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大伯娘坐大屋門口納著鞋布墊,大伯娘的小女兒,陳寶丫用她細嫩的手繡著手帕上的花,麥子看著自己黝黑起皮的手,幽幽的歎了口氣,怕是這輩子都繡不了這花。
陳寶丫看著麥子直直的瞧著她,不滿的撇了撇嘴,不屑的哼了一聲就往屋裡走去,拿著一副更精美的繡品出來了,她娘可是說了這帕子能足足賣50文。
麥子瞧著陳寶丫得意的勁,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抬眼就看著了這小丫頭的驕傲的頭顱。
“麥丫,大中午去打水啊!彆栽井裡頭咯,你家裡也沒個誰能幫著你,井口老深了!”
陳伯娘瞧著麥丫坐在大門口,張著兩雙碩大的眼睛,羨慕的看著自家的小女兒,不由得說了這番話。
平時那慣愛挖損彆人的嘴巴,也蹦出了幾句關心小丫頭的好話。
陳寶丫碰了碰她親娘的手,不樂意她娘關心這個村落裡的破落戶。
“大伯娘!沒事!我這一陣子中午去村口打水呢,張嬸嬸小嬸嬸她們幾個都在那裡打水!我怕水不夠用,所以平時就多打了點!這天氣越來越熱了,我也是害怕後麵水不多了!”
麥子笑嗬嗬的道,漆黑的小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陳大伯娘瞧著麥子額頭上冒著細汗,尋思著麥丫頭說的話,心裡也帶了幾分焦急,這老天爺不下雨,就算他陳家十幾畝薄田,遭殃的更多。
也沒心思招呼麥子,趕忙把她家五個正在酣酣大睡的兒子叫出來去村口打水,多存點水,活了大半歲了,這次大旱也是罕見,春季夏季連著就下了一次小雨!唉!
陳寶丫瞧著她幾個哥哥剛睡得好,頂著大太陽就被娘喊去打水,心裡不忿,都怪這麥子在這嘀嘀咕咕的。
直接跑去門口把大門砰的一下關上,陳大伯娘瞧見也沒說話,心裡更是焦急著這老天爺再下點雨也好!
這片蒸籠似的大地,烤的地上的草樹已經奄奄無息,更彆說田地上的糧食,已經開始乾枯了,整個村子能睡著的可能也就陳家這五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