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起來吧。”
顧世權起來後就將自己事先想好的計劃說了一遍,這回他要先拿來開刀的是宋度,如果可以,再加上一個宋究。
顧世權在宋征玉受驚之後就調查清楚,當日他們兩個之所以會來錦陽宮,全是宋度提議的。
“對方想要借刀殺人,我們不妨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世權的計劃很完備,唯一不足的地方在於他在宮中根基尚且,可用的人手很少。
原本想著讓宋征玉調令人馬,結果迎麵就被扔了個東西過來。顧世權下意識抓住,攤開手一看,是代表太子身份的一塊玉佩。
“給你,這樣可以了嗎?”
書裡寫過,前期太子跟顧世權之間有過幾次博弈,目的是主角在衡量對方值不值得自己賣命。對於宋征玉來說,哪有那麼麻煩,反正隻要順著對方就行。
他根本就不曉得扔過去的那塊玉佩代表的含義對於一個普通臣子來說有多重,那完全彰顯了自己的無條件信任。儲君的信任,其代表的意義又有多難得。
顧世權足足有幾息沒有說話,等反應過來後,才艱難地吐了口氣。
“可以,殿下。”
以他的身份來說,是不應該接下這麼貴重的東西的。
然而顧世權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將玉佩歸還,他又將計劃繼續往後說了。
宋征玉這麼一直坐著早就不耐煩了,沒想到對方還有話。
大概是眼神過於直白了,讓顧世權看了出來,對方忽而笑了笑,“殿下若是累了的話,可以小憩一會兒。”
“那你呢?”
“臣等殿下醒過來再說。”
哪有讓人看著自己睡覺的,宋征玉覺得顧世權一點都不講究。
“我要回宮殿裡。”
“臣遵旨。”
顧世權的回話讓宋征玉感到莫名其妙,他自己要回去睡覺,關對方什麼事?
正想著,就感覺一隻手從自己的腿彎處穿了過去,另一隻手覆在了他的後背,接著他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同突然的懸空感比起來,那種周身被裹陷的感覺要更強烈,尤其是腿彎處,那裡原本就比其它地方更加敏感。
他抓緊了對方衣襟上的圖案,眼圈驀地紅透了,一個勁地在抖。
“你、你抱我乾嘛?”
這回很難假裝大度了,宋征玉覺得對方大膽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他。
顧世權垂眼看著宋征玉隱忍的模樣,目光長久地盯著他發紅的耳朵,語氣剛直不阿,“殿下方才不是讓臣抱您回寢殿嗎?”
宮人都退下去了,此處又隻有宋征玉跟他兩個人。太子殿下金尊玉貴,說出那句話讓人誤會也屬正常。
宋征玉本來打算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可抱都抱起來了,況且他現在腿發軟得厲害,就算下來了估計也走不了路,於是話音就轉了個彎。
“那你走快一點。”為了加重這句話的分量,宋征玉還在後麵添了句,“我不舒服。”
身為臣子,必然要以主上的身體為重。
顧世權的腳步果然快了起來,隻是他又無內功,這樣行走,哪怕再注意,勢必都會讓宋征玉產生顛簸。每一次的顛簸,都會讓宋征玉感到強烈地不適。
早在顧世權將宋征玉抱起來的時候,侯在遠處的時春就看見了,隻是太子殿下也沒有彆的吩咐,時春也就沒有貿然過來,而是帶著宮人跟在兩人身後。
踏進殿門時,顧世權腳步停頓,回身讓時春等人侯在外麵即可。宋征玉此刻的模樣不適合被太多人看見。
宋征玉沒有出聲,時春等人以為是他的吩咐,也就沒有進去。
顧世權抱著人,繼續往裡行走。
他還沒有進過宋征玉的寢殿,這是頭一回。太子殿下的寢殿裡有股特有的香味,跟對方身上很相似。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被放下後宋征玉趕人。
“殿下好好歇息。”
顧世權抬腳,要走的時候又轉過了身。
“殿下可要喚人進來伺候?臣出去的時候可以代為傳達。”
宋征玉想起脫衣服太麻煩,便道:“你讓時春進來。”
“我以為殿下會想讓徐公子或者裴公子進來。”
“我為什麼要讓他們進來?”
顧世權看著宋征玉嘴唇上因為忍耐而咬出來的痕跡,沒有回答。
“是臣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