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藤植類的妖,經過他手的這類東西,都要比一般的更好,就連開的荷花也是如此。
宋懷行從這一捧裡挑出了一枝開得最好看的荷花,其餘的都讓時春拿著了,在遞給宋征玉以前,他還細心地把枝乾上麵的細刺都抹去了,防止宋征玉等會紮著手。他可是記得,太子殿下那雙手有多嬌嫩,晚間不過是用藤蔓稍微勒一勒,就立即能浮現出紅痕來。
隻是宋懷行才剛花遞過去,太子殿下看也不看,就脾氣大地將荷花直接就砸向了對方。
“我不要荷花!”宋征玉邊發脾氣邊掉眼淚,身體的臨界值讓他看上去旖旎動人,那隻剛扔了荷花垂在腿上的手,指節彎曲的地方已經一片靡紅,還在無助地輕顫著。
時春早就在接過那捧荷花以後就退了下去,涼亭內隻有宋征玉跟宋懷行兩個人。
妖怪根本就不介意朝自己砸過來的荷花,他隻是盯著宋怔玉的手指,陰暗地想要俯下身來,去舔一舔。
“你看什麼看?”
宋征玉察覺到了宋懷行的目光,但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的發揮。要不是手邊沒有東西,又不好隨意亂動,他早就再砸一回人了。
不管怎麼樣,宋征玉現在都不想要見到宋懷行。上回他在顧世權麵前丟了那麼大的臉,顧忌著對方的身份,都還把人晾了一下午,對於宋懷行,他的不滿就更厲害了,還不需要任何掩飾。
“宋懷行,你給我滾,聽到沒有!”
宋懷行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那邊就匆匆忙忙走過來好幾個宮人,說是皇上有旨,讓他馬上過去。
“知道了。”宋懷行不在意地應了聲,沒有讓宮人看到宋征玉的樣子。
宋征玉看到來的是宋鈞身邊的宮人,立刻眼睛亮了亮,拖著點鼻音就開始告狀。
“德公公,你回去告訴父皇,宋懷行他以下犯上,對我不敬,讓父皇好好懲治他。”
他一點也沒有宋懷行被宋鈞叫走是不是本身就已經有了麻煩的自覺,還要火上澆油,恨不得讓宋懷行直接脫層皮。
那種倚仗人勢的惡毒行徑,看在宋懷行眼中,仍舊是稚嫩極了。他笑了笑,被宋怔玉看見,又狠狠地瞪了眼。
麵對宋征玉的話,宮人站在涼亭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應吧,九殿下就在他們麵前,這不是直接就把人給得罪了嗎?不應吧,又是太子殿下親自下的命令,未免大不敬。
儘管德公公覺得這就是太子殿下在跟九殿下拌嘴,畢竟哪有人要懲治彆人,還是當著對方的麵說出來的?最終是宋懷行發了話,讓他們聽從太子殿下的命令,那些宮人才躬身答應了。
饒是如此,宋懷行在臨走之前還是給宋征玉剝了個蓮子,喂到了他的嘴裡。
他也隻摘了這麼一個蓮蓬上來,池塘裡那些都還沒有長好,原本是想要讓宋征玉吃個新鮮,誰知道宋鈞那邊臨時派人過來了。宋懷行不由得有些遺憾,不能一個個都喂了宋征玉。
對於顧世權做的事情,宋懷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對方倒是聰明,這一招連他都算計進去了。
“太子哥哥,我先走了,你在這裡玩一會兒,等我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就過來找你。”
宋懷行知道宋征玉也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叮囑過後倒沒有強求對方答應自己,隻不過看著宋征玉那副麵含春情的樣子不太放心,轉頭又吩咐了時春將人看好了。
宋征玉聽到他的話,臉都氣鼓了,等宋懷行一走,立刻就讓時春走遠了。
看什麼看,他又不是犯人!
越想越不高興,宋征玉歪過身體,趴在一邊就開始偷偷掉起了眼淚。想到扔過去的荷花都被宋懷行一並帶走了,他愈發難過,那是送給他的,他乾嘛拿走!
係統從宋征玉開始掉眼淚的時候就幫著他一起罵宋懷行了,它的資料庫雖然龐大,但是當著宋征玉的麵,它也沒有罵得很臟。
可不經意間,還是難免冒出幾個不恰當的詞。宋征玉一邊哭著,一邊還糾正了它一下,聽得係統心都化了。嗚嗚,宿主這麼乖,那個宋懷行竟然還這麼欺負對方,實在太壞了!
宋征玉正傷心著,突然就聽到了些水聲,他一抬頭,就看到從滿池荷葉當中鑽出來了一個人影。那人正坐在小舟之上,一手拿著船槳,對於看到他也感到十分意外。
可在意外之後,就是狂喜了。
儘管宋征玉的那些男寵都住在重名殿,但錦陽宮並不拘束他們,今天是皇後的生辰,隻要他們不亂跑,其它地方也是可以去的。
劉塘去年就是在這裡遇到宋征玉的,可自從那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得見太子殿下。眼看著比他後進來的裴青都已經服侍過太子了,劉塘不禁十分失落。
千錦池說是池,其實麵積十分廣大。早上起來,劉塘就見天氣不錯,打算來這裡遊舟一番。
看到熟悉的景色時,劉塘不禁在心裡麵期待了下,或許他又可以見到太子,哪怕他明知道,這時候太子殿下應該在皇後娘娘的生辰宴上。可誰知道,當他撥開荷葉,竟然真的看到太子殿下出現在了涼亭當中。
兩廂遇見皆是沒有任何準備,因此太子殿下哭過以後更顯穠豔的模樣直接就衝進了劉塘的視線中,讓他整個人都騰地一下,像是心臟當中有口古鐘被接連敲響,渾厚的聲音沿著四肢百骸擴散開。他的目光更是直勾勾地看著宋征玉,半天都不曉得挪開。
“太、太子殿下。”劉塘講話結結巴巴的。
宋征玉不期自己這副模樣被彆人看到了,趕緊就又轉過身,拿袖子擦了擦臉。
他怕疼又嬌氣,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擦好。
那邊劉塘在反應過來真的是宋征玉以後,就逼著自己很快地冷靜了下來。
想起去年跟太子殿下的種種,他試探性地拿起了放在舟中的荷花,走了上來。
“殿下,您還記得我嗎?”
“你是誰?”
聽到宋征玉不記得自己,劉塘也不意外,他重新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之後就道:“今年的蓮蓬還沒有長好,不過荷花開得很漂亮,送給您。”
劉塘的目光就沒從宋征玉臉上移開過,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是為了什麼在難過,等走近了以後,他就看清了宋征玉的情況。
於他而言,這並非陌生,每一個被挑選進錦陽宮的人,或多或少都曾經親自看過宋征玉寵幸他人時的模樣,這也是為了防止太子殿下突然發作,底下的人不清楚內由,耽誤了對方的身體。
劉塘在意識到什麼以後,心陡然地跳了起來。
夏季剛開的荷花,長得又好看,宋征玉自然是有點興趣的。
剛才那朵花他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就拿來砸了宋懷行,對方還極沒有眼色地又帶走了。麵對再送給他的花,宋征玉好奇地看了兩眼,就接了過來。
隻是劉塘沒有宋懷行細心,荷花杆上的刺都還好好的,宋征玉沒有防備,拿的又重,一接過來手指頭就被紮到了,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粉色的荷花撲簌地跌了幾片花瓣下來。
其餘幾根手指還好,但食指被紮破了一點,很快就湧出了針眼大小的血珠來。
那種尖短的刺感立即就讓宋征玉擰起了眉頭,劉塘跪在了他的麵前,將荷花撿起來以後放在了一旁,緊接著就捧起了他的手。
觸碰跟打在上麵的呼吸都讓宋征玉覺得不舒服極了,他想要拿回手,然而片刻之間,他的頭腦就因為倏時的酸|麻變得空白一片。
劉塘將他的食指|含|在了嘴中,輕輕吮|吸|著。
宋征玉的身體根本還沒有好轉多少,就又被他這樣挑|弄,眼眶裡才止住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你放開……”
舌頭的裹繞令宋征玉不適又不耐,講出的話哪有威勢可言?就連他的手都被劉塘抓得緊緊的,半分都收不回去。
宋征玉被他影響得不成樣子,麵對太子殿下明顯的拒絕,劉塘卻像是中了邪一般,一再地褻|瀆著。
涼亭周圍沒有紗帳,時春一眼就將裡頭的情況瞧得分明。
他認識劉塘,也知道裡麵在發生什麼,這樣的事在太子殿下身上已經屢見不鮮,加上他又沒有聽到宋征玉的聲音,也就沒有多想。不過今天畢竟是皇後娘娘的生辰宴,想了想,時春轉身打算喊來宮人,讓他們在周圍蒙上一層紗帳。
也就是須臾的時間,宋征玉的手就已經被劉塘親遍了,對方還察覺到了更多的事情。
眼見太子殿下這副模樣,劉塘稍微站起來了一些,而後挑開了宋征玉的衣領,放肆又大膽地親著對方。隻不過看著宋征玉的雙眼當中,又滿是虔誠。
劉塘穿的是一身青綠色的衣裳,很襯當下的風景,宋征玉另一隻手已經將他的衣袍抓皺了。
“停、停……”
“殿下,您需要我。讓我幫您,好嗎?”
不要。
不好。
宋征玉知道劉塘要對自己做什麼了,可麵對他的命令,劉塘非但沒有停,還親了又親。他被親得滿身不妥。
不知道是不是在舟上呆的時間太長,劉塘身上也有一股荷葉的清香。宋征玉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了,在劉塘托著他的後頸,碰到他唇的那一刻,宋征玉發了大力氣終於推開了對方。
“你不準碰我!”
他喘著氣地喊道,儘管眉眼之間已然情動非常,也始終透露出不要人的意思。
劉塘這才看明白,太子殿下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他上前一步想要解釋,以免被太子殿下日後厭棄。誰知宋征玉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還要再強迫自己,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涼亭。
被劉塘這麼一番該碰的不該碰的都碰過一遍,甚至還親了不少地方,宋征玉已經沒剩多少理智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跑到了什麼地方,隻是後麵的腳步越急,他跑得也就越快。
嘭的一聲,宋征玉不知道撞進了誰的懷裡。
“太子殿下?”來人似乎被他的樣子驚訝到了,以至於聲音也有些凝滯。
宋征玉聽不出來,也認不出來對方是誰,他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
滿身的燥熱落進了清涼當中,令他所有的清明瓦解。他主動地貼了上去,隻覺得說不出來的舒服。
宋征玉的動作令對方所有的問話都重新回到了喉嚨裡麵。
身後的腳步聲不斷靠近著,那人垂眸看了宋征玉一會兒,而後將他抱了起來,往不遠處的假山走去。