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是一種情趣 來救人(1 / 2)

森林深處有人家。

鋸木頭的聲音和慶典的鼓聲融為一體。

做夢的人朝著森林越走越深,隨後便與鬱鬱蔥蔥的植物融為了一體。

“嘭。”

陸蘭溪被這個鎮子的鼓聲吵醒。

昨晚,陸蘭溪和範鄲說好了,他守上半夜,範鄲守下半夜,所以他晚睡,自然也晚起,起來的時候,太陽都曬進來了。

他慢慢從地板上爬起來,床的位置上沒有人,這一點都不奇怪,這個鎮子裡的人熱衷於拜神。王蜃雖然說自己沒有吃人的狂熱,但是他受這裡的影響頗深,每天太陽剛起,就跑到廟裡去了。

就算他離開了,屋子裡仍舊有說話的聲音。

陸蘭溪仔細一聽,範鄲居然和昨天才見到的奇怪的修道人聊上了。

“你居然不知道無上法門?你之前都待在哪個深山老林裡?”範鄲對於眼前人的無知,表現出了無比的驚訝,“現在無上法門是整個修仙界最大的修仙門派了吧,我們這一次出門,也是因為收到了無上法門的邀請。我們的掌門正在運行天地星盤,沒有辦法動身,所以就讓我們的少主,還有自己的侄子去赴約。”

“我們的少主……超遜的啦,就是他突然說算到了要找的人在附近,然後跑走了,不見蹤影,才害得我來找他。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想理他了。”範鄲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他能算到什麼啊!我承認,少主在七歲以前,確實是天才。但是在他上一次運算天道後,突然在觀星台暈了過去,再醒來,天道就不再寵幸他了。他平常卜算還是很準的,但是在麒麟山,能算天的,才是至臻的道。少主已經失去天道的寵幸了,而掌門的侄子摸到天道的邊,也許他才會成為下任掌門了。大家現在隨便少主搞什麼,反正也沒有人在意。話是這樣,但是他現在名頭上還是我們的少主。”

“嗯?你好奇伏羲院嗎?”

“伏羲院有什麼好奇的……對,自從鄔清影和他的四個弟子相繼失蹤後,伏羲院新的代理人好像還沒有出現。”

“我也好奇他們為什麼突然沒有了蹤跡,也許少主可以幫忙算一下吧……我也不確定,畢竟他不靠譜,找掌門的侄子也許比較有可能。”

整個空間裡,隻有範鄲的聲音。

陸蘭溪冷汗涔涔,開始懷疑這個屋子裡的另一個人是否真的存在。他轉過頭,然後瞬間對上一隻山羊的臉。

“嘭。”陸蘭溪嚇了一跳,撞上隔壁的桌子。

“你怎麼了?”範鄲連忙讓他小聲點,他們現在可是躲避著人群的。

“抱歉。”陸蘭溪摸著被撞疼的後腦勺,然後說實話,“我被雨歇君的麵具嚇到了。”

“這個嗎?”司雨霏聽到他的話,抬起雙手,捧著自己麵具。

陸蘭溪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隻聽到範鄲的聲音,聽不到他說話了,因為他的聲音太小了。

“這個很可愛的。”司雨霏用確鑿的語氣發表自己對這個羔羊麵具的評判,“如果你不喜歡,我還有這個。”

司雨霏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個全黑的惡鬼麵具。

陸蘭溪哀求道:“你就戴現在這個吧!”

另外一個更恐怖了,是屬於不小心對上了,都會讓人禁不住尖叫的地步。

司雨霏滿意點頭,把手中的麵具塞回乾坤袋子裡。

他就知道他現在戴的這個麵具很可愛。

陸蘭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絕境之中,是沒有選擇隊友的權力的。

“範兄,雨歇君,我們可能需要商量一下今後的事情。”陸蘭溪推開被子。

他在這個鎮子已經待到沒有耐心的地步了,他要趁自己還能保持冷靜思考的情況下,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你說。”範鄲洗耳恭聽。

陸蘭溪將他的計劃徐徐道來。

一個地方不可能無端端困住人的,這裡必定是有結界。他們三個人必須出去探險,在不被居民發現的前提下,找到結界的所在處,然後破掉結界,逃離這裡。沒有人知道如果被居民抓到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有前車之鑒,他們還是儘量趁這裡的人沒有發現之前,離開比較好。

司雨霏終於知道自己昨天怎麼會遇到他了。

陸蘭溪把自己已經去過的地方排除,然後重點提出白天不能去廟宇,因為那裡都是居民在聚集。

計劃交代完畢,三人各自分開出門。

司雨霏在伏羲院長大,長相乖巧,但是主打一個性格叛逆。

他直接就走去了陸蘭溪千叮萬囑不能去的廟宇。

街邊寂靜,空無一人。

司雨霏走著走著,一個影子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那個東西的大小遠超人的想象,它的腳踩在地板上,以人的身高,隻能看到兩條細長的腳。它雖然高,但是細小,動作敏捷。司雨霏在前麵走著,它跟在後麵,一下子靠在他的身後,一下子被拉開距離後,又一下子貼了過去。

被跟著的人沒有反應,走到了廟宇。

禦風無聲。

司雨霏直接飛上了廟宇的屋頂,然後鬼鬼祟祟地趴著。

廟宇裡,正在進行拜神的儀式。

他看清楚了這個鎮子裡所謂的拜神,然後頗有興趣地掀開了臉上的麵具。

他笑了。

外麵的世界確實過於精彩了。

因為情況太有趣,司雨霏看完了整個過程,直到儀式快要結束。司雨霏拉回麵具,在居民離開廟宇之前,沿著原路回去了。

他以為自己在外麵待的時間很長,結果他到房子裡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在家裡麵的。司雨霏便坐在桌子旁邊,一動不動。

第二個回家裡的人是王蜃,他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司雨霏的模樣,差點沒有被嚇死。

司雨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王蜃歎了一口氣,拿著碗進去,隨後關上門。王蜃其實並不在意司雨霏有多詭異,也不在意他們想要做什麼。回家後,他就把那碗肉放在桌麵上。王蜃想要忍住欲望,但是他看著那碗肉,手開始抖著,隨後忍不住在明知道眼前還有外鄉人的情況下,開始大快朵頤。

他吃肉的時候,司雨霏就坐在他的對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王蜃不受影響。

“你有修道嗎?”司雨霏突然搭話。

“修道是什麼?”王蜃茫然無知。

司雨霏說出自己的見解:“大概是一種調劑生活的情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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