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剛想怎麼編,乙班的女孩褚德音就走過來坐在了祝翾附近,說:“祝翾!你要不要參加應天女學蹴鞠隊!”
褚德音家裡是文官,卻生了一副好動脾氣,她考女學是被家裡趕過來的,說是要在這讀書吃苦定了她的性子。
褚德音入學也是擦邊名次進來的,就被分到了乙班。
祝翾愣住,忍不住說:“這個天氣,踢蹴鞠?”
這不得凍死人?怎麼想的?她腹誹道。
褚德音就很快活地說:“你就說你要不要加入?”
祝翾又說:“你又上哪知道我會踢蹴鞠的?”
褚德音說:“你室外課踢過啊,踢得不差。”
“那我加入又有什麼好處?”祝翾還是沒說要不要加入。
褚德音想了想,說:“咱們是有比賽的,踢好了能拿獎呢,到時候有錢分。”
原來應天有蹴鞠場,民間與官方時常組織蹴鞠賽,百姓有錢了就會去買票去看,女子蹴鞠也不少隊伍,每個隊還有支持的人呢,比賽最熱的時候能有上萬人去看。
所以褚德音就想女學也組一個蹴鞠隊到時候也出去比賽,比多了萬一贏了也是名氣。
祝翾聽完,就說了好,明彌聽完就問:“我可以參加你們這個嗎?”
褚德音為難地看向她,她沒聽說過明彌會踢蹴鞠的名聲,就問她:“那你會嗎?”
明彌就大言不慚道:“不會啊,從來沒踢過這個。”
“你不會怎麼加入啊。”褚德音覺得荒唐,看著這個眼睛顏色淺的姑娘瞪大眼睛,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
明彌就比劃說:“蹴鞠場上不也有不用踢的嗎,就站那守著門的,我就站那歇著不行嗎?”
“什麼叫站那歇著啊,你歇了,彆人蹴鞠踢進來了就得分了。”褚德音忍不住高聲說,飯廳都安靜了,看了過來。
褚德音聲音就又變小了,說:“你簡直是胡鬨!一點都不嚴肅,這是競技也有輸贏的,你不可以這麼兒戲的。”
“那我不歇,我肯定好好看門,你買一送一也一塊把我收了吧。”明彌捧著臉說,有心逗這個活潑的姑娘玩。
買一送一?祝翾忍不住看她,她答應的條件什麼時候捆綁了明彌?
明彌撐著臉,眼睛有點往上抬著看人,因為眸色瑰麗,又帶了笑意,看起來有點邪氣。
祝翾和她對視了,第一次發現自己對明彌認知好像有點偏差,哪裡有什麼善良心軟溫和的,明彌就是個促狹鬼!
褚德音卻被繞了進去,居然開始思考行不行了,祝翾就說:“你不要理她,她這樣的一踢就輸。”
“我不踢,我守門。”明彌依舊說。
褚德音就猶豫了,明彌就揭穿她:“你那個蹴鞠隊幾個人了?”
褚德音瞪了她一眼,然後小聲說:“剛想出來的,目前就我和祝翾。”
然後又看了一眼明彌:“可以把你加上。”
祝翾笑容收起來了,原來才開始搭的戲台班子啊,那還吹牛什麼去踢比賽。
褚德音就誇下海口:“等到春天前,我肯定會壯大咱們隊伍的!”
說完她就走了,估計是要繼續忽悠彆人了,祝翾看著她背影歎氣。
褚德音走一半竟然還回頭了,朝祝翾:“小翾,你可答應我了,不可以反悔哦。”
吃完飯,大家又一塊去上課,上官靈韞和祝翾和好了,課間又和祝翾一起說話了,祝翾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她一起聊天。
文玄素走了進來,開始給孩子們上數學課,她上課總容易偏題,講著講著就會順便把地理天文一些知識也說了,文玄素是真正的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的博士,她有時候還會說起自己年輕時的經曆。
雖然她韶華已逝,但是氣質依舊溫暖平和,麵容依舊帶著美麗的輝芒,智慧讓她看起來更加從容,女學生們都很喜歡她,喜歡聽她用那平和的語調去講述知識與發現。
所有女學生們都很認真地接受新知識的洗禮,文玄素講完了,祝翾這一科學得不算太理想,還有不太懂的。
祝翾就上前攔住文玄素上去問自己不懂的地方,文玄素又細細給她講了,講完了就說:“你回去翻書再自己練練看看。”
祝翾就點了點頭,文玄素就笑了一下,然後走了。
到了尚昭的課上,祝翾還在琢磨不會的題,一邊支起耳朵聽尚昭講課,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叫尚昭聽見了,尚昭就喊她站起來回答問題。
祝翾就站起來回答了,竟然是對的,祝翾自己都愣了,自己一心二用還成功了?
剛剛她確實在想文玄素的題,但是耳朵確實又把尚昭說的東西七八成聽進了心裡。
尚昭覺得祝翾雖然回答出來了,但是不能證明她剛剛沒有走神,就說:“雖然你僥幸蒙對了,但是剛剛的確走神了,對不對?”
祝翾挺想說“不對”,但是覺得做人不能太自欺欺人,走神了是真的,就點頭了,尚昭見她這麼痛快認了,心裡不是滋味了,就說:“那你舉著書到後麵去聽課。”
祝翾覺得這個懲罰挺丟臉的,但是還是認了,就站到了後麵去,舉起書過頭頂,然後不敢走神了,以這個姿勢聽完了尚昭的課,等下課了,才放下手,覺得手舉得酸。
她回到了座位上就沉默了,站在後麵被罰著聽課比罰提宮鈴更丟臉,尚昭罰她的時候目光總是很冷,太嚴肅了,叫人害怕,那種壓迫感下提出的懲罰不管多輕都讓人不敢輕視。
祝翾又在想自己走神尚昭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想了半天,她又突然驚喜地反應過來,自己一心二用的技能好像更凝練了,剛才上課真的一邊聽進去了課一邊在想題目!
祝翾想到了這個,就忍不住高興了起來自己的進步。
明彌在旁邊見她麵露喜色,就在想被罰傻了吧,怎麼還越被罰越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