“我回去再為你整理一個紙質文件,你可以對照著,再好好看看。”

周映安:“現在不可以嗎?”

看得出來,因為兩個人沒有麵具地相處久了,周映安麵對沈之竹可真是一點客氣都沒有。

沈之竹:“不太方便。因為,我也要去去參加海選賽了。”

周映安有些驚訝:“你也報名了?”

沈之竹挑眉:“不然我穿這身衣服做什麼?”

周映安:“我還以為你是單純為了耍帥。”

沈之竹哼笑一聲。

“等著,你先彆換掉衣服,下午還有團體賽的海選,等那個結束了再脫也不遲。”

周映安:“可我沒有報名團體賽?”

沈之竹:“我替你報名了。”

“你的隊友是我,還有一個我之前的朋友。”

周映安:“……”

沈大主席,是會搞先斬後奏這一套的。

吳佳珂感歎:“沒想到周衍和主席關係還挺好的呢。”

“好在哪裡?”

異口同聲,兩個男聲響起,一遠一近。

洛霄和蘭若澤望向對方。

兩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彼此。

又是他。

確認過眼神,是一個討厭鬼。

嘖。

金毛和天鵝相看兩生厭。

沈之竹的單人賽海選完成得非常順利。

下午,沈之竹向周映安引薦了他的好友,一位來自意大利的亞裔少年。

亞裔少年亞當本來想給周映安深擁,讓後者好好感受一下西方人民的浪漫與熱忱。

腳還沒邁出一步。

就被沈之竹看似溫和宜人實則殺氣騰騰的眼神,給嚇退了。

“沈,你搞什麼!”

沈之竹神色不變,說了一句意大利語。

亞當如遭雷擊。

周映安眨眨眼,看了一眼沈之竹。

“咳,”亞當以手握拳,“周——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見到沈之竹和周映安都點頭之後,亞當才放心地繼續講下去:“周,剛剛沈隻是在和我開玩笑。你彆介意,我們就是這樣的相處風格。”

沈之竹:“接下來,我們討論一下相關的安排吧。”

說完,他淡淡地往遠處看了一眼,又看向周映安:“給你五分鐘,可以嗎?”

周映安點頭。

洛霄和吳佳珂走了過來。

蘭若澤頂著一張“本酷哥不是特意過來隻是來散步”的臉,悠悠地在後麵蕩來蕩去,不過眼神卻頻頻往這裡張望著。

周映安:“抱歉,我等下還有點事情,可能要晚上才能走了。你們先回去吧。”

洛霄:“誒,可是我們晚上有個聚餐,是特彆為了阿衍你——”

說到一半,洛霄捂住了自己的嘴,就像無意中說出了什麼大秘密的樣子。

周映安:“為了我?你們是為了我,準備了什麼嗎?”

吳佳珂:“嗯,因為快要到‘交換人生’的時限了。我們想著,過幾天你就要離開聖蘭了,所以洛霄提議要為你準備一個踐行宴。”

洛霄露出可愛的狗狗眼。

他知道,每每擺出這樣的神情,阿衍大概率是拒絕不了自己的。

周映安:“抱歉,我真的不能去。”

洛霄有些僵住了。

周映安:“不過,我應該不會很快就離開聖蘭,所以踐行宴也不急著這幾天吃。”

洛霄有些驚訝:“誒?”

遠處一個有些痞氣的聲音,悠悠響起。

“因為這個比賽?”

見周映安望過來,蘭若澤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姿態,仿佛在說“我可沒有關注你,就是隨便講講”。

周映安:“是,就是因為這個全國大賽。因為聖蘭也是這個比賽的承辦方之一,所以選手的住所被統一安排在了聖蘭附近的酒店了。換句話說,要等到這個比賽結束,我才會回家。”

周映安抬手,拍拍洛霄的肩膀。

“我應該不至於海選就被刷下來,所以至少要等到預選賽之後,我才會走。”

洛霄元氣滿滿,堆起陽光四溢的笑容:“嗯。”

等到周映安轉身後,他才垂眸,神色有些複雜。

蘭若澤“嘖”了一聲。

-

團體賽的海選終於結束了。

儘管三人是初次合作,但因為三人水平都十分高超,再加上沈之竹安排的方案合理,算是發揮出了一個還不錯的結果。

也就是在這時,周映安才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張眼熟的麵孔。

陳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