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聽完了線索的皮衣男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
劉大毛疑惑。
……難道這條規律他自己已經推出來了?
劉大毛飛快說服了自己。花了道具卻買了條已知線索,臉色難看也是正常的。
隻是當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後,他立刻懂了皮衣男臉色難看的原因。
除去死去的人,在場活著的人裡,最胖的就是皮衣男。
——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唉……”他目光憐憫地拍了拍皮衣男的肩膀。
“兄弟啊,平時保持身材的重要性不就出來了?”他快樂地彎起了自己的小細胳膊,準備現身說法。但皮衣男卻沒有心思聽他廢話。
“不可能……昨天眼鏡男死一定是觸發了彆的死亡條件!”皮衣男抱著腦袋喃喃自語。
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他突然跑到了屍體的旁邊,指著屍體大聲喊,“你們看啊!他的死法和胖子不一樣!他一定是因為彆的原因死的!”
這句話倒是沒有錯。
眼鏡男的死法確實和胖子不同——除了手腕腳腕上有繩索捆綁的痕跡,他的屍體十分完整,但是肚子卻被掏空了,原本應該鼓鼓的肚子現在是凹陷的——可以說和胖子的死法完全相反。
……皮衣男說的也不無道理。
“那麼,有誰知道昨天他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林未雨想起昨天眼鏡男一人獨自離開的身影,又改口道,“又或者,你們住在三樓的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一直默不作聲的高中生開了口,“……我聽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彙聚到了他的身上。
皮衣男更是著急地催促道,“什麼動靜?快說啊!磨磨唧唧的,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動靜?!”
高中生有些緊張地摳了摳自己的褲縫,“我就住在他的隔壁。”
“昨天我回房間的時候還敲過他的房門,那個時候他還沒睡,因為他已經鎖了門,我們是隔著房門說的話。”
“然後呢?”
“在半夜的時候,我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
男生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地說道,“聽到了……一種十分滑膩的聲音。”
“滑膩?”眾人不解。
這是什麼形容詞?
劉大毛更是激情開麥,“弟弟,你語文一般考幾分?”
隻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應十二手動強製閉麥。
應十二捏著劉大毛的嘴,示意高中生,“你繼續說。”
高中生點點頭,“那個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摩擦著牆壁。”
“我聽到了那個聲音停在了他的門口。”
“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樣?!”皮衣男猛地站起來,“你快點說啊!”
“然後——”高中生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然後,它直接打開了門!”
在場的玩家麵色都瞬間嚴肅了起來。
甚至包括祀綺衣。
她冷著臉站了起來,“我去樓上看看。”
高中生的話,讓她昨天鎖門、鎖櫃子的舉動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心情並不美妙地上了樓。
三樓的布局和二樓並沒有差彆。
高跟鞋落在厚實的地毯上發出了黏膩的沙沙聲。
祀綺衣的腳步頓住了。
她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毯,然後抬起了腳,看向了自己的鞋底:入眼的並不是因為染灰而呈現的灰色,而是明亮的、反光的黑色。
——上麵覆蓋了一層油。
祀綺衣放下了腳,又用腳尖碾了碾地毯。
很明顯的可以看到,在踩下去的時候,地毯上的凹陷處浮現出了一層油。
“啊……原來是這個‘滑膩’啊……”
“發現了什麼?”一個男聲突兀地從身後傳來。
應十二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也上了樓,正抱著胳膊靠在樓梯口的牆上看著她。
祀綺衣指著一個房間問,“那是他的房間嗎?”
地毯上的深色油跡斷在這裡,房門靠近樓梯口的一側牆紙顏色比遠離的那一側顏色深,說明昨天有什麼東西目標明確地停在了這個房間門口。
應十二讚許地點了點頭,“這裡確實是那個眼鏡男的房間。”
祀綺衣便朝著門伸出了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攔住了她。
祀綺衣疑惑地看了過去。
手的主人還是掛著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我來吧……”
他直接按下了門把手。
“如何?”祀綺衣問。
應十二回頭,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最糟糕的情況……”
“——門鎖沒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